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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告白 ...

  •   连续三天的阴雨让整个城市笼罩在潮湿中。纪舒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思绪飘到了上周那个意外的夜晚——傅斯宴为他泡的柠檬红茶,两人共享的宵夜,以及那句"你的声音很安抚"。

      "纪助理,这份文件需要傅总签字。"林妍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好,我这就送进去。"纪舒接过文件夹,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轻轻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

      傅斯宴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依然带着那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纪舒推门而入,发现傅斯宴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背影挺拔如松。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对纪舒点了点头,示意他稍等。

      "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签约。"傅斯宴对着电话说,目光却落在纪舒身上,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最后停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尖上。

      挂断电话,傅斯宴走向办公桌:"什么事?"

      "市场部的季度预算,需要您签字。"纪舒递上文件,刻意避开傅斯宴的视线。

      傅斯宴接过文件,手指不经意地擦过纪舒的指尖,一丝微妙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窜。纪舒迅速收回手,假装整理袖口掩饰自己的慌乱。

      "最近睡得怎么样?"傅斯宴突然问,头也不抬地翻看文件。

      "还...还行。"纪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您呢?还需要录音吗?"

      傅斯宴抬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需要。你前天发的那份亚太区会议记录效果不错,我睡了五个小时。"

      这个回答让纪舒耳根发热。他没想到傅斯宴真的在用他的录音助眠,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承认。

      "我可以...多录一些。"纪舒小声说,眼睛盯着地毯上的花纹。

      傅斯宴签完字,合上文件却没有立即递还:"今晚有空吗?"

      纪舒猛地抬头,对上傅斯宴深邃的眼睛:"什么?"

      "我问,今晚有空吗?"傅斯宴一字一顿地重复,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想请你吃顿饭。"

      纪舒的大脑瞬间空白。这是傅斯宴第一次正式邀请他吃饭,而不是临时起意的宵夜或工作餐。这意味着什么?是单纯的老板请下属,还是...约会?

      "有空。"纪舒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傅斯宴点点头:"七点,我去你家接你。"他递回文件,"可以出去了。"

      纪舒机械地接过文件,转身离开办公室,关上门后才长舒一口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吓人。七点,傅斯宴要来他家接他,这意味着傅斯宴会看到他的公寓,可能会见到汤圆,然后他们一起去吃饭...这听起来太像约会了。

      "纪舒?你还好吗?脸这么红。"林妍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有点热。"纪舒扯松领带,回到自己的座位,心不在焉地处理起文件。

      下午的雨越下越大,到了下班时间已经变成了倾盆暴雨。纪舒站在公司门口,望着如注的雨幕发愁。他没带伞,出租车也叫不到。

      "需要搭车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纪舒转身,看到傅斯宴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站在那里,西装外套已经换成了休闲的深色风衣,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柔和许多。

      "傅总...您不是说要七点..."

      "提前下班了。"傅斯宴走近几步,伞面倾向纪舒那边,"走吧,送你回家。"

      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淹没了纪舒剧烈的心跳。他们并肩走向停车场,傅斯宴的伞足够大,但为了两个成年男子不被淋湿,他们不得不靠得很近。纪舒能清晰地感受到傅斯宴手臂传来的温度,以及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小心,这里有水坑。"傅斯宴突然揽住纪舒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纪舒浑身僵硬。傅斯宴的手掌温暖而有力,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着热度。纪舒不敢抬头,只能盯着地面,机械地跟着傅斯宴的步伐。

      "你住哪个方向?"上车后,傅斯宴问。

      "青林小区。"纪舒系好安全带,"就在..."

      "我知道在哪。"傅斯宴打断他,启动了车子。

      纪舒一愣。傅斯宴怎么会知道他住哪个小区?虽然作为助理,他的住址在公司人事档案上有记录,但傅斯宴不像是会记这种细节的人。

      车内的沉默有些尴尬。雨刷有节奏地摆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被一次次扫开,又立刻被新的雨滴覆盖。

      "餐厅我订了日料,可以吗?"傅斯宴突然开口。

      "可以,我都行。"纪舒点点头,然后想起什么,"啊,但是汤圆..."

