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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第 250 章 ...

  •   第二百五十章:血煞盟·刃尖对星火

      血煞盟总坛的铜钟在三更天突然炸响,连敲九下——这是百年未响的“血战令”。睡梦中的弟子们披衣摸剑,奔至演武场时,只见南胥月一袭玄甲立于高台,左手按剑,右手举着枚染血的令牌,令牌上“灵山”二字被血浸得发黑。

      “灵山派夜袭西仓库,劫走了我们准备赈灾的药材。”她的声音透过内力传遍全场,玄甲上的铜钉在火把光里闪着冷光,“他们留了话,要我单枪匹马去黑风崖换人。”

      人群里炸开一阵骚动,有弟子喊道:“盟主不可!那是陷阱!”

      南胥月没回头,只是将令牌掷给身旁的长老:“坛主暂代总坛事务,我去去就回。”

      “我跟你去。”润玉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他已换好劲装,手里提着那柄玄铁剑,剑穗上的狼牙坠随着脚步轻晃。

      南胥月皱眉:“我说了单枪匹马。”

      “灵山派要的是‘血煞盟的人’,没说只能去一个。”润玉走到她面前,剑尖在地上划出半道弧,“再说,黑风崖的栈道我熟,三年前陪你查矿脉时,我在崖壁上做过记号。”

      火把的光在他眼底跳动,南胥月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他背着发烧的自己在崖壁上攀援,石棱划破了他的手掌,血珠滴在她的发间,像落了场红雪。她别过脸,玄甲摩擦发出沉闷的响:“随你。”

      黑风崖的夜风裹着雪籽,打在脸上像小刀子。栈道悬在百丈峭壁上,木板早被冻得发脆,踩上去咯吱作响。润玉走在前面探路,剑尖敲了敲前方的木板,回头道:“这里朽了,绕左边的石缝走。”

      南胥月跟在后面,玄甲碰撞的声响在崖间回荡。她看见润玉的靴底沾着冰碴,每一步都踩得极稳,突然想起他幼时在冰湖练功,摔断过左腿,此后每到寒冬,阴雨天总疼得直冒冷汗。

      “你的腿……”

      “早好了。”润玉的声音隔着风声传来,“去年长老给的膏药很管用,不信你摸。”

      南胥月刚要伸手,栈道突然剧烈晃动,木板成片脱落,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渊。灵山派的人不知从哪射来网兜,当头罩向南胥月——润玉的剑快如闪电,剑光劈出半轮弧月,网兜应声裂成两半。

      “卑鄙!”南胥月拔剑出鞘,玄铁剑撞上对方的弯刀,火星在黑夜里炸开。她余光瞥见润玉被三个黑衣人缠住,其中一人竟持着淬毒的短匕,直刺他左腿旧伤处。

      “小心!”她弃了对手,玄铁剑带着劲风扫向那黑衣人,却被另一人抓住空隙,弯刀在她臂甲上划出道火花,疼得她闷哼一声。

      润玉已解决掉两个对手,见她遇险,剑招陡然凌厉,玄铁剑刺穿最后一人的肩甲,同时反手抽出腰间软鞭,缠住南胥月的腰往回带:“别硬拼!”

      两人退到崖壁凹处,南胥月才发现他左臂被匕首划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滴,滴在栈道的冰面上,瞬间冻成小小的血珠。

      “你傻吗?”她撕下衣襟要给他包扎,手指却被他按住。

      “先处理你的伤。”润玉低头看她臂甲下渗出血迹,“刚才那刀划透了玄甲,是不是伤着肉了?”

