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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第 19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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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星轨之下，血脉之约
一、七星微光
三日前的回音谷之行像块石头投进邱莹莹的心湖，漾开的涟漪至今未平。她坐在窗前，指尖捻着祖父留下的青铜星盘，盘上的北斗七星刻度被摩挲得发亮，指针正随着夜空的星子缓缓转动。润玉端着两碗桂花羹走进来，见她盯着星盘出神，将碗放在案上时特意轻了些动作。
“还在想跨界之门的事？”他舀起一勺羹，吹了吹递到她嘴边，桂花的甜香混着热气漫开来。
邱莹莹张嘴接住，舌尖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却没驱散心头的沉郁：“你说，‘双生血脉’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俩既不是亲兄妹，也不是双生子……”
润玉在她身边坐下，拿起星盘轻轻转动，指针在“天玑”星的位置顿了顿：“或许不一定是血缘。你看这星盘——北斗七星各有对应，天枢为父，天璇为母，天玑、天权是子女，玉衡、开阳、摇光为亲族，可星轨流转时，相邻的星子总会相互牵引，就像咱们俩，虽无血缘，却因同心佩连在一起，灵力能相生相补。”
他的指尖划过星盘上的连接线，那些细密的纹路忽然亮起微光，在桌面上投下交织的光网：“祖父说过，‘缘’字最是奇妙，有的血脉相连却心隔千里，有的素昧平生却能生死相托。说不定，咱们这‘非亲非故’的牵绊，恰恰合了‘双生’的意。”
邱莹莹看着光网里两人交叠的影子，忽然想起小时候——她被山匪掳走，是路过的润玉拼着被砍伤的风险，引开了山匪；他练功走火入魔，是她守在床边三天三夜，用自己的灵力一点点疏导他紊乱的气息。那些日子像浸在药汤里的蜜，苦里裹着甜，早把两人的命缠在了一起。
“不管是什么，三日后见分晓。”她拿起桂花羹一饮而尽，碗底还沉着几颗莲子，是润玉特意给她留的——知道她爱吃软绵的，他总把莲子炖得糯糯的。
窗外的星子渐渐亮起来，北斗七星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像串挂在黑丝绒上的玉珠。邱莹莹忽然发现，星盘指针的颤动频率，竟和她与润玉的心跳渐渐合上了，每一次轻颤，都像在应和着什么古老的约定。
二、暗流涌动
两日后的清晨，邱莹莹去后山采药，刚转过山坳，就见灵幻谷的几个弟子鬼鬼祟祟地围着棵老槐树，手里拿着罗盘样的东西，嘴里念念有词。她悄悄隐在树后，听见其中一人说：“苏谷主说了，跨界之门开启时需‘活祭’，这山里的精怪灵力太弱，得找个灵力纯净的活人……”
另一人接话：“听说邱家那丫头是木灵根，最合适用来祭门，凌霄那蠢货还在找残卷，等咱们得了门后的宝贝，他连汤都喝不上！”
邱莹莹的手猛地攥紧了药篓的背带，指节泛白。她早知道苏媚心狠，却没料到竟要用人命当祭品。她悄悄后退，脚下却不小心踢到块石子，“咚”的一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刺耳。
“谁在那儿？”灵幻谷弟子立刻转身，手里的毒雾囊已经捏在掌心。
邱莹莹索性不再躲，提着药篓走出去，脸上挂着刻意装出的镇定：“几位在这儿找什么？这后山的草药可都是有主的。”
为首的弟子上下打量她，眼神像毒蛇：“邱姑娘？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们谷主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若是不去呢？”邱莹莹缓缓后退，指尖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那是润玉给她打的，刀柄里藏着三枚淬了麻药的银针。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弟子们一拥而上，毒雾囊朝她泼来。邱莹莹早有准备，侧身躲过，同时将药篓里的“迷魂草”粉末撒了出去。这种草粉遇风即散，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头晕目眩。
趁他们慌乱之际，她转身就跑，耳边却传来破空声——一支淬了毒的弩箭擦着她的发髻飞过，钉在前面的树干上，箭尾还在嗡嗡颤动。
“抓住她！谷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身后的吼声越来越近。
邱莹莹慌不择路，竟跑到了迷魂涧边缘。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后是步步紧逼的追兵，她忽然想起润玉教她的“踏雪步”，深吸一口气，足尖点着崖边的碎石，身形像片叶子般往侧面的陡坡滑去。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剑光从斜刺里劈来，将追在最前面的弟子劈得倒飞出去。润玉的身影落在她身边，长剑上的寒气逼得剩下的人不敢上前。
“伤她者，死。”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似的冷意，护在她身前的背影，像座纹丝不动的山。
灵幻谷弟子见势不妙，撂下句“咱们走着瞧”，竟化作雾气消失了。
