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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画展 ...

  •   贝梦深坐在棋盘前,手上捏着那枚不算数的棋子,视线落到棋盘上,揣摩着落子的最佳位置。

      “爷爷,要不您老再给点提示?”贝梦深故意讨嫌。

      “你这小滑头,我刚才提示的还不够多?合着我是在和自己下棋呢。”贝柏言笑骂道。

      “哎,那不至于,我没您那高超的棋艺。”贝梦深非常有自知之明,说着便再次落子了。“嗯……我想好了,就这吧。”

      老爷子下棋是凭智慧,贝梦深下棋是凭感觉,二者下棋的乐趣各有不同。

      这一局到最后还是老爷子赢了,他们改开下一局前,贝梦深的光脑震动起来。

      [Q:共享实时位置]

      贝梦深点开定位一看。

      哦豁,这不是自家庄园大门口的位置嘛。

      下一秒。

      [Q:出去玩吗?]

      放假回家有一段时日了,贝梦深和秦煊都是在光脑上联系,没想到他默不作声就跑来了。

      贝梦深眼睛微眯,单侧嘴角无意识轻微上扬,发觉老爷子的注视后抿了抿唇。

      “阿斐,还下棋吗?”老爷子将贝梦深那俏皮的微表情尽收眼底,眼睛深处藏着一丝温暖和戏谑。

      “爷爷,有朋友来找我出去玩,我改天再陪您下棋哈~”贝梦深明白老爷子看透不说破,索性大大方方地开口了。

      “去吧。”贝柏言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往后一靠,在孙儿离开书房后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老管家敲门进来更换茶饮。

      “家主,秦家继承人刚刚向您致以了诚挚的问候函件。”老管家笑呵呵地朝贝柏言禀报。

      “他倒是礼数周全。”

      都不是来拜访老头子的,拉阿斐私下出去玩还要在长辈面前整点存在感。

      贝柏言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

      “小少爷玩得开心就好。”老管家站在桌边,笑吟吟地替老爷子的茶杯斟满了七分茶水。

      庄园外。

      贝梦深刚下车就看到了大门前长身鹤立的身影。

      瑟瑟秋风里,秦煊的碎发被吹得有些许凌乱,过膝双面羊毛大衣和毛呢锥形西裤的搭配衬得他愈发身高腿长,慵懒松弛。

      他双手插兜,目光触及贝梦深时,冷肃的眼角眉梢舒展开来,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场都柔和几分。

      帅的嘞。

      贝梦深不由想到。

      他出来时换了一身栗子色系毛衣穿搭,搭配浅色贝雷帽,耀眼的金发被压在帽檐下,多了些文艺风的画家气质。

      好看。

      秦煊的眼睫轻轻眨动了一下,短暂凝视了贝梦深两三秒,稍后自然地将目光移开。

      “你这一身挺适合待会儿去的地方。”

      “去哪啊?”贝梦深被他的话勾起了点好奇,直接开口问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秦煊平时不是故弄玄虚的人,可是他喜欢吊着贝梦深胃口的感觉。

      秦家的司机早已为他们打开了悬浮车后座的车门,贝梦深弯腰先坐了进去,秦煊随后。

      “说嘛说嘛~哥~”贝梦深本来只有一点好奇,被秦煊这么一说更好奇了,车子一发动,他就开始想办法让秦煊早点揭秘。

      秦煊没说话。

      贝梦深拽了拽他的大衣袖子。

      贝梦深手肘顶了顶他的胳膊。

      贝梦深恶向胆边生,将手放到他的大腿上。

      “这就没耐心了?”秦煊制住了贝梦深的手。

      悬浮车后座空间很大,贝梦深的手顺势插进秦煊的指缝,借力仰倒在座椅上,头枕在他的腿上。

      “哥,你说不说?”贝梦深将秦煊的手扣在自己的心脏处,他的眼睛亮亮的,淘气又惑人。

      “去隔壁星。”秦煊用另一只手轻轻盖住贝梦深的眼睛,终究说了一半。

      他的心在鼓动,以此刻俯视的视角来看,贝梦深的眼里只有他,这种特殊性让他横生妄念。

      “挡我眼睛干嘛?”贝梦深松开秦煊的左手,又挪开挡住他眼睛的右手,坐起身来。“隔壁星,达芬奇星吗?”

      “嗯。”秦煊略过了他前面的问题,看向贝梦深的眼睛里似乎氤氲着什么。

      贝梦深看到秦煊的眼神,这时才感觉自己貌似玩过头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好奇心!

