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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第 2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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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雷火焚尸兵，泉涌破樊笼
一、尸潮压境，阳水破邪祟
灵泉路的栅栏在尸兵的撞击下发出“咯吱”哀鸣，青灰色的手掌攀住木栏，指节扭曲如枯藤。罗屠的狂笑隔着夜色传来，粗嘎得像磨铁片：“蔡亦才！把玄阴石交出来，老子让你死得痛快点！”
邱莹莹拎着水桶奔到栅栏边，灵泉水泼在尸兵身上，竟“滋滋”冒起白烟。那些傀儡动作一滞，腐烂的皮肤下渗出黑液——灵泉的阳气果然克制阴邪！“快！都往尸兵身上泼水！”她朝着身后大喊，手里的木桶被撞得险些脱手。
润玉抱着一捆浸了灵泉的麻绳，踩着梯子爬上老槐树，将绳子一端缠在树杈上，另一端抛给栅栏后的蔡亦才：“把这绳绑在栅栏顶端！”麻绳沾了阳水，遇尸兵必灼烧，刚好能当第二道防线。
蔡亦才挥刀斩断扑来的尸兵手臂，玄铁刀上沾的黑血遇空气凝结成块。“接住！”他抓住麻绳甩向右侧，“柱子，带人把绳子扯紧！”
阴无常忍着后背伤痛，指挥妇孺往陶罐里灌灵泉水，指尖被瓷片划出血口也浑然不觉。“往尸兵眼睛里泼！那里是弱点！”他扯过一个陶罐，精准砸中最前面那具尸兵的面门，黑液溅了他满身，却只是皱了皱眉，“快！别停！”
张婶的木槌此刻成了武器，她抡起槌子砸向攀栏的尸兵手腕，每一下都带着风声：“挨千刀的血煞盟！烂心肝的东西！”木槌上沾着的灵泉水顺着木纹流下，撞在尸兵身上，烫得它们疯狂抽搐。
可尸兵太多了，前仆后继地压向栅栏，木头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左侧的栅栏“轰隆”一声塌了半截，三个尸兵嘶吼着扑进来，正好撞在润玉抛下的麻绳上，瞬间被烧得蜷缩成黑炭。
“左侧失守！”柱子的喊声带着哭腔，他手里的木弩箭已经用完，正用身体抵住摇摇欲坠的栅栏。
邱莹莹心头一紧，瞥见阴无常脚边的火折子，突然大喊：“把浸了灵泉的柴草扔过去！点火！”
二、雷火交织，道魔混战
蔡亦才闻言，一脚踹开近身的尸兵，扯过旁边的干草堆——那是早就备好的引火物，白天特意用灵泉水浇透。“火折子！”他朝阴无常伸手，玄铁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弧，逼退围上来的尸群。
阴无常抛过火折子，蔡亦才接住的瞬间擦燃，火星落在湿草上起初只冒白烟，可当尸兵踩上去时，不知是灵泉阳气还是尸身阴气催化，竟“腾”地燃起青蓝色火焰！火焰舔过尸兵，像遇了油般疯狂蔓延，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怪味。
“好！”邱莹莹看得眼睛发亮，又拎起两桶灵泉水往火里泼，怪事发生了——水落之处，火焰非但没灭，反而窜得更高，映得半边天都泛着青光。
“这是……阳火借阳水之势？”润玉站在树上看得清楚，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蔡当家！用你的玄铁刀引雷！这火能导电！”
蔡亦才仰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夜空，咬碎牙灌了口烈酒：“老子就不信这天不成全我们！”他抡起玄铁刀指向天空，刀身沾满的灵泉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天玄宗的杂碎！想坐收渔利？有种一起劈了这些鬼东西！”
青云山方向果然传来回应，清虚道长的怒喝穿透厮杀声：“血煞盟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数道剑气冲天而起，竟真的引来了雷电！
第一道闪电劈下时，正好落在蔡亦才的玄铁刀上，电流顺着刀身窜向地面，又沿着燃烧的柴草漫延，所过之处，尸兵纷纷炸开，黑液溅得到处都是。张婶吓得捂住眼，却听见柱子在喊“再来一道”，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灵幻谷的紫雾突然从西侧飘来，紫衣女子的声音裹在雾里：“蔡亦才，欠我的人情，今日一并还了！”紫雾撞上青火，竟化作无数细小的光针，精准扎进尸兵关节处，那些傀儡顿时僵在原地，成了活靶子。
“妖女别耍花样！”清虚道长的剑气紧随而至，却刻意避开紫雾范围，显然是默认了临时同盟。天玄宗弟子趁机结成剑阵，剑气如网般罩向尸群，与灵泉路的火墙形成夹击。
邱莹莹蹲在阴无常身边给他换药，他后背的伤口在刚才的混战中又裂开了，血浸透了布条。“别硬撑了，去石洞歇着。”她按住他想起身的动作，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这里有我们。”
阴无常拨开她的手，抓起地上的断矛：“石洞是给妇孺待的。你看那火墙，烧不了多久。”他看向栅栏缺口，那里的尸兵正踩着同伴的残骸往里爬，“润玉说你懂陷阱机关？东南角那片松土机，能不能改成翻板？”
邱莹莹眼睛一亮：“能！只要把机关绳绑在对面的槐树上，他们一踩就会掉进去！”
三、智破缺口，情定松土区
两人猫着腰溜到东南角，这里的栅栏早被尸兵撞塌，松土机是开春翻地用的，铁齿朝上时像排锋利的獠牙。邱莹莹摸到藏在石墩下的机关绳，这是她和润玉提前备好的，本想留着防天玄宗偷袭。