润玉立刻转身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指尖抚过她被箭擦乱的发髻，声音里还带着后怕的颤：“怎么不发信号？若是我来晚一步……”
“我没事。”邱莹莹握住他的手，掌心的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袖，“他们说，苏媚要找活人祭门，还提到了我……”
润玉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握紧的剑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看来，三日后的七星连珠，不仅要守着门，还得先清理掉这些豺狼。”
三、血契之证
离七星连珠还有一个时辰，回音谷里的黑石已经开始发烫，石壁的嗡鸣越来越清晰，像无数面鼓在同时敲响。邱莹莹和润玉站在谷中央，手里各握着半块同心佩——那是祖父当年劈开的，说“危急时合二为一，可唤血脉之力”。
“你听，石壁在说什么？”邱莹莹将耳朵贴在黑石上，那些模糊的嗡鸣渐渐变得清晰，“……以血为引，以魂为契，双生相守，门扉自开……”
润玉忽然拉起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划了道细小的口子，然后将自己的手也划破，两滴鲜血滴在同心佩上。奇异的是，鲜血并没有散开，反而顺着玉佩的纹路游走，将两半玉佩紧紧粘在一起，化作块完整的玉牌，发出温暖的红光。
“祖父说过，同心佩本是用咱们两家祖传的暖玉合雕的，你家的木灵玉，我家的金灵玉，本就该相生相合。”润玉举起合二为一的玉佩，红光映在两人脸上，像层薄薄的胭脂，“现在，它认主了。”
话音刚落，夜空忽然亮了起来——北斗七星连成道直线，银光像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回音谷的石壁上。那些黑石忽然转动起来，露出中间道幽深的石门，门上刻满了与星盘相同的纹路，正随着星轨缓缓转动。
“门开了！”邱莹莹看着石门上的纹路，忽然明白过来，“这些纹路是钥匙孔，需要咱们的灵力一起注入！”
两人同时将手掌按在石门上，金绿色的灵力顺着纹路流淌，石门发出“咔嚓”的巨响，缓缓向内打开。门后并非想象中的秘境，而是片雾气弥漫的草原，远处隐约有座城池的轮廓，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木香，竟和邱莹莹小时候梦里见到的景象一模一样。
“这是……”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跨界之门，通往的是你祖父提到的‘故土’。”润玉握紧她的手，“灵幻谷和天玄宗要找的，恐怕就是这个地方。”
话音未落，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凌霄和苏媚竟一前一后追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派的残余弟子。
“果然在这里！”凌霄的焚天剑指向他们，“把开门的法子交出来！”
苏媚则盯着石门后的草原，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传说中的‘灵源之地’，果然存在！邱莹莹，用你的木灵根祭门，我可以饶他不死！”
邱莹莹将润玉往后拉了拉，握紧了手中的同心佩：“要开门，得用‘双生血脉’，你们谁够格？”
凌霄和苏媚对视一眼，竟同时攻了过来——凌霄的火焰剑气直逼邱莹莹，苏媚的毒雾则缠向润玉，显然是想先除掉一人，再逼另一人开门。
润玉将邱莹莹护在身后，长剑挽出片金芒，挡住火焰剑气的同时，忽然将同心佩抛向空中。玉佩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光屑，落在两人身上，竟形成层金色的护罩。
“这是……血契护罩！”苏媚失声惊呼，“你们竟真的结成了血契！”
血契护罩遇火不燃，遇毒不侵，凌霄和苏媚的攻击撞在护罩上，全被弹了回去。更奇异的是，护罩上的光纹与石门的纹路渐渐重合，石门后的草原忽然传来悠扬的钟声，远处的城池轮廓越来越清晰，像是在欢迎他们。
“不可能！”凌霄红了眼，竟再次祭出禁术，周身燃起熊熊烈火，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润玉忽然笑了，拉着邱莹莹转身走向石门：“祖父说，真正的跨界之门，只认守护它的人。他们这种被欲望吞噬的人，永远也进不去。”
火焰在身后炸开，却被血契护罩和石门的力量挡在外面，化作漫天火星。邱莹莹回头看了一眼——凌霄和苏媚被反弹的火焰吞噬，灵幻谷的雾气在钟声里渐渐消散，那些追来的弟子，都被挡在不断缩小的石门之外，脸上写满了绝望。
石门在身后缓缓合上，草原的风拂过脸颊，带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邱莹莹看着身边的润玉，他的侧脸在霞光里柔和了许多，掌心的温度透过相握的手传来，踏实得像家里的热炕头。
“咱们去哪？”她轻声问。
润玉指着远处的城池：“去看看你梦里的地方。祖父说，那里的人，都像你一样，能听懂草木的话；也像我一样，能看透石头的心。”
七星连珠的光芒渐渐淡去，石门彻底消失在身后。草原上的风还在吹，带着远方的歌声，像在说：每段血脉的约定，都藏在星轨流转里；每场不期而遇的牵绊，都是跨越山海的注定。邱莹莹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像朵开在岁月里的花，永远带着同心佩的温度。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