      当然了,下次还敢这么干。

      “哈哈达芬奇星好呀,著名的星际画都,艺术之星……”贝梦深权当没看到,扯七扯八的跳过这一茬,说多了就干脆忘了这回事,真兴致勃勃地聊起达芬奇星来了。

      秦煊也不打断,时不时回应下,给贝梦深及时的反馈,让他的话不会落到地上。

      说是隔壁星,距离也有将近几百万公里,乘坐秦煊的专属星舰,花了大概两个小时。

      下了星舰又是一路专车接送。

      最终停在达芬奇星地段最好的画展楼。

      画展楼,顾名思义,整栋楼都是用来办画展的。

      跨入那扇厚重的玻璃门,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国度,属于画的世界。

      “叶存霖巡回画展”,清隽的字体映入眼帘。

      “嗯?”贝梦深侧身看向旁边的秦煊。

      “嗯,我父亲办的画展。”秦煊留的另一半谜底被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哥你不早说,来这里我不得送个花篮什么的聊表心意吗?”贝梦深简直想捶他。

      “他不在意这些。”秦煊推着贝梦深向着第二层走,一层大厅是些简单的装饰画,二层往上才是正题。

      “这是在不在意的问题吗?”贝梦深反问道。

      “嗯。”光梯开了,秦煊拉着贝梦深走进去。

      二层展厅极其阔大,高耸的天花板仿佛离地很远,空间在眼前铺陈开,漫无边际。脚下光滑的地板,被头顶的灯光映照得微微反光,映出墙壁上悬挂的巨幅画作模糊倒置的影子,仿佛水底的平行世界。

      一堵堵雪白高墙间隔开来,将巨大的空间切割成回廊,曲折蜿蜒,引导着来客的脚步与目光。

      聚光灯温柔地打在画作上,每一幅画都像是一座孤岛,在自身的光晕里沉静呼吸,互不侵扰。

      画展中的人数都是经过严格限制的,就是为了让来客拥有良好的观展体验。

      此时二层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在展厅各处,气氛安静而和谐。

      贝梦深和秦煊驻足在一幅抽象画前,肩与肩隔着几厘米,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颜色用得好大胆。”贝梦深微微侧头,他的声音压的很低,目光聚焦在抽象画上几大交织的色块,“视觉冲击力好强。”

      秦煊点点头,同样压低嗓音,几乎贴近贝梦深的耳廓:“这幅画取材于联邦的远古星墓,以大胆的用色体现压抑的爆发力。”

      贝梦深没看他,嘴角轻轻弯了一下,迈向下一幅画。

      两人静静看了一会儿,路过一幅窗台橘猫画时,贝梦深多看了两眼。

      秦煊捕捉到这一点,沿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轻声说道:“他曾经有只养了许久的橘猫,后来病死了,他很想它,于是创作了这幅画。”

      “怪不得明明是这么温暖的色彩和构图,却无端让人伤感。”贝梦深恍然大悟,秦煊恰到好处的讲解,让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他们默契地继续向前走,秦煊自然地落后贝梦深半步,让他先行。

      贝梦深行至半途,被其中一幅画晃了眼。他顿住脚步,歪着头显出些孩子气的疑惑。

      秦煊同步的停下来,没有急着解释,只是低声问:“对这幅画感觉怎么样?”

      “啊……越看越晕的感觉。”贝梦深盯着这幅画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看着看着还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秦煊有预感地及时扶住了他,低低的笑出声:“这是他的恶趣味,有一段时间他沉迷于研究万花筒的图案,想要用画呈现出动态的万花筒,不知怎的拐到了奇妙的维度,画作拥有了这种奇特的观看效果。”

      “好哇,秦煊你故意的!”贝梦深把秦煊推到这幅画前,兴师问罪:“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你也仔仔细细地看一遍,至少3分钟,反正你倒了我肯定不扶你。”

      秦煊也不反抗,老老实实地看了3分钟的画,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往后一退,不出意料的感受到贝梦深在他背后的支撑力。

      其实这幅画的晕眩效果在有意识防备的时候,效果就微乎其微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对秦煊来说重要的是贝梦深的口是心非。

      就这样,他们在一幅幅画作前流连,有时并肩站立,低声交流,共享观看的时刻;有时一人看的专注,另一人便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并不打扰。

      上到第五层,他们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画展的主人——

      叶存霖。

      “阿拧?你不是说不来看展吗?”叶存霖迎面向秦煊走去,瞥到一旁的贝梦深时故意问道,“这位是?”

      “想来就来了。”秦煊没想到这么凑巧碰到叶存霖巡视画展,他转过去刚准备介绍贝梦深时,贝梦深先行出声了。

      “叶叔叔好,我是贝梦深。”

      贝梦深对这位大画家是有所耳闻的,秦家相关重要人物档案里有他的照片。

      不得不说,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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