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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破镜重圆” ...

  •   4月3日齐父的死亡打翻了一切不堪一击的假象,男团集体回到公司,《偶像计划》也换了新的导师组
      齐氏集团总部67层,防弹玻璃将巴黎的秋雨隔绝成模糊的水幕。祁寒抱着编舞本穿过走廊时,听见会客室传来齐洛晟低沉的英式发音。
      "联姻是上个世纪的商业策略。"骨瓷杯底轻叩大理石台面的声响清晰可辨,"我的感情状况不会影响股价,劳伦斯先生。"
      祁寒的脚尖在土耳其地毯上凝滞。透过门缝,他看见齐洛晟倚在巴洛克风格的鎏金椅中,西装革履的模样像幅文艺复兴时期的肖像画。
      "您父亲在世时......"
      "他死了。"齐洛晟转动尾戒,黑曜石折射出冷光,"现在我说了算。"他忽然轻笑一声,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财报曲线,"我当然是以利益优先,情爱这种东西——"
      祁寒的指甲陷进编舞本皮革封面。
      "——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走廊的感应灯突然熄灭。祁寒倒退两步,后腰撞上中世纪盔甲装饰,金属护腰的震颤声惊动了会客室的人。
      "谁?"
      祁寒落荒而逃时,听见齐洛晟用法语解释"野猫而已"。电梯镜面映出他煞白的脸,锁骨处的疤痕在呼吸间若隐若现,像条僵死的蜈蚣。
      ---
      米兰时装周后台
      范泽明正在给高定西装别袖扣,镜中倒映出祁寒失魂落魄的脸。少年突然转身,镶钻袖扣划过一道银河:"寒哥,领带夹歪了。"
      祁寒低头,发现范泽明的手指正抚过他胸口。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与齐洛晟永远冰凉的手指截然不同。
      "我自己......"
      "别动。"范泽明踮脚整理他的领口,呼吸扫过喉结,"你总是系不好温莎结。"指尖状似无意擦过动脉,"就像看不清自己的心。"
      大秀开场音乐骤然炸响。祁寒被推进聚光灯下时,余光瞥见范泽明在暗处比划口型:"看我。"
      T台化作银河。当范泽明解开西装外套,露出心口纹着"H"的肌肤时,全场快门声几乎掀翻穹顶。少年在台前站定,指尖轻点纹身,鎏金碎片从穹顶倾泻而下,将他笼进一场人造的流星雨。
      祁寒在后台监控屏前捂住嘴——那是他教范泽明的第一个wave动作,此刻被演绎成献祭般的艺术。
      塞纳河畔的凌晨
      祁寒攥着两杯热可可推开露台门。范泽明裹着羊绒大衣缩在藤椅里,鼻尖冻得通红,膝盖上摊着写满批注的乐谱。
      "巴黎的星星比北京亮。"少年突然开口,呼出的白雾晕染了玻璃上的雨痕,"因为没有雾霾,也没有......"他顿了顿,"某人的怀表反光。"
      祁寒的手抖了一下。半小时前他刚拒收齐洛晟派人送来的古董钟,表盘背面新刻的德文诗还灼烧着视网膜。
      "明明,我......"
      "嘘。"范泽明突然指向夜空,"流星。"
      祁寒抬头,发现是埃菲尔铁塔的激光秀。蓝白光束刺破云层,在塞纳河面投下支离破碎的星图。
      "我查过星历表。"范泽明从乐谱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今晚没有流星雨。"照片上是十五岁的他在暴雨中追逐出租车的画面,"但那天你说,我是你的流星。"
      祁寒的瞳孔骤然收缩。照片边缘的便利店logo让他想起那个金枪鱼饭团的雨夜,想起范泽明蜷缩在消防梯上的模样。
      "其实流星根本不需要谁的许可。"范泽明将热可可放在他掌心,"燃烧就够了。"少年眼底泛起水光,"就像我......"
      祁寒突然吻住他。可可的甜腻在唇齿间化开,混着塞纳河潮湿的雾气。范泽明的乐谱被夜风吹散,谱纸上的音符在月光下翩跹如蝶。
      埃菲尔铁塔整点报时的钟声里,祁寒摸到少年剧烈跳动的心脏:"这颗星星,"他抵着范泽明的额头,"我要私有化了。"
      河对岸的私人画廊,齐洛晟放下夜视望远镜。助理战战兢兢提醒:"董事长,并购案......"
      "通知法务部。"齐洛晟扯掉领带扔进塞纳河,"明天开始收购范氏集团所有散股。"他转身走进夜色,定制皮鞋碾碎一地月光,"顺便订束白玫瑰,葬礼规格。"
      凌晨三点的巴黎街头,祁寒的朋友圈更新了牵手照。齐洛晟在私人飞机上点开大图,放大范泽明无名指上的素圈——内侧刻着QLS被刮掉的痕迹。
      他按下舷窗遮光板,将星光与过往一同隔绝。