      "放心,不会太晚。"傅斯宴看了他一眼,"知道你还要回去喂猫。"

      这种体贴让纪舒心头一暖。傅斯宴竟然记得汤圆的喂食时间,这让他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甜蜜。

      车子驶入青林小区,停在纪舒住的单元楼下。

      "七点我来接你。"傅斯宴说,"穿随意点,不是工作场合。"

      纪舒点点头,推开车门,却被傅斯宴叫住:"等等。"

      傅斯宴从后座拿出一把折叠伞:"拿着,别淋湿了。"

      纪舒接过伞,轻声道谢后冲进雨幕。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才允许自己露出一个傻笑。傅斯宴的温柔像毒药,明知危险却让人甘之如饴。

      回到家,汤圆立刻迎上来蹭他的腿。纪舒抱起小猫,亲了亲它的脑袋:"今天有个重要的人要来,你要表现好一点。"

      他放下公文包,冲进卧室打开衣柜。穿什么好?傅斯宴说"穿随意点",但也不能太随便。最终他选了一件浅蓝色衬衫和深色休闲裤,既不会太正式,又不失礼数。

      洗完澡吹干头发,纪舒站在镜子前仔细刮掉胡茬,甚至喷了一点淡香水。汤圆蹲在洗手台上好奇地看着他,像是在疑惑主人为何如此郑重其事。

      "看什么看,"纪舒点了点汤圆粉色的鼻子,"我不能打扮一下吗?"

      六点五十分,门铃响起。纪舒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门。傅斯宴站在门外,黑色高领毛衣外搭一件深灰色大衣,整个人看起来优雅而随性。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纸袋。

      "给汤圆的礼物。"傅斯宴晃了晃纸袋,"可以进来吗?"

      纪舒连忙侧身让路:"当然,请进。"

      傅斯宴走进公寓,目光扫过简洁的客厅。纪舒的公寓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米色沙发前铺着一块浅灰色地毯,茶几上摆着几本财经杂志和一本猫咪养护指南。阳台上放着猫爬架和几个猫玩具,汤圆正警惕地躲在爬架后面观察来客。

      "比我想象的整洁。"傅斯宴评价道,走向阳台,"嗨,小家伙。"

      出乎纪舒意料,汤圆没有像往常见到陌生人那样躲起来,而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傅斯宴,嗅了嗅他伸出的手指,然后竟然允许他抚摸自己的头。

      "它记得你。"纪舒说,走到傅斯宴身边,"平时见到生人会躲的。"

      傅斯宴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猫咪零食,汤圆立刻被收买了,蹭着他的手讨要更多。

      "叛徒。"纪舒小声嘀咕,却被傅斯宴听到了。

      "吃醋了?"傅斯宴轻笑,站起身靠近纪舒,"你也可以有礼物。"

      "什么礼..."纪舒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傅斯宴突然伸手,轻轻拂过他的耳垂,"你这里有泡沫没擦干净。"

      这个突如其来的接触让纪舒浑身僵硬。傅斯宴的手指温暖干燥,触碰轻得像羽毛,却在他皮肤上点燃了一簇火苗。

      "谢...谢谢。"纪舒结结巴巴地说,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我去拿外套。"

      他逃也似地冲进卧室,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平复急促的呼吸。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冷静点,他对自己说,只是一顿饭而已,不要想太多。

      从衣柜里拿出外套,纪舒深吸一口气,重新回到客厅。傅斯宴正坐在沙发上,汤圆已经大胆地爬上了他的膝盖,享受着他的抚摸。

      "它真的很喜欢你。"纪舒说,套上外套。

      傅斯宴抬头看他,目光在纪舒身上停留了几秒:"蓝色很适合你。"

      这个简单的赞美让纪舒心跳加速。他低头假装整理袖口,避开傅斯宴的视线:"可以走了。"

      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停,傅斯宴的车就停在楼下。这次纪舒学乖了,自己系好安全带,不再给傅斯宴靠近的机会。

      餐厅位于市中心一栋高楼的顶层,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雨景。服务员引导他们到一个相对私密的角落座位,烛光和轻柔的钢琴声营造出浪漫的氛围。

      这太像约会了。纪舒紧张地摩挲着餐巾边缘,不敢抬头看对面的傅斯宴。

      "放松。"傅斯宴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就当是朋友吃饭。"

      朋友。这个词让纪舒心里一刺。是啊,他们只是朋友,上司和下属,偶尔分享宵夜和录音的朋友。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拿起菜单。

      晚餐比想象中愉快。傅斯宴在非工作场合出奇地健谈,分享了一些大学时代的趣事和旅行见闻,甚至难得地提到了自己的母亲。

      "...她喜欢收集各种茶叶,家里有个专门的房间放茶具。"傅斯宴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我十岁那年,她教我泡第一壶茶。"

      "所以你泡茶的手艺是跟她学的?"纪舒想起那杯恰到好处的柠檬红茶。

      傅斯宴点点头:"她去世后,我很少泡了。直到..."他停顿了一下,"直到你。"

      这个回答让纪舒握叉子的手一抖。直到你。这三个字包含的意义太过暧昧,让他不敢深思。

      甜点上来了,一道精致的抹茶慕斯。傅斯宴尝了一口,突然问:"高中时为什么喜欢我?"

