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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第 253 章 ...

  •   第二百五十三章:血煞盟·烽烟铸心

      演武场的青铜鼎在子时突然炸开,滚烫的药汤泼在青石板上,腾起的白雾中,南胥月的长鞭如灵蛇般卷住鼎耳,玄铁鞭身与鼎足相撞,溅出的火星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润玉握着断水剑站在三丈外,剑穗上的狼牙坠被汗水浸湿,正缓缓滴落,在月光下映出点点光斑。

      “这是第三十七次。”南胥月的声音裹着药香传来,她的玄甲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灵山派的探子总能在我布置药阵前半步撤离,说明我们中间有奸细。”

      润玉的剑尖轻轻点地,在石板上划出半道弧:“昨日我在西仓库发现的密道,入口处的青苔有被踩过的痕迹,应该是三天前留下的。”他抬头时,月光正照在他眉骨的旧疤上,那是上个月为她挡暗器时留下的,“三天前,正是你与坛主商议药阵的日子。”

      南胥月的长鞭突然绷紧,鼎耳发出“咯吱”的呻吟:“你怀疑坛主?”

      “不。”润玉摇头,断水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坛主昨日与我一起巡查栈道,不可能分身。”他的剑尖指向演武场东侧的碑林,“我怀疑的是,那个总在药庐帮忙的‘哑叔’——他的右肩有灵山派的火漆印,我在密道里发现了沾着他草药的脚印。”

      南胥月的瞳孔骤然收缩。哑叔是血煞盟的老仆,五年前因护粮车被山贼砍伤声带,此后一直负责照料药庐。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哑叔在药汤里多放了两钱穿心莲,当时她以为是手抖,现在想来,穿心莲的药性会抑制玄甲的防御力。

      “你去药庐。”南胥月突然甩鞭砸向青铜鼎,鼎足断裂的瞬间,药汤如洪流般冲向碑林,“我去追哑叔,他此刻应该在……”

      话未说完,碑林深处突然传来暗器破空声。润玉的断水剑快如闪电,将三支淬毒的袖箭劈成四段,同时拽着南胥月扑向碑林后的阴影。暗器擦着她的耳际飞过,在玄甲上划出五道白痕,泛着诡异的紫光——是灵山派的“五步断肠散”。

      “好狠。”南胥月的长鞭突然缠上一棵古柏,借力将两人荡上树顶。月光下,哑叔的身影正往总坛北门狂奔,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药庐的秘药。

      润玉的断水剑脱手掷出,剑柄精准砸在哑叔的后颈。哑叔闷哼一声摔倒在地,秘药包摔开,露出里面的“蚀骨粉”——这是血煞盟严禁外流的毒药,沾之筋骨尽碎。

      “为什么?”南胥月跃下树时,长鞭已缠上哑叔的手腕,“我们待你不薄。”

      哑叔抬头,喉间发出嗬嗬的怪笑,突然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南胥月的长鞭猛地收紧,却还是慢了半步,哑叔的瞳孔迅速扩散,嘴角溢出黑血:“你们……永远赢不了……”

      润玉蹲下身,从哑叔的衣襟里掏出半块令牌,上面刻着灵山派的图腾:“他是灵山派的死士,令牌上的暗号显示,他们今晚要火烧总坛的粮仓。”

      南胥月的长鞭突然绷直,勒得古柏发出呻吟:“粮仓里堆着过冬的粮草和赈灾的药材,烧了会冻死上万人。”她拽着润玉往粮仓方向狂奔,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去通知坛主组织救火,我去灭了火源。”

      粮仓的火势比想象中凶猛。南胥月的长鞭卷着水桶往火里砸,却被热浪逼得连连后退。润玉抱着最后一桶水冲进来时,正看见她玄甲上的铜钉被烧得通红,发梢已被火苗燎焦。

      “退出去!”他将水桶泼向她身后的火苗,“火里有‘焚天散’,会越烧越旺!”

      南胥月突然转身,长鞭缠住他的腰往回拽:“你疯了?这火根本灭不了!”