“我去拉绳子，你引他们过来。”阴无常攥紧断矛，后背的血顺着衣摆滴在地上，“记住，别超过那棵老榆树，那里是安全区。”
邱莹莹点头，抓起两把浸了灵泉的沙土，绕到缺口侧面大喊：“血煞盟的废物！来抓我啊！”她扬手将沙土撒向尸兵眼睛，那些傀儡果然嘶吼着转向她，笨拙地追了过来。
“这边！”她故意往松土机方向跑，脚下却踩着特定的石板——那是润玉画的安全标识。尸兵紧随其后，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
“就是现在！”阴无常猛地拽动机关绳，松土机的铁齿“咔哒”弹起，最前面的三个尸兵瞬间被刺穿，黑液喷溅在泥土里，冒起阵阵白烟。
可后面的尸兵踩着同伴的身体继续往前冲，其中一个格外高大的尸兵，胸口插着半截长矛，显然是尸兵头目，它一把抓住邱莹莹的衣袖，腐烂的手指几乎要掐进她胳膊。
“小心！”阴无常掷出断矛，正中尸兵头目咽喉，却被它硬生生攥断。他顾不上伤口撕裂的剧痛，扑过去抱住邱莹莹往回滚，两人摔在老榆树后，刚好避开尸兵的利爪。
邱莹莹压在他身上，能清晰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和后背渗出的温热血液。“你流血了！”她撑起身体想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
“别动。”阴无常的声音有些发哑，目光落在她被抓红的胳膊上，“没受伤就好。”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槐脂膏，“擦擦，防尸毒。”
远处突然传来罗屠的惨叫，原来是蔡亦才和清虚道长合力斩断了他的左臂。尸兵失去指挥，顿时乱了阵脚，被青火和剑气绞杀得七零八落。
润玉在树上大喊：“赢了！我们赢了！”
邱莹莹看着阴无常苍白的脸，突然伸手按住他想起身的动作，用自己的衣袖蘸了灵泉水，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这次……换我护你。”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他耳里。
阴无常愣住了，后背的疼痛仿佛瞬间消失，只剩下她指尖的微凉和衣袖上的槐花香。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嗯了一声，却悄悄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四、残烟散，泉声咽
天快亮时，厮杀声终于平息。
尸兵的残骸被拖到远处焚烧，青蓝色的火焰烧了很久，直到朝阳升起才渐渐熄灭。灵泉路的栅栏塌了大半，老槐树的枝桠断了不少，却依旧顽强地立在原地。
蔡亦才靠在树桩上包扎伤口，玄铁刀插在旁边，刀身的血迹已凝固成暗褐色。“清虚老道够贼的，见好就收，带着弟子溜得比谁都快。”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却忍不住笑了，“不过总算没白打，罗屠那老东西估计得躺半年。”
润玉在清点物资，脸上沾着灰，却难掩笑意：“伤亡比预想的少，就是粮食消耗有点大。张婶说剩下的米够吃三天，得想办法去镇上补点。”
邱莹莹蹲在灵泉边洗手，水里映出她泛红的脸颊。阴无常就坐在她旁边，后背的新绷带洁白，是她刚才给缠的，他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着泉水里两人的倒影。
“莹莹姐！”柱子跑过来，手里举着个东西，“你看我在尸兵头目身上找到的！”那是块玉佩，上面刻着朵残缺的槐花，边缘还沾着血。
邱莹莹接过玉佩，突然想起阴无常那半截刻着槐花的刀柄，抬头时正好撞上他的目光，两人都愣了愣，随即默契地移开视线。
紫衣女子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带着点笑意：“看来你们守住了。”她站在不远处，纱巾不知何时摘了，露出张清丽却带着锐气的脸，“这玉佩是罗屠从灵幻谷偷的，送你吧，算添份谢礼。”
“谢礼就不必了。”润玉走上前，“倒是想问你，玄阴石在灵泉底，到底会不会出事？”
女子瞥了眼泉眼：“那石头认主，既然选了这里，就不会轻易作乱。但记住，别让它沾太多血腥，否则……”她没说完，化作紫烟消失了。
邱莹莹握紧玉佩，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朝阳越过山岗，把灵泉路染成金色，烧黑的栅栏、带血的武器、还有人们脸上的疲惫与庆幸，都被镀上了层暖意。
阴无常站起身，后背的伤让他动作有些僵，却依旧伸出手：“去看看试验棚的稻子吧，该浇水了。”
邱莹莹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粗糙，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好啊，”她笑着说，“顺便看看那片被尸兵踩过的田，能不能补种点晚熟粳。”
灵泉的水依旧汩汩流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只有经历过这场大战的人才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栅栏可以重搭，伤口可以愈合，而那些在生死间结下的羁绊，像灵泉的根，深深扎进了这片土地，再也拔不掉了。
远处的田埂上，张婶已经开始拾掇农具，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阳光落在她佝偻的背上，竟显得格外有力量。
新的一天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