      纪舒差点被水呛到:"什...什么?"

      "你写的情书。"傅斯宴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上面说你'喜欢我很久了',为什么?"

      纪舒的脸烧了起来。他没想到傅斯宴会在这种场合提起那封情书,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询问原因。

      "我..."纪舒盯着面前的甜点,声音几乎被餐厅的音乐淹没,"你在篮球场上的样子很耀眼,而且...你曾经帮过我。"

      "我帮过你?"傅斯宴挑眉,似乎真的不记得了。

      "高二那年,我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堵在器材室。"纪舒轻声说,"是你路过,把他们赶走的。"

      傅斯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记得了。这种事经常发生?"

      "嗯。"纪舒苦笑,"那时候我比较...好欺负。"

      傅斯宴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现在呢?还有人欺负你吗?"

      这个保护欲十足的问题让纪舒心头一暖:"没有了。现在我有..."他差点说出"有你",急忙改口,"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傅斯宴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口误,嘴角微微上扬:"那就好。"

      晚餐结束后,雨下得更大了。他们站在餐厅门口等车开过来,纪舒望着如注的雨幕发呆。

      "冷吗?"傅斯宴问。

      "有点。"纪舒实话实说。夜晚的雨气温骤降,他只穿了件薄外套。

      傅斯宴突然解开自己的大衣扣子,在纪舒惊讶的目光中,将他拉近,用半边大衣裹住他:"这样暖和点。"

      纪舒僵在原地。傅斯宴的大衣内衬是丝质的,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将纪舒整个包裹起来。两人的身体贴得极近,纪舒能清晰地听到傅斯宴的心跳声,稳健而有力。

      "车来了。"傅斯宴低声说,却没有立即松开他。

      纪舒抬头,对上傅斯宴深邃的眼睛。在餐厅门口的灯光下,那双眼睛像是盛满了星辰,让人忍不住想沉溺其中。傅斯宴的脸慢慢靠近,纪舒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傅先生,您的车。"服务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两人迅速分开。纪舒的脸红得像要滴血,不敢看傅斯宴的表情。回程的车里,沉默蔓延,只有雨声和引擎的轰鸣。

      到了纪舒家楼下,雨依然下个不停。傅斯宴熄了火,转向纪舒:"我送你上楼。"

      "不用了,我自己..."纪舒的话被一道闪电和随之而来的雷声打断。

      "我送你上楼。"傅斯宴不容拒绝地说,拿起车里的备用伞。

      电梯里,两人都沉默不语。纪舒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刚才在餐厅门口,傅斯宴是要吻他吗?还是自己会错了意?

      到了家门口,纪舒掏出钥匙,手微微发抖:"谢谢你今晚的晚餐。"

      傅斯宴点点头,却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顺着脸颊滑下,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要...要进来喝杯茶吗?"纪舒鼓起勇气邀请,"外面雨太大了。"

      傅斯宴看了看手表,似乎在犹豫。纪舒突然感到一阵失落,他勉强笑了笑:"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

      "好。"傅斯宴打断他,"一杯茶的时间。"

      纪舒打开门,汤圆立刻迎上来,好奇地在傅斯宴脚边转来转去。纪舒去厨房烧水,手忙脚乱地找出最好的茶叶和杯子。

      "不用太麻烦。"傅斯宴站在厨房门口说,"普通的就好。"

      "马上好。"纪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你去客厅坐吧,那里舒服些。"

      傅斯宴没有动,依然靠在门框上看着纪舒忙碌的背影。水烧开了,纪舒小心地倒入茶杯,热气氤氲中,他听到傅斯宴说:

      "纪舒,看着我。"

      纪舒转身,发现傅斯宴已经近在咫尺。他还来不及反应,傅斯宴就伸手捧住他的脸,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傅斯宴的唇温暖柔软,带着淡淡的红酒味。纪舒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茶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但他已经无暇顾及。他本能地闭上眼睛,回应着这个期待已久的吻。

      当傅斯宴终于放开他时,纪舒几乎站不稳,只能扶着料理台支撑自己。

      "这就是你今晚的目的吗?"纪舒听见自己问,声音颤抖,"一顿晚餐,然后一个吻?然后让我当你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傅斯宴皱眉:"你不想要?"

