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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你是被安安稳稳爱着的人,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任何事。”

      “在她照顾你老师的那些年里,她在他的食物和药里下了不少慢性药,导致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日渐消瘦 ”索伦这么和他说。
      林之也深呼一口气,无论是恶意还是善意,都不应该要一个无辜的人丢了性命。
      “谢谢你。也祝你日后,一片光明。”林之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爱这条路,可是还能走多久我不知道。林之也,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永远都是那么自由,无所顾忌。”
      林之也笑了笑,没说什么,老师的事情,是在外婆之后他最大的牵绊。
      叶晚缇和支音在餐厅庆祝她拿了奖,“都这样了,林教授还没表白吗?”
      “这样就能说明他喜欢我吗?”
      “他不喜欢你为什么那么紧张你,不喜欢你为什么会提前就准备好礼物啊。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有时候都不一定能注意到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可是他每次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我也没有和他很熟悉啊,可是就那么一两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对我的礼貌,尊重,都不是单纯的第一个女性的礼貌。”叶晚缇表示。
      如果只是单纯的对一个女性的尊重,那林之也不会送她餐饮券,也不会帮助她。
      “我之前不是从公司离职了嘛,有一阵子没工作,然后我和我男朋友去了林教授的餐厅,聊天的时候林教授突然问我是做什么的。过了两个星期我突然收到了一家我心仪已久的公司的offer。入职以后他们对我都很好,直到前两天我才知道,那是林教授朋友的公司。”
      林之也喜欢支音,所以连同她的朋友,也尊敬,以礼相待。
      叶晚缇一开始知道那件事情的时候,还担心是因为林之也的关系,她才能留在那个公司里面,可她的老板告诉她林之也只是提了一下这件事情,是她的履历和工作能力够赢。
      林之也为什么会帮她呢,除了知道她是支音的朋友,没有其他原因了。
      后来她证实了那一点,就在他们交流会结束的那天,林之也约她在那家餐厅见面,和她说支音没什么朋友,一个人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太辛苦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可以一直陪着支音。
      这些事情,支音都不知道,林之也也从来没有说过。
      “更重要的是有几次你不是因病进医院了,也是林教授送你去的,但是他不要我告诉你。”
      就好像那一次在河边,她高烧不退,林之也把她送到医院,第二天又开玩笑的告诉她是她自己去的,他只不过好心给她捡到了。
      可是这些,林之也从来没有说过,支音也只能当做不知道。
      “我知道了。”她只能如此回应。
      之后她没有联系林之也,据说林之也因病住院了,她去看过他几次,可是他都在熟睡,她也要周时颂不要告诉他。
      巴黎的圣诞氛围已经很浓郁,天气也冷了不少,支音想起林之也的遗憾,他外婆去的太突然,没能一起过节,可是她学校的事情又很紧张,林之也的身体也不知道何时能好起来,不敢和他做约定一起过圣诞节。
      林之也在医院里听着周时颂说着支音的事情,“也许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你那么喜欢她,怎么就不敢表明心意,你可不是这么胆小的人。”这一点儿也不林之也。
      “她怎么会喜欢我呢。”他一点儿自信都没有。
      周时颂叹气,感情的事情他不懂。
      “听说叶恩和你见面了。怎么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能打动你?”林之也笑着问。
      周时颂耸耸肩,“你知道的,我不需要感情。”
      林之也笑笑。
      支音离开巴黎的前一晚,收拾东西的时候才想起林之也那天送她的礼物,打开,是一条精美的项链。
      本想拿出来,这样方便一些,刚想丟掉盒子的时候,夹层里露出白色的一角。
      支音打开夹层,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封手写信。
      林之也的字迹她很熟悉,规规矩矩的中文,有点儿像小学生。
      信的最开始,他详细的介绍了自己,后面是这些年来他的经历。
      “因为一些意外右手神经坏死,再也没有演奏乐器的可能性。所以,这一点八年前认识你时,不一样了。
      情绪时不时在稳定和暴躁之间徘徊,各占百分之五十。安静的时候特别安静,暴躁的时候异常暴躁,通常宁愿自己受伤也要给别人打的见血。
      性格也说不上很好,经常因为嘴毒得罪不少人,有时候在意有时候不在意,但是别扭不乐意说。
      喜欢满世界的到处跑,不顾生死的决绝。
      年少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子,青梅竹马,经历过多,但她过世多年。
      本来自己不会对小很多的女孩子动心,但是无法控制。
      所以也算是庆幸我在你成年的时候才有了可耻的心思。
      为什么会喜欢你,其实硬要说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慕强,也许是心疼怜悯这个坚强又优秀的女孩子,也许是从你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我总是说你优秀,自信,明媚,虽然你确实如此,但也从未不承认你的过去,你的悲伤,你的病体。但我想让你可以在赞美中暂时的忘记那些不好的东西。
      我是一个胜负欲很强的人,所以遇到比我强的朋友我总会在行动上竞争。不过如今,我的身体等诸多因素,让我平静下来,让我不得已看清了现实,自始至终我都是那个因为缺爱而胡作非为企图得到关注的孩子。
      思想或许也没有那么成熟,关于喜欢和爱的见解也不够深,向来都是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去做了。其实很少顾虑到其他人的感受。
      也不知道我的朋友们为何可以容忍我的脾气,毕竟如果遇到和我性子差不多的人我都很想一脚踹死。
