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前女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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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纪舒比平时早半小时到达公司。周末宠物展的意外和傅斯宴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让他几夜没睡好，眼下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电梯门打开，纪舒走向助理办公区，远远就看到一个陌生女孩站在他的办公桌旁，正在整理文件。女孩身材高挑，一头栗色长发烫成大波浪，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脚踩一双纪舒估计能抵他三个月工资的高跟鞋。
"你好，你是？"纪舒走近问道。
女孩转过身，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妆容完美得像是刚从杂志封面走下来。"你就是纪舒吧？"她伸出手，指甲上是精致的法式美甲，"我是苏薇，新来的助理。"
纪舒礼貌地握了握她的手："欢迎。傅总说你会今天报到，没想到这么早。"
苏薇红唇微扬："我和斯宴认识很久了，他特意让我早点来熟悉环境。"她亲昵地直呼傅斯宴的名字，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熟稔。
纪舒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显："原来如此。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不用客气。"苏薇笑着从桌上拿起一个相框，"这是你的猫吗？真可爱。斯宴昨天跟我说他周末去了宠物展，原来是你一起去的啊。"
纪舒这才注意到她动了自己桌上的照片——汤圆趴在窗台上的那张。他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的东西，但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是的，傅总对猫很有研究。"
"他一直很喜欢小动物。"苏薇的语气突然变得怀念，"我们交往的时候，他还为我养过一只金毛呢。"
纪舒正在整理文件的手顿了一下。交往？傅斯宴和苏薇？
苏薇似乎很满意自己这句话的效果，继续道："不过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斯宴这个人啊，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对吧？"她意有所指地看着纪舒。
纪舒终于明白了苏薇的意图——她是来宣示主权的。不管她和傅斯宴现在是什么关系，她显然知道周末宠物展的事，并且对此很不满。
"傅总的私事我不太清楚。"纪舒平静地回答，把相框放回原位，"工作时间我们还是谈工作吧。九点有部门例会，这些文件需要提前准备好。"
苏薇撇撇嘴，但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其他同事陆续到来，看到新助理都热情地打招呼。苏薇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时不时抛出几句"傅总说...""我和斯宴..."，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和好奇。
林妍悄悄把纪舒拉到一边："你还好吧？"
"什么？"纪舒假装不懂。
林妍压低声音："苏薇是傅总的前女友，这事大家都知道。她突然被安排来当助理，肯定不简单。"
纪舒心里一沉，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工作而已，别多想。"
九点整，傅斯宴准时出现在办公室。他今天穿着一套深灰色西装，衬得身材更加挺拔，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恢复了往日精英总裁的形象。
"早会开始。"傅斯宴简短地说，目光扫过众人，在纪舒脸上多停留了一秒，然后看到了苏薇，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会议进行到一半，讨论下季度市场预算时，苏薇突然插话："斯宴，我觉得这个投放方案太保守了，应该加大社交媒体投入。"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苏薇，又看看傅斯宴，等待他的反应。直接打断会议进程，还直呼总裁名字，这在傅氏集团是从未有过的。
傅斯宴放下手中的文件，声音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第一，在公司请叫我傅总；第二，方案是市场部经过两个月调研制定的，不是你觉得如何就能改变的；第三，"他看向纪舒，"纪助理，会后把社交媒体部分的详细分析报告发给苏助理看看。"
"好的，傅总。"纪舒点头，心里却因为傅斯宴当众驳斥苏薇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苏薇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笑容："抱歉，傅总。我会认真学习。"
会议结束后，傅斯宴叫住纪舒："来我办公室一趟。"
纪舒跟着傅斯宴走进总裁办公室，门一关上，傅斯宴就松了松领带，语气变得随意："周末汤圆还好吗？"