      "我想要什么重要吗?"纪舒突然感到一阵愤怒,"重要的是傅总想要什么,不是吗?"

      傅斯宴后退一步,表情变得冷硬:"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纪舒深吸一口气,多年的委屈和压抑突然爆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一个有趣的玩具?一场新游戏?还是你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傅斯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料到纪舒会这样直接地质问他:"我以为我们..."

      "你以为我们什么?"纪舒打断他,"你一边对我温柔体贴,一边又和其他人调情;你听我的录音入睡,却又和苏薇那样的前女友纠缠不清。你到底想要什么?"

      傅斯宴沉默了,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在厨房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我不知道。"最终他低声说,这个回答让纪舒心如刀割。

      "那就请你离开。"纪舒转身,双手撑在料理台上,肩膀微微发抖,"我不想再玩这种游戏了。"

      傅斯宴没有动。纪舒听到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脚步声靠近。

      "我不是在玩游戏。"傅斯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比平时低沉沙哑,"我只是...不擅长这个。"

      "不擅长什么?"纪舒转身,眼中含泪,"不擅长真心对待一个人吗?"

      傅斯宴的表情变得复杂,他伸手想碰纪舒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我需要时间。"

      "时间?"纪舒苦笑,"八年还不够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穿了两人之间最后的伪装。傅斯宴的瞳孔微微扩大,似乎终于意识到纪舒的感情有多么长久和深刻。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雷声轰鸣,仿佛在呼应这场情感的风暴。纪舒突然觉得无比疲惫,所有的勇气和愤怒都在这一刻消耗殆尽。

      "请你离开。"他重复道,声音平静下来,"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傅斯宴看了他很久,最终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在关门的一瞬间,纪舒听到他说:"对不起。"

      门关上了,傅斯宴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纪舒滑坐在地上,汤圆焦急地蹭着他的手,发出担忧的呜咽声。纪舒抱起小猫,把脸埋在它柔软的毛发里,无声地哭泣。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纪舒擦干眼泪,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傅斯宴站在门外,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优雅从容。

      纪舒打开门,还没说话,傅斯宴就开口了:"我走到楼下,发现雨太大了,就回来了。"

      这个蹩脚的借口让纪舒想笑又想哭。傅斯宴的车明明就停在楼下,他完全可以开车离开。

      "所以?"纪舒问,声音因为哭过而沙哑。

      傅斯宴深吸一口气,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顺着脸颊滑下,像是眼泪:"我想告诉你,你对我来说很特别。不只是助理,不只是朋友,不只是..."他顿了顿,"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种关系,因为我从来没有过。"

      纪舒的心跳加速,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那你为什么要吻我?"

      "因为我想。"傅斯宴的回答简单直接,"我想了很久了。"

      这个坦白让纪舒的防线开始崩塌。他后退一步,让傅斯宴进门:"你全身都湿透了。"

      傅斯宴走进来,站在玄关处,水珠不断从他身上滴落:"我不想你误会。我不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那是什么?"纪舒问,递给他一条毛巾。

      傅斯宴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却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眼神游移,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语,这对一个平时口若悬河的商业精英来说很不寻常。

      "我害怕。"最终他低声说,这个告白让纪舒震惊,"我习惯了掌控一切,但感情...感情是无法控制的。"

      纪舒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坦白。他走近一步,鼓起勇气握住傅斯宴冰凉的手:"所以你在逃避?"

      傅斯宴点头,罕见地流露出脆弱:"我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爱人。我父亲从未爱过我母亲,他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我学到的只有利用和算计。"

      这个告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纪舒心中的锁。他突然明白了傅斯宴风流成性背后的原因——那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用不在乎来避免被伤害。

      "我可以教你。"纪舒轻声说,心跳如雷,"如果你愿意尝试的话。"

      傅斯宴抬头看他,眼中的不确定和希望让纪舒心头一软。他慢慢靠近,轻轻吻上傅斯宴的唇,这一次,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一个承诺。

      "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纪舒在吻的间隙轻声说,"从高中到现在,从未变过。"

      傅斯宴紧紧抱住他,湿透的衣服贴在纪舒身上,但他不在乎。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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