      南胥月突然想起坛里的老人说过,润玉幼时被弃在雪地,是被路过的前盟主捡回血煞盟。他从不提过去,却总在她受伤时格外紧张,仿佛要把自己没得到过的关切,全补在她身上。

      “不用你管。”她别过脸,却把包扎用的衣襟往他手里塞,“灵山派的人用的是‘蚀骨寒’,伤口会冻得发麻,你再流血,整条胳膊都要废了。”

      润玉没接,反而拽着她往崖壁深处走:“这边有个山洞,先躲躲。”

      山洞里竟有堆未熄的火堆,想必是灵山派留下的。润玉将她按在火堆旁,自己转身用剑撑地,额角的冷汗在火光里看得分明。南胥月这才发现他左腿在打颤,刚才那黑衣人果然是冲着他旧伤来的。

      “坐下。”她的声音硬邦邦的,却伸手扶住他的腰,让他靠在石壁上。撕开他的衣袖时,她的指尖顿了顿——伤口周围的皮肤已泛出青黑色,显然毒素开始蔓延。

      “蚀骨寒要以血攻毒。”润玉看着她,突然笑了,“看来得借盟主几滴血用用。”

      南胥月没说话,直接拔剑划破指尖,将血滴在他的伤口上。血珠落下的瞬间,青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她却疼得吸气——这“以血驱毒”的法子,是血煞盟的禁术,施术者会短暂失去力气。

      “你……”润玉想阻止,却被她按住肩膀。

      “闭嘴,疗伤。”她低头专注地处理伤口,火光映着她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

      洞外传来脚步声,润玉迅速吹熄火堆,将南胥月拉到石壁后。借着月光,他们看见灵山派的门主走进来,手里把玩着枚玉佩——那是血煞盟赈灾药材的信物。

      “南胥月肯定会来,她那人最护短。”门主的声音带着得意,“等抓住她,血煞盟的地盘就归我们了。”

      南胥月的剑瞬间出鞘,润玉却按住她的手腕,用口型说:“等他们靠近。”

      当灵山门主走到洞口时,润玉突然掷出火折子,燃着的火星落在对方衣襟上,借着夜风瞬间窜起火苗。南胥月的玄铁剑同时刺出,剑尖精准地挑落门主手里的玉佩。

      “中计了!”门主又惊又怒,挥刀砍来,却被润玉缠住。润玉的剑法带着股狠劲,招招指向对方破绽,显然是动了真怒。南胥月趁机夺回玉佩,转身时,却见润玉故意卖了个破绽,引门主砍向自己左肩,同时反手一剑刺穿对方的小腹。

      “润玉!”她惊呼出声。

      门主倒地时,润玉才踉跄了一下,左肩的伤口渗出血来,染红了半边衣襟。他却转头对她笑:“药材信物拿回来了,你看……”

      话没说完,人已顺着石壁滑坐下去。南胥月扑过去抱住他,才发现他左腿的裤管早已被血浸透——刚才在缠斗中,他的旧伤显然又裂开了。

      “傻子!”她的声音发颤,却不敢哭,只是加快了包扎的动作,“你就不能惜命点吗?”

      润玉靠在她怀里,声音低得像叹息:“你刚才用了禁术,我怕你没力气……”

      洞外的风雪渐渐小了,南胥月抱着他,听着他越来越稳的呼吸,突然想起刚入盟时,这少年总躲在树后看她练剑,被发现了就脸红。那时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少年,如今会挡在她身前,替她挨刀挡剑。

      “等回去,”她低头在他耳边说,“我请你吃坛主做的桂花糕,管够。”

      润玉的睫毛颤了颤,在她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型犬:“还要你亲手喂。”

      南胥月笑了,眼眶却有点热。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看怀中人,突然明白,血煞盟的“煞”,从来不是凶狠,而是护着身后人的那份悍勇。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南胥月背着润玉走上栈道。晨光穿过云层,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两只交握的手。崖底传来弟子们的欢呼,她知道,药材保住了,而她的人,也保住了。

      玄甲上的冰碴开始融化,滴在栈道上,像串透明的珠子。南胥月踩着这些珠子往前走,脚步稳得像座山——她知道,从今往后,这座山不再是她一个人扛,身后总有个人,会替她分担一半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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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都暻秀骗邱莹莹害乞丐杨晓东打乞丐蔡明榕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