21、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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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星直接一个激灵吓了起来，脑袋清醒不少：“你……你干嘛？”
肖月辰慢慢抽回手，慢条斯理道：“给主机散热。”
秦亦星疑惑俩打字摆脸上：“……用手散热？”
肖月辰垂下眼睑：“没找到别的。”
“所以……你别告诉我你用凉水冲手然后用你的手给我降温。”
“恭喜你，猜对了。”
“……”秦亦星无语，“哥们这才多少度的天，用凉水冲手不冷么。”
“冷，”肖月辰从善如流应下，“你帮我暖暖。”
秦亦星：“……”
流感，比肺炎新冠什么好多了，秦亦星不到一周就恢复了。
可惜下周就是期中。
考前的周末肖月辰还是拽着秦亦星去了图书馆。理由是某人在家里沾床就睡。
刘煜夏虽然嘴上说着不学摆烂，但毕竟也是谈了恋爱的人，对象还是个学霸，也被硬拉着去了图书馆。
秦肖二人去的较晚，就直接和刘煜夏他们拼了个桌。
吴晓晓似乎是个内向文静小女生，给刘煜夏讲课的时候声音细细的，在他俩面前还有些拘谨。
不过马上就被刘煜夏给气得忘掉形象。
吴晓晓用笔尖指着刘煜夏的默写本：“劝君更进一杯酒，下一句是什么？”
刘煜夏半趴着懒懒散散：“呃……西出阳关无敌人。”
“……为什么。”
“就是说，你就我这一个敌人喽，出了这个阳关你也没敌人了，那我们喝杯酒互相原谅吧。”
“……”吴晓晓的脸肉眼可见绿了几度，“不对。”
“哦，那就是你出了这个阳关你就是一个非常无敌的人，无人能敌。”
吴晓晓：“……”
秦亦星抽了抽嘴角。怪不得学霸和学渣谈恋爱，心脏都给气抽抽了还以为是心动呢。
肖月辰卷了本册子敲他脑袋：“五十步别笑一百步。”
秦亦星的指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手机屏幕，被他这么一下敲得脑袋痛。他拖长语调说：“我不学又能怎么样啊。”
“会挂科。”肖月辰头也没抬，笔尖一顿，划出一道弧线。
“一次考试能占多少啊，我管它呢……”
肖月辰终于抬起头，眼睛依旧平静无波：“占总分10%。”
“……”
肖月辰不依不饶：“上次数学多少。”
秦亦星低头抠指甲：“三十九。”
这回轮到肖月辰沉默了：“……”
周末的图书馆像被按下了静音键，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带着旧书页特有的沉闷气息。可能是因为期中考的逼近，亦或是因为一中本身就是一所重点中学，图书馆除了一些细碎的交谈声几乎鸦雀无声。
肖月辰合上摊开的《高等数学》，抽走秦亦星胳膊肘压着的数学作业，噤声：“……”
刚好把吴晓晓问崩溃了的刘煜夏转过来递给肖月辰他的数学作业：“欸，肖哥，帮我看一下呗。”
肖月辰瞥一眼感觉死期将至：“……”
要是说他们两个的作业都是屎的话，秦亦星的是一坨精雕细琢的屎，而刘煜夏的……就是一摊稀巴烂。
秉持着从最难的开始搞的原则，肖月辰用签字笔指着刘煜夏的数学作业：“‘已知函数f(x) = x^2 - 4x + 3，求它的顶点坐标和对称轴。’……您不会？”
“我凭啥学啊？”刘煜夏理直气壮，“这个顶点坐标和对称轴，除了考试能有个毛用？难道以后我买苹果，还得算算它的抛物线轨迹顶点在哪里？”
肖月辰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正要开口纠正，刘煜夏却越说越兴奋：“说不定以后苹果掉下来，我就能算出它会在哪个点砸得最狠，然后躲开！这……这也有点用？”
旁边吴晓晓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把人薅回去：“你以为你谁啊，牛顿？”
爱思考的好学生刘某受到阻拦，那么肖老师只能将目光转向那个不爱学习的学生。
秦亦星尽管心里极度排斥但是在劫难逃。
考试周是四月末，主要集中在周一周二两天。
秦亦星难得把自己逼早起，整个人睡眼朦胧坐在教室里，处于懵逼状态。
