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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毒舌与真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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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的镁光灯亮得刺眼，祁寒眯起眼睛看向台下。应援棒汇成的星海中有块突兀的黑色区域——那是齐洛晟的毒唯粉，正举着"晟哥独美"的灯牌。他下意识摸向耳麦，指尖碰到齐洛晟刚才帮他调整设备时留下的余温。
"让我们欢迎STARFIVE！"主持人的尾音被尖叫声淹没。
林小阳率先蹦到台前，对着镜头比心："想我了吗宝贝们？"大屏幕实时弹幕瞬间爆炸：【阳崽妈妈爱你】【右边第三个灯牌挡住我老公了！】
祁寒刚要开口控场，齐洛晟已经拿起话筒："第三排穿皮卡丘卫衣的女生。"他指尖点向观众席，"你灯牌拿反了。"现场哄笑中，女生慌忙翻转灯牌，"STARFIVE"变成了"EVAFRATS"。
"看来有人希望我们变成老鼠男团。"齐洛晟挑眉，"建议你改粉迪士尼，那边米老鼠更专业。"
祁寒在背后踹他鞋跟。大屏幕适时切到两人小动作，弹幕刷过一片【家暴现场】【打是亲骂是爱】。范泽明突然插到他们中间，冷着脸调整立麦高度，手背绷出青筋。
粉丝提问环节第一个问题就引爆火药桶。戴兔耳朵发箍的女生颤巍巍举手："晟哥和寒哥最近在排练室吵架的视频上热搜了，是真的不合吗？"
齐洛晟转动座椅面向祁寒："队长，她说我们装不熟。"特意加重最后两个字，膝盖在桌下撞上对方，"要示范下有多'熟'吗？"
祁寒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林小阳立刻起哄："亲一个！亲一个！"台下粉丝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范泽明突然起身，矿泉水瓶在桌面碰出闷响："我去调试设备。"
大屏幕上的弹幕分析师实时标注：【明明离开时嘴唇抿紧0.3秒，微表情识别为愤怒】
"看来有人害羞了。"齐洛晟突然拽过祁寒的领带，在距离嘴唇五厘米处停住，"但我们队长说过..."薄荷气息喷在麦克风上引起细微啸叫，"团内恋爱是禁忌。"
他松开手时，祁寒的锁骨处多了道红痕。台下某个站姐的快门声密集得像冲锋枪。
游戏环节抽到"情侣pose挑战"。林小阳转动抽签筒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让我们看看是哪两位幸运儿~"纸条展开的瞬间他表情凝固，"呃...寒哥和明明？"
范泽明耳尖泛红走向舞台中央，黑色铆钉皮衣与祁寒的丝绸衬衫形成微妙反差。当主持人要求"公主抱十秒"时，少年手臂肌肉绷紧，托着祁寒的腰像捧件易碎品。大屏幕特写他滑动的喉结，弹幕狂刷【年下YYDS】。
"时间到！"主持人刚要倒计时，齐洛晟突然按响抢答铃："姿势不标准。"他大步上台从范泽明怀里抢过人，"队长腰要这么托。"手掌精准卡住祁寒的腰窝，那是十九岁时发现的敏感点。
祁寒的衬衫下摆被掀起半寸，露出训练时撞青的胯骨。齐洛晟的拇指在瘀青上重重一按："旧伤没好全就别逞强。"语气像责备又像心疼。
台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范泽明踢翻了应援花篮，红玫瑰散落一地。夏允蹲下去捡时小声嘀咕："泽明哥的鞋尖在抖..."
直播事故冲上热搜第五位时，发布会正进行到真心话环节。抽到"最想删除的黑历史"，齐洛晟转动着尾戒："去年万圣节扮无脸男，结果面具摘不下来，被祁寒用消防斧劈开那次。"
"是救援锯！"祁寒脱口而出，"而且你当时..."
"当时我说'队长这么紧张，不会暗恋我吧'。"齐洛晟笑着接话，"你给了我一拳，正好被私生拍到卖了三百万。"他忽然凑近镜头，"现在涨价了，要拍的先打钱。"
弹幕疯狂滚动着【救命好涩】【民政局我搬来了】。祁寒在桌下猛踩他脚背，却被反勾住小腿。呢绒桌布细微颤动，像藏着场隐秘的暴风雨。
最后半小时的签售环节，齐洛晟的毒舌功力发挥到极致。粉丝递上Q版娃娃，他捏着玩偶的脸："眼睛比例失调，建议回娘胎重造。"转头却认真签上"给未来的漫画家"。
轮到抱着婴儿的妈妈粉时，他戳了戳宝宝的脸："哭声这么洪亮，可以考虑培养成主唱。"在专辑内页画了个奶瓶，"等他出道，我负责毒舌评委。"
祁寒这边却出了状况。某个戴着口罩的女生递来专辑时，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寒哥身上好香..."话音未落，齐洛晟已经撑着桌子翻过来，拎起女生衣领："私人行程跟车七次，便利店打工偷拍，需要我背你身份证号吗？"
保安架走私生时，祁寒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齐洛晟扔过来瓶冰水，瓶身凝着的水珠打湿他膝盖："队长这么迟钝，怎么活到现在的？"
"要你管！"
"不管的话..."齐洛晟突然摘下耳返，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贴近他耳畔，"你早被私生饭绑去当压寨夫人了。"
发布会结束在暴雨将至的黄昏。祁寒在休息室找到独自拆护腕的范泽明，少年指关节泛着不自然的红。"明明..."他刚开口，窗外炸响惊雷。
齐洛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车到了。"他斜倚门框，指尖转着车钥匙，"要下雨了，队长。"
祁寒望向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五年前的暴雨夜，齐洛晟就是从那里消失的。此刻潮湿的风卷着雨丝涌进来，带着熟悉的薄荷烟味。
"你们先走。"他抓起外套，"我坐地铁。"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祁寒看见齐洛晟把伞塞给范泽明。少年攥着伞柄像握把刀，金属骨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而齐洛晟转身走进安全通道的背影，和五年前那个雨夜完美重叠。
祁寒在消防通道堵住人时，齐洛晟正在吞止痛药。药瓶标签被撕掉了，但他知道那是强效处方药。"不要命了？"他抢过药瓶，"气胸还吃这个！"
"不要命的是你。"齐洛晟反手将他按在墙上，"知道那个私生饭包里有什么吗？"呼吸带着药片的苦味，"电击器，麻醉剂，还有...婚纱。"
祁寒的瞳孔骤然收缩。齐洛晟的手抚上他后颈，那里有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三年前她差点得手，要不是我..."指尖突然发力，"你以为范泽明为什么天天跟着你？"
雨声吞没了未尽的话语。祁寒在眩晕中意识到，这些年自己活着的每个清晨，都是有人在暗处用伤痛换来的。齐洛晟的毒舌是盾，范泽明的沉默是剑，而他的天真成了最锋利的凶器。
"跟我回家。"齐洛晟的额头抵住他的，"这次不是请求。"
安全通道外，范泽明站在滂沱大雨中，黑色伞面不断颤动。他望着消防通道隐约的身影，将伞柄上的"H"字刻痕按进掌心。鲜血混着雨水滴落，在积水里绽开转瞬即逝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