"嗯，睡一觉就恢复了。"纪舒回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苏薇是你前女友？"
傅斯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示意纪舒也坐："三年前的事了。她父亲是我父亲的老友，家里安排的相亲，处了两个月就分了。"
"那为什么突然安排她来做助理？"纪舒忍不住追问。
傅斯宴嘴角微扬："吃醋了？"
"不是！"纪舒耳根发热，"只是...她好像对我有敌意。"
傅斯宴的表情认真起来："她父亲最近在和我们谈一个重要项目，她想来公司学习，我不好拒绝。"他顿了顿，"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安排她去别的部门。"
这个提议让纪舒惊讶。傅斯宴向来不在乎员工的感受，现在却愿意为了他调动人员？
"不用了，正常工作而已。"纪舒摇摇头。
傅斯宴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按下内线电话："林妍，叫行政部来重新安排一下助理办公区。把纪舒的座位调到我办公室外间，苏薇和其他助理留在原区域。"
纪舒瞪大眼睛："这...不合适吧？"
"很合适。"傅斯宴不容置疑地说，"你是我直接对接的特别助理，本来就该离我近些。"
就这样，上午十点半，行政部的人开始搬动纪舒的办公桌。苏薇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纪助理真是受重视啊。"
纪舒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埋头整理文件。当他抱着纸箱走向新位置时，经过傅斯宴的办公室，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到傅斯宴正在泡茶——不是他自己常喝的咖啡，而是纪舒喜欢的柠檬红茶。
中午吃饭时，林妍和其他同事都好奇地围着纪舒打听。
"傅总从来没对哪个助理这么特别过，"林妍小声说，"他是不是对你..."
"别瞎猜。"纪舒打断她，"只是工作调整而已。"
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解释。傅斯宴今天的种种行为——当众驳斥苏薇、为他调整座位、甚至泡他喜欢的茶——都明确传达着一个信息：纪舒在他心中是特别的。
下午的工作中，苏薇明显收敛了许多，但时不时投来的目光让纪舒如芒在背。快下班时，她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纪助理，这份报表傅总明天要用，你能帮忙看一下吗？"
纪舒接过文件，发现是一份复杂的财务分析，明显超出了苏薇的职责范围，而且需要大量计算核对。这摆明是为难他。
"这不是你的工作吧？"纪舒直接问道。
苏薇甜甜一笑："我刚来不熟悉嘛，而且傅总不是说你是特别助理吗？应该什么都能处理吧？"
纪舒正要回答，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傅斯宴走了出来："什么问题？"
苏薇立刻转身，声音变得柔软："斯...傅总，我只是请教纪助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傅斯宴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对纪舒说："今晚有个临时应酬，你陪我去。"然后转向苏薇，"你的工作职责表上写得很清楚，不要越界。有不懂的问林妍，别打扰纪舒。"
苏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下班后，纪舒跟着傅斯宴来到地下车库。傅斯宴今天自己开车，一辆低调的银色轿车。
"上车。"傅斯宴打开副驾驶门。
纪舒犹豫了一下："不是说有应酬吗？"
"骗她的。"傅斯宴耸耸肩，"看不惯她为难你。"
纪舒心跳漏了一拍，默默上了车。傅斯宴启动车子，驶出车库，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
"去哪？"纪舒问。
"送你回家。"傅斯宴说，"顺便看看汤圆。"
车流缓慢，堵在了市中心。傅斯宴似乎并不着急，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跟着收音机里的古典音乐节奏。
"你今晚...没事吗？"纪舒试探性地问。
傅斯宴摇头："没有。只是想找个理由带你离开那个环境。"他侧头看了纪舒一眼，"苏薇让你不舒服了。"
这种直白的关心让纪舒不知如何回应。他低头玩着安全带，轻声道："谢谢。"
堵车长龙一动不动，傅斯宴干脆关了发动机。车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淡淡的皮革香和傅斯宴身上若有若无的古龙水气息。
"你昨晚睡得好吗？"傅斯宴突然问。
纪舒一愣："还行...怎么了？"
傅斯宴望着前方，声音有些飘忽："我失眠很久了。最近发现，听你整理的会议录音比较容易入睡。"
纪舒猛地转头看他："什么？"
"你录音时习惯轻声重复关键点，声音很...安抚。"傅斯宴依然没有看他，但耳根微微泛红，"特别是上个月那次亚太区汇报，我听了二十多遍。"
纪舒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傅斯宴在说什么？他靠着听自己的声音入睡？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上司对助理的正常范畴。
"你...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可以专门录一些。"纪舒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太暧昧了。
傅斯宴终于转过头，深邃的眼睛直视着他："真的？"