      他们总是说如果不是我的三观束缚着我,我大概应该是会人人喊打的存在。
      很多年前做事我不会顾虑,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毫不遮掩。但是近两年不一样了,因为失去了太多,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失去亲人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应该是一生都漂泊流离,居无定所。
      有时候心情不好又总爱玩消失,让谁也找不到我。等到心情稍微的缓和之后,又故作无事的突然出现。其实这样挺不好的,但是又没办法去破解。
      我明白每个人一生都在经历着一些生离死别,但是我终究还是学不会坦然地面对,从未有人教过我该如何面对这些事情。
      我早就是一个靠着一些友情才生出继续存活下去的人,三十岁,身体不好,不知道能撑多久,自然老死应该很悬了。但是我也不强求,顺其自然吧。
      正好的年纪,风华正茂的你,虽然已经经历了很多,阅历也并不比我差,所以我总是那么欣赏你,我希望你可以一直积极自信,不要因为身外之事忧心烦恼。
      那么漂亮的眼睛,不应该流泪。
      我藏不住什么心思,所以确定自己对你有心思,就想告诉你。我没有给你任何困扰,也不想困扰,我想你每次再说没有人喜欢你,没有人单纯的喜欢你记挂你的时候想起我,我喜欢,不参杂任何杂质的喜欢,不图任何。
      亲爱的支音小姐,我说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但是又不能任性的把喜欢你这件事作为我的全部,我们好像永远都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似乎互相记挂,互相关心,却终究无法站在一起并肩。
      亲爱的支音小姐,三十岁的林之也再次认识你,很开心,很高兴,我从未想过如果我们同龄会如何,因为不需要设想,若是二十岁的林之也和二十岁的支音,我一定会是比现在更放浪不羁,对一切都不关心的狂傲的少年。
      我总想企图得到精神和灵魂上的共鸣,可你尚且年少,又优秀万分,不该予我一眼才是。
      我一无所有,不能与你相配。
      支音喜欢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向往什么样的恋爱方式我从未过问,不是不想问,是不敢,问了之后呢,我给不起。
      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顾虑,什么都权衡利弊。但是唯独不怕失去你,其实这话不对的,我怕失去,所以我更愿意在当下,更愿意心无旁骛毫无芥蒂的关心,爱护你。
      我能做的向来不多,三言两语也不足以表达我的情感。我对爱有些敬谢不敏,因为深知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不敢妄想。
      有些人的卑劣因子是刻在骨子里的,改不了。我不普通,但是也足够普通。
      不平凡,但是也平凡,仅仅只是处于中间,不高不下。
      二十岁的林之也可能什么都不会顾虑,但是三十岁的林之也什么都在顾虑,还要权衡利弊。
      很开心我们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成为彼此很重要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浅薄,有的人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烂的人,当你遇到这个人后,会觉得其他人只是浮云而已。”
      这一刻,支音莫名的红了眼眶,林之也的喜欢,过于小心。小心到她不敢问,不敢多想。
      那把钥匙的便签上写着,“你住的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并不是要求你留在这里,而是希望你下次再回到这里的时候,会有一个熟悉又温暖的居所。”
      窗外的雨又下大了,门铃在深夜里响起。
      支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打开门。
      熟悉的身影站在走廊暖光灯下,衣摆有些湿润,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你怎么过来了?”这么晚了,还下着雨。
      林之也看着她手上拿着点钥匙,拉过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支音没挣扎,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开玩笑的说,“林教授这么喜欢权衡利弊的话,就不担心最后一无所有吗。”
      林之也摇摇头,没说话。
      “林教授写的信我都看了,但是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回去了。还是要思考一下该怎么回答林教授的。”
      “拒绝的话,也没关系。”
      “可是没有人会拒绝林教授啊。”支音笑了笑。
      林之也顿了顿,“知道你一定要回去的,所以不能够抛弃一切,让你留下来。我也没有那么不懂事,至于支音小姐的答案,就劳烦支音小姐,在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告诉我吧。”
      “好啊。毕竟林教授把房子都买下来了,我不来的话就太可惜了。”
      支音把林之也拉进门,用毛巾给他擦了擦头发,“都说了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偷偷的跑出来。”
      “因为想见你,所以就来了。”支音对上他的眼眸,那么真挚,又热烈。
      “哇,都不知道原来哥哥这么会说情话。”支音打趣道。
      关于这个称呼,总是会林之也野心跳加速红了脸,支音笑的更大声,“没想到哥哥还挺纯情”
      林之也此刻只想捂住她的嘴,但是听她说话,自己又很开心。
      “是明天回去的航班吗?”他问。
      支音点点头,“还打算明天离开之前去医院看看你的。”
      “那看来还是我先来了。注意安全,一路平安。”
      “那我肯定是知道的,哥哥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吗”支音看着他。
      林之也思考片刻,笑了笑,“我会想你。”
      嘶,这他妈谁顶得住。
      直到林之也离开,支音还有些迷迷糊糊。
      但是,好像是她先喜欢他的,所以这次算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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