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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烂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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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纪舒的手机铃声刺破了他难得的周末懒觉。
"喂？"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纪助理，傅总让你立刻到丽景酒店1808号房处理紧急事务。"电话那头是傅斯宴的私人秘书林妍，语气公事公办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同情。
纪舒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现在？周末？"
"傅总说，'如果半小时内见不到人，这个月奖金取消'。"林妍原封不动地转述道。
纪舒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穿衣服。入职傅氏集团三个月，他已经习惯了傅斯宴这种突如其来的召唤。这位表面温文尔雅的总裁，私下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加控制狂。
二十五分钟后，纪舒气喘吁吁地站在丽景酒店18楼的走廊上，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敲响了1808的房门。
门开了一条缝，傅斯宴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孽的脸出现在门缝中。他穿着睡袍，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麦色肌肤，头发略显凌乱，显然刚从床上起来。
"来得还算及时。"傅斯宴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拉开门让纪舒进来。
房间内一片狼藉——散落的衣物、倾倒的红酒杯、床上凌乱的被单，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无不昭示着这里昨晚发生了什么。
"傅总，您叫我来是......"纪舒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乱瞟，却还是不小心瞥见了床头柜上用过的安全套包装，顿时耳根发热。
傅斯宴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轮廓显得更加迷人。"昨晚的小情人有点难缠，现在在浴室里闹脾气。你帮我处理一下。"
纪舒瞪大眼睛："我？处理您的......情人？"
"怎么，有问题？"傅斯宴挑眉，语气依然温和，眼神却已经冷了下来。
"不，没有。"纪舒立刻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月薪三千的低薪助理要干的活吗？帮老板打发床伴？
就在这时，浴室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材火辣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只裹着一条浴巾，脸上还带着泪痕。
"傅斯宴！你什么意思？叫个助理来打发我？"男子愤怒地指着傅斯宴，声音尖锐。
傅斯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对纪舒使了个眼色。
纪舒硬着头皮上前："这位先生，傅总今天有重要会议，您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
"你算什么东西？"男子轻蔑地扫了纪舒一眼，"我要傅斯宴亲自给我解释！昨晚明明说好了要捧我当明星，今天就想翻脸不认人？"
纪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是一个被傅斯宴甜言蜜语哄上床的傻瓜。这位傅总的风流债他见得多了，每次都是新鲜面孔，每次都是类似承诺，然后第二天就由他这个助理来收拾残局。
"先生，傅总确实有重要行程。"纪舒保持着职业微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这是傅总的一点心意，足够您半年的生活费了。"
男子瞥了一眼支票金额，表情稍微缓和，但很快又强硬起来："我不要钱！我要他兑现承诺！"
傅斯宴终于开口，声音冰冷："要么拿钱走人，要么我让保安请你出去。选一个。"
男子脸色煞白，显然没想到昨晚还温柔似水的情人今天会如此冷酷。他咬了咬嘴唇，突然抓起桌上的花瓶朝傅斯宴砸去。
纪舒眼疾手快地挡在傅斯宴面前，花瓶擦着他的额头飞过，砸在墙上碎成无数片。
"你没事吧？"傅斯宴皱眉，伸手想查看纪舒的额头。
纪舒摇摇头，转身对男子严肃道："先生，您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害，我们可以报警处理。您是公众人物吧？闹到警局对谁更不利，您应该清楚。"
男子脸色变了变，最终抓起支票和衣服，愤愤地摔门而去。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淡淡的血腥味——纪舒的额头被碎片划破了一道小口子，渗出了一丝鲜血。
傅斯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手帕，轻轻按在纪舒的伤口上。"疼吗？"
纪舒摇头，傅斯宴突然的温柔让他有些不适应。"没事，小伤口。"
傅斯宴轻笑一声："你倒是越来越擅长处理这种事了。"
"熟能生巧。"纪舒干巴巴地回答，心里却在想这算哪门子的"巧"。
傅斯宴突然凑近，近到纪舒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和烟草气息。"你知道吗？你每次帮我处理这些事时，表情都特别有趣。"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纪舒的脸颊，"明明心里在骂我渣男，表面还要装得毕恭毕敬。"
纪舒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道："傅总多虑了，这是我的工作。"
"是吗？"傅斯宴似笑非笑，"那你的工作还包括帮我收拾房间吗？"
纪舒看了看满屋狼藉，认命地开始收拾。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时，傅斯宴突然从背后靠近，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畔："其实，我很好奇......"
"什么？"纪舒僵在原地。
"高中时给我写情书的那个害羞学弟，现在帮我打发一个又一个情人，是什么感觉？"傅斯宴的声音里带着恶作剧般的愉悦。
纪舒手中的衣物掉在了地上。他缓缓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斯宴："您......记得我？"
傅斯宴的笑容扩大了，那是一种捕食者看着猎物自投罗网的表情："当然记得。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在几十个应聘者中，我会选中一个毫无经验的你当我的私人助理？"
纪舒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额头的伤口，还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八年前被拒绝的羞耻感再次涌上心头，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傅斯宴明明记得他，却装作不认识，还让他做这种难堪的工作......
"怎么，生气了？"傅斯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纪舒的表情变化。
纪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敢。傅总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很感激。"
傅斯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纪舒啊纪舒，你还是和高中时一样，明明气得要死，却还要装乖学生。"
他伸手捏住纪舒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在身边吗？因为你这副隐忍的样子特别有趣。就像现在，明明想骂我，却还要说'感激'。"
纪舒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拍开傅斯宴的手："傅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房间我会通知酒店服务员来打扫。"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傅斯宴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我让你走了吗？"
纪舒停在门口，背对着傅斯宴，肩膀微微发抖。
"转过来。"傅斯宴命令道。
纪舒慢慢转身，却惊讶地发现傅斯宴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不再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嘲讽，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复杂神情。
"对不起。"傅斯宴轻声说，"我过分了。"
纪舒愣住了。傅斯宴会道歉？这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稀奇。
傅斯宴走近，伸手轻轻碰了碰纪舒额头的伤口："疼吗？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小伤。"纪舒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傅斯宴拉住。
"别动。"傅斯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医药箱，动作轻柔地为纪舒消毒包扎，"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用挡在我前面。花瓶砸到我也不会怎样。"
纪舒沉默不语，任由傅斯宴处理伤口。这个男人的善变让他无所适从——前一刻还冷酷无情，下一秒又温柔体贴；刚刚还在羞辱他，现在却为他包扎伤口。
"好了。"傅斯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突然问道，"你恨我吗？"
纪舒抬头，对上傅斯宴深邃的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恨吗？当然恨。恨他的玩弄，恨他的风流，恨他把自己当成消遣的对象。但更恨的是，即使这样，自己依然无法真正讨厌他。
"我......"纪舒刚要开口，傅斯宴的手机突然响了。
傅斯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立刻变得柔和："喂，宝贝......"
纪舒的心沉了下去。又是一个情人，又一个即将被玩弄然后抛弃的可怜人。
他悄悄后退几步，在傅斯宴专注于电话时，无声地离开了房间。
走在酒店走廊上，纪舒摸了摸额头上傅斯宴亲手包扎的伤口，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他的生活——每天替傅斯宴收拾一个又一个烂摊子，看着一个又一个情人来了又走，而自己，不过是傅斯宴眼中一个有趣的玩具罢了。
最可笑的是，明明知道这一切，他却依然无法自拔。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已经六点了。窗外天光已经隐隐约约亮了……
怨种助理叹息一百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