      雪茄烟雾在防弹玻璃柜间游荡,齐洛晟的指尖抚过第三排第六格的蝴蝶标本。钴蓝色的翅脉在射灯下泛着冷光,像极了祁寒第一次染发时的发尾。
      "知道吗?"他对着标本自言自语,"这种蝶一生只□□一次。"酒精在威士忌杯里晃出涟漪,"□□完,雄性会被雌性吃掉。"
      标本室里陈列着七百二十一只蝴蝶,每只下方都压着张泛黄的发票。祁寒扔掉的第一件情侣装,剪碎的应援手幅,甚至练习室地板上扫走的碎发——都在这座玻璃坟墓里获得永生。
      手机屏幕亮起特别关注提示。齐洛晟点开祁寒新发的朋友圈,九宫格照片里范泽明举着可丽饼喂他的模样刺得视网膜生疼。发泄似的砸了手边的杯子,下意识的去握着碎玻璃,鲜血滴在2018年7月13日的发票上。
      "祁寒..."血珠在"双人份关东煮"的字迹上晕开,"你教我的贪婪,怎么不教教他?"
      防空洞改造的密室传来警报声。齐洛晟踹开暗门,满墙监控屏同时亮起——范泽明十五岁追车的画面,十九岁在消防通道哭到干呕的录像,昨夜在埃菲尔铁塔下接吻的4K影像......
      "您已连续观看‘塞纳河之吻’47遍。"AI管家的机械音响起,"需要心理干预吗?"
      齐洛晟将威士忌泼向主屏幕:"闭嘴。"他扯开领带缠住流血的手掌,"把《荆棘鸟》母带调出来。"
      变声处理前的demo在密室炸响。二十二岁的祁寒在录音棚里笑场:"这句'刺穿心脏的荆棘'好像惨叫鸡啊!"背景音是他抢过吉他乱弹的动静,"齐洛晟你他妈别录了!"
      全息投影里,年轻的自己举起手机:"就要录,等八十岁放给你孙子听。"
      酒瓶砸向投影仪,玻璃碎片中二十二岁的幻影仍在笑。齐洛晟跪坐在满地狼藉里,突然发现眼泪比血先抵达地面。

      范泽明的手指在283种语言的"我爱你"间穿梭,最终停在中世纪普罗旺斯语的刻痕上。当祁寒握着他的手按上去时,少年突然开始发抖。
      "你确定..."他的声音被晚风撕碎,"不是怜悯?不是愧疚?不是..."
      祁寒用吻封住他余下的话。咸涩的液体渗进唇缝,他尝到十五年等待发酵成的苦酒。范泽明哭得悄无声息,唯有肩胛骨在米色风衣下剧烈起伏,像只濒死的蝶。
      "十岁那年..."少年哽咽着掏出塑料戒指,"我把摔碎的方便面调料包当婚戒。"月光在断掉的戒托上流淌,"二十岁在雪山拍戏,威亚断了都没这么怕......"
      祁寒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心口新鲜的纹身——将谢的鸢尾花缠绕着"H"字母。范泽明的哭声戛然而止,指尖颤抖着抚过尚未结痂的皮肤。
      "疼吗?"
      "比不上你替我挡的刀。"祁寒将他渗血的的指尖含入口中,"从今往后,换我疼你。"
      塞纳河突然倒灌进眼眶。范泽明在283种爱的宣言里哭到脱力,最终蜷缩在祁寒怀里喃喃:"原来真的等得到...真的......"
      齐洛晟切断全息投影,将并购范氏集团的合约扔进碎纸机。监控屏定格在蒙马特高地的直播画面——祁寒的纹身特写像柄淬毒的匕首。
      "董事长,范氏股价已经......"
      "我说,"他舔掉掌心血迹,"放他们一马。"
      秘书惊恐地看着他撕碎《STARFIVE解散协议:"那男团......"
      "永久保留。"齐洛晟点燃染血的发票,"告诉祁寒..."火舌吞没"2013年12月24日地下通道演出收益分配表","新专辑我要当制作人。"
      灰烬飘向标本室,停在那只钴蓝蝴蝶的玻璃棺上。齐洛晟对着满室死去的爱情举杯:"敬破镜。"
      至此
      破镜重圆
      ——只不过
      破的是齐洛晟的镜,
      圆的是范泽明的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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