纪舒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只能点点头。
车流开始移动，傅斯宴重新发动车子，两人都没再说话，但车内的气氛已经变得微妙而温暖。
到了纪舒家楼下，傅斯宴停好车："我就不上去了，代我向汤圆问好。"
"嗯。"纪舒解开安全带，犹豫了一下，"要...要上来喝杯茶吗？"他鼓起勇气重复了周末的邀请。
傅斯宴看了他几秒，摇摇头："今天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他顿了顿，"明天见，纪舒。"
纪舒站在路边，看着傅斯宴的车驶离，心里既失落又莫名松了一口气。和傅斯宴独处时，他的情绪总是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回到家，汤圆立刻跑过来蹭他的腿。纪舒抱起它，把脸埋在它柔软的毛发里："今天有人想为难你爸爸，但有人...保护了我。"他轻声对猫说，"虽然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又一场游戏。"
接下来的几天，公司里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苏薇虽然不再明目张胆地为难纪舒，但开始在同事间散布谣言，说纪舒只是傅斯宴一时兴起的玩物，很快就会像他其他情人一样被抛弃。
纪舒尽量不去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专注于工作。但周五下午，当他正在加班修改一份文件时，苏薇带着几个同事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区。
"纪助理还在忙啊？"苏薇靠在桌边，语气假惺惺，"真是辛苦呢，不过再怎么努力，也就是个临时情人罢了。"
旁边的同事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纪舒停下打字的手，抬头看她："请你尊重工作环境。"
"尊重？"苏薇冷笑，"你靠着爬上傅总的床获得特权，还谈什么尊重？"
纪舒猛地站起来，正要反驳，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傅斯宴大步走了出来。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冰冷地盯着苏薇："你刚才说什么？"
苏薇显然没想到傅斯宴会在，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傅总，我..."
"收拾你的东西，立刻离开公司。"傅斯宴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刀一样锋利，"你被开除了。"
苏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不能这样！我父亲..."
"你父亲那边我会亲自解释。"傅斯宴打断她，"现在，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苏薇哭着跑开后，傅斯宴转向其他目瞪口呆的同事："从今天起，纪舒是我的特别助理，有权直接否决其他助理的工作。任何对他不尊重的行为，视为对我的不尊重。清楚了吗？"
众人连连点头，迅速散开。
纪舒站在原地，心脏狂跳。傅斯宴走到他面前，声音恢复了平静："继续工作吧。"然后转身回了办公室。
那天晚上，纪舒加班到很晚。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只有电脑屏幕的光照亮他的脸。他正在修改明天董事会要用的报告，突然感到背后有人靠近。
"这里的数据需要调整。"傅斯宴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温热的气息喷在纪舒的颈侧。
纪舒浑身一僵。傅斯宴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是早就走了吗？
傅斯宴俯身，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覆在纪舒拿鼠标的手上，带着他移动光标。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纪舒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体温和傅斯宴身上淡淡的香气。
"这样...更准确。"傅斯宴低声说，嘴唇几乎碰到纪舒的耳朵。
纪舒的手微微发抖，呼吸变得急促。傅斯宴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背，每一次呼吸都清晰可感。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傅斯宴突然说，声音低沉而沙哑，"不是香水，是你自己的味道。"
纪舒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他想转身，却被傅斯宴困在桌子与身体之间；他想说话，却发现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
傅斯宴轻轻嗅了嗅他的颈侧，然后出乎意料地直起身："改完这个就回家吧，别太晚。"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纪舒一个人坐在那里，心跳如雷，不知所措。
这个若即若离的男人到底想要什么？是真心，还是又一场精心设计的游戏？纪舒已经分不清了。他只知道，无论傅斯宴做什么，他的心都会不受控制地为之颤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