旁边坐着其他一点不用看语文看了也白搭的肖月辰。
秦亦星强撑着脑袋，但还是很困，咣当一下头栽桌子上，引起整个教室的人回头看。
肖学霸冷眼旁观。
秦亦星揉了揉脑袋，瞄见肖月辰在看他，于是装模做样拿起语文书。
明知他语文完全不用复习的肖月辰：“……看什么呢。”
“看我的沉默与沉沦。”
“……？”
“看见这本书了么。”秦亦星甩了甩手中的书，纸张哗啦哗啦响着，“此时，它们不再是知识的海洋，而是密布着暗礁的迷宫，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冷笑，嘲弄着你的徒劳。”
肖月辰：“……”
“空气并非是流动的，而是凝结成了某种透明的胶质，包裹着你，隔绝了外界，也让你无法呼吸，如同被禁锢在琥珀里的虫豸，连挣扎都显得滑稽——”秦亦星拖长音调，两只手给自己了一个夸张的拥抱，“啊，人怎么可以可怜成这样……”。
肖月辰：“……”
他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周围也有人能听见，方圆两米之内的人都回过头。
没清醒的秦亦星依旧自顾自激情发表演讲：“八点时，我将无助地蜷缩在考场的一角，如同搁浅在沙滩上的贝壳，外壳尚存光泽，内里却早已被潮水冲刷得麻木……”
早自习下课铃终于响了，肖月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拎着人去卫生间洗脸。
考试枯燥至极，尤其是整个年级的人都被一窝哄到阅览室，放眼望去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
秦亦星坐在角落，神情懒散。
也不是说题很难，难到他一道题做不出来，屋子里空调开得跟在南极一样，还睡不了觉。
氛围挺压抑，旁边监考老师来来回回走，秦亦星直接做起白日梦。
所谓心在呼伦贝尔，哪里都是大草原。
这么一晃就晃到中午，饭点的时候秦亦星早就忘了早上考了啥。
别人做题，他做梦。
早上早起一个小时，秦亦星眼皮打架，差点直接栽饭碗里。
刘煜夏戳着盘子里的狮子头笑：“小星星，昨晚熬夜搞伟大发明？我看你今天考语文的时候那眼神飘得比云还远。”
一中的高一还是比较偏国内，也没分文理科，所有科目必选，三个项目也没大差距，所以考试啊什么的都是一块。阅览室一个桌子能坐四个人，所以秦亦星肖月辰就直接和刘煜夏吴晓晓拼了个桌。桌子上有防止作弊的隔板，但是只能勉勉强强遮住试卷，上面的眼神交流照样继续。
秦亦星呆滞舀着饭一口一口送进嘴里，树懒般嚼着：“……你，滚。”
刘煜夏竖了个大拇指：“真·考场清流，精神游离界的艺术家。”
秦亦星以一个中指来表回应。
上午考了语文和英语，下午的数学和物理因为有分层，试卷不一样，所以考场有变化。
肖月辰吴晓晓这一类尖子生被分到教室，秦亦星刘煜夏这种苦逼只能待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
学渣不配有良好的环境。
他俩依旧待在上午的位置，和两个不认识的人拼的桌。旁边有个大窗户，面对着楼道里，可以看到保洁大妈来来回回拖地。
为了提神中午秦亦星破天荒买了杯咖啡，但是物理是他最差的一科之一，选择题快答完时脑子已经不转了，干脆发呆休息一下。
他身边的窗户能看到楼道尽头几个教室的门口，里面是那些正在考试的尖子生。
人和人的差距是一条楼道，秦亦星想。
忽然一个门口有点动静，轱辘摩擦地面咣啷咣啷的声音在寂静中愈发明显。
肖月辰拉着拉杆书包从教室里冒出来。
秦亦星：“……？”
按理说物理应该是下午三点半到五点半两个小时，不同层时间都一样，可现在也才不到四点半，肖月辰这货怎么就出来了？
作弊？肖学霸不屑。不舒服？明摆着个大活人。
当事人在教室门口左顾右盼了一会，刚好透过窗户和发呆的人对视。
秦亦星心虚低头。
他随便在一道选择上蒙了个C，悄咪咪抬头，发现人已经没了。
肖月辰不知什么时候瞬移到他窗户面前，放开拉杆书包，直接靠着墙毫不遮掩盯他。
秦亦星：“……”
所以说，肖月辰这逼，不仅轻松考完最难的卷子，还用不到一半时间做完早交。
……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