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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第 2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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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烽烟连四野，棋落定三途
一、残碑显字，四界暗棋
灵泉底的玄阴石昨夜又发烫了。
邱莹莹蹲在泉边，看着水面映出的赤红纹路——那石头竟在自行刻字，歪歪扭扭的笔画顺着石体蔓延，像条活蛇。“‘天玄守阳，灵幻藏阴，血煞噬灵，万妖镇极’……这是什么意思？”她指尖刚触到水面，纹路突然炸开，溅起的水珠落在旁边的残碑上。
残碑是昨夜清理战场时从尸兵堆里翻出来的，断口还沾着黑血，此刻被水珠打湿的地方竟浮现出浅痕，与玄阴石上的字隐隐呼应。润玉用布擦去碑面污渍，更多字迹显露出来：“四界角力，棋眼在泉。”
“棋眼？”蔡亦才拄着玄铁刀走过来，刀穗上还缠着灵泉的水草，“老子就说罗屠那老东西不对劲，带着尸兵死磕灵泉路，原来在找这个。”他踢了踢残碑，“这破石头藏着四派的老底？”
阴无常背着药篓从山道下来，篓子里的草药还在滴水——他天没亮就去采解尸毒的断肠草。“刚才在山坳看见天玄宗的人，扛着木箱往万妖岭方向走。”他把药草倒在石板上摊开，“清虚老道没走？”
“走了才怪。”邱莹莹摸着残碑上的刻痕，突然摸到个凹陷，形状像片槐树叶，“这碑……是不是少了一块？”
润玉立刻掏出纸笔拓印碑文：“去年灵幻谷丢过块‘镇界碑’，说是能定四方气场。当时以为是血煞盟偷的，现在看来……”
“是被万妖岭捡了漏？”蔡亦才突然笑了，“有意思，四派抢了十年的‘界标’，原来早被野狐狸叼去筑窝了。”
二、槐林设伏，谁是棋子
午后的槐树林比往常更静，风穿过枝叶的声音像有人磨牙。邱莹莹抱着装拓片的木盒走在最前面，鞋底碾过槐果的脆响在林子里格外清晰——他们在等灵幻谷的人，紫衣女子说要带“镇界碑”的另一半来换玄阴石拓片。
“不对劲。”润玉突然停步，拽了拽邱莹莹的衣袖，“地上的落叶没被踩过，灵幻谷的人没来。”他弯腰捡起片槐叶，叶尖的齿痕很新，“是血煞盟的刀痕。”
话音刚落，两侧的槐树突然晃动，枝头窜出十几个黑影，血煞盟的标志在衣摆上晃得刺眼。为首的不是罗屠，是个戴铜面具的男人，手里把玩着半截锁链，锁链末端缠着片槐树叶——正是残碑缺角的形状。
“邱姑娘，润先生。”面具男的声音像砂纸磨木头，“玄阴石拓片换界碑，公平交易。”他挥了挥手，两个喽啰抬着个黑布罩住的石盘走出来，轮廓正好能补上残碑缺口。
邱莹莹按住想上前的蔡亦才，指尖在木盒上敲了三下——这是和阴无常约定的信号，意为“对方带了杀招”。“界碑是假的。”她突然开口，目光扫过石盘底部，“真碑刻着灵幻谷的云纹，你这仿品连石质都不对。”
面具男笑声一顿，锁链“唰”地抽向邱莹莹：“小姑娘眼力不错，可惜……”
“可惜你身后的人更没眼力。”阴无常的声音从树顶落下，药篓里的断肠草撒了满地，每片叶子都沾着灵泉水。他手里攥着根槐树枝，枝桠上还缠着血煞盟的信号绳——那是他在山坳截的。
树后突然传来尖叫，血煞盟的人转头时，才发现身后的草丛里爬满了万妖岭的毒藤，藤蔓上的尖刺泛着紫黑，正顺着裤腿往上缠。“是野狐狸的‘锁魂藤’！”有人认出这是万妖岭的秘术，腿一软就跪了。
面具男想挥锁链斩断藤蔓，却发现锁链不知何时缠上了槐树枝，枝头突然窜出只青雀，叼着拓片就往林外飞——那是润玉提前藏在树洞里的信鸽，爪子上还绑着片真界碑的碎角。
三、棋眼破局，泉涌天光
“追！”面具男吼着冲出去，却没注意脚下的落叶突然陷下去——那是邱莹莹和润玉昨夜挖的陷阱，底部插满了浸过灵泉的竹刺，沾到血就冒白烟。
蔡亦才的玄铁刀砍断最后一根锁链时，邱莹莹正好掀开黑布——石盘底下果然藏着炸药，引线正滋滋燃烧。她抓起石盘往槐树林深处跑，润玉紧随其后甩出火折子，点燃了提前泼在地上的灵泉水——阳气遇火炸开的青焰，刚好能挡住追来的人。
“往灵泉跑！”润玉拽着邱莹莹往山下冲，青焰在身后筑起火墙，却在靠近灵泉时自动分开条通路。泉边的玄阴石突然剧烈发烫，水面翻涌着托起那块残碑，缺角处正好与石盘嵌合——原来血煞盟带的“假碑”，竟是用真界碑碎块重拼的！
“轰隆——”炸药在火墙后炸开，气浪掀得槐树叶漫天飞。邱莹莹被润玉护在怀里，看着残碑与界碑在泉中合二为一，碑面的刻字突然亮起金光，直射向四方：
天玄宗的青云山方向腾起白雾，隐约显露出座悬空道观；
灵幻谷的紫雾里浮出片水晶宫，宫顶的风铃响遍山谷；
血煞盟的黑风寨冒出滚滚浓烟，烟里裹着无数锁链的影子；
万妖岭的密林深处亮起兽瞳，层层叠叠像铺了片星空。
“原来四界的根，都扎在灵泉底下。”邱莹莹靠在润玉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突然笑了，“罗屠要的不是玄阴石，是想借尸兵震碎界碑，让四界气场乱成一锅粥。”
润玉摸着她被气浪吹乱的头发，指尖沾着灵泉的水汽：“现在界碑归位，他们该消停了。”他低头时，正好对上邱莹莹的目光，泉中的金光落在两人眼底，像落了把星星。
槐树林的火还在烧，却没再往前蔓延，青焰舔着槐树叶，竟烤出阵清甜的香气。阴无常蹲在泉边收拾药篓，蔡亦才靠在碑石上磨刀，远处传来万妖岭的狼嚎与灵幻谷的笛声，交织成一片奇异的和声。
邱莹莹突然想起紫衣女子说的话：“棋眼在泉，落子的从来不是棋子。”她抬头看向润玉，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都笑了——或许从一开始，所谓的“四界大战”，不过是场逼着他们认清楚心的试炼。
（碑石合缝的瞬间，玄阴石的赤红纹路褪成了浅白，像块普通的青石。邱莹莹摸着石面，突然摸到个熟悉的凹陷——是片槐树叶的形状，和阴无常刀柄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