      润玉却挣脱她的束缚,断水剑猛地插入粮仓中央的梁柱,剑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还记得三年前你教我的‘水龙吟’吗?”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剑身上,“血煞盟的剑,该为守护而鸣。”

      剑身突然发出嗡鸣,梁柱里渗出的水顺着剑刃流淌,在火场中形成一道水幕。南胥月猛地明白过来——这梁柱是用黑风崖的吸水木制成的,遇血会激发蓄水能力。她立刻挥鞭抽向梁柱,长鞭带着玄甲的力量,将整根梁柱抽得爆裂开来,蓄水如喷泉般涌出,瞬间浇灭了大半火势。

      “快!”润玉拽着她冲向粮仓深处,“药材在最里面!”

      他们刚搬走最后一箱药材,身后的梁柱突然倒塌,火星溅在南胥月的后颈,烫得她闷哼一声。润玉转身将她扑倒在地,用后背替她挡住飞溅的火星,却被一根燃烧的横梁砸中左肩,疼得他眼前发黑。

      “润玉!”南胥月翻身压在他身上,长鞭将横梁扫开,“你怎么样?”

      润玉勉强撑起上半身,看着她被火光照亮的侧脸,突然笑了:“没事。”他的指尖抚过她后颈的烫伤,“倒是你,又多了道疤。”

      南胥月的眼眶突然发热,却被他拉着往粮仓外跑。月光下,血煞盟的弟子们正提着水桶赶来,看见他们平安无事,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坛主跑过来时,看见润玉的左肩血肉模糊,立刻让人抬他去药房。

      “我没事。”润玉挣扎着要下来,却被南胥月按在担架上,“你躺着,我给你包扎。”

      药房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南胥月握着针线的手有些发抖。润玉的伤口很深,几乎露出白骨,她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刚入盟时,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被抬进来,当时她以为他活不过当晚,却不想这个倔强的少年,竟成了她生命里最亮的光。

      “疼吗?”她的声音很轻,怕惊到他。

      润玉却笑了,笑得牵动伤口,疼得皱眉:“比去年在黑风崖被化骨浆溅到好多了。”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南胥月,我们成亲吧。”

      南胥月的手一抖,银针差点扎进他的肉里:“你说什么?”

      “我说,等伤好了,我们成亲。”润玉的眼底映着烛火,亮得惊人,“血煞盟的人不用那些虚礼,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在盟规石前立誓。”

      南胥月别过脸,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血煞盟的盟主不能成亲,这是规矩。”

      “那就改规矩。”润玉突然坐起来,疼得吸气,“就像我改了盟主不能受伤的规矩,就像你改了挑战盟主生死不论的规矩——我们可以一起改。”

      南胥月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昨夜在演武场,他说“血煞盟的剑该为守护而鸣”。她放下针线,指尖轻轻抚过他眉骨的旧疤:“好。”

      晨光穿透窗纸时,南胥月扶着润玉走到盟规石前。盟规石上,他们的名字被润玉用剑尖刻在了一起,他的“玉”字最后一笔,温柔地勾住她的“月”字,像个永不松开的拥抱。

      血煞盟的弟子们围过来时,看见盟主和润玉并肩站在盟规石前,两人的影子在晨光里融成一体。坛主咳嗽一声:“按老规矩,盟主成亲要喝交杯酒,只是……”

      “只是盟主不能成亲。”南胥月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两坛酒,“所以我们不按老规矩。”她将一坛酒递给润玉,自己抱着另一坛,“这是用黑风崖的雪水酿的,润玉说,雪水最干净。”

      润玉仰头灌酒时,酒液顺着下颌线淌进衣领,在锁骨处晕开深色的痕。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他背着她在崖壁上攀援,她的体温透过衣衫传到他背上,像个温暖的烙印。

      “以后,”南胥月突然开口,“血煞盟的盟主可以成亲,但要立誓,夫妻同心,共护盟众。”她将酒坛重重磕在盟规石上,酒液飞溅,在石面上汇成小小的溪流,“就像这坛酒,水与火交融,才酿得出最烈的味道。”

      润玉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指尖都带着酒的凉意。他知道,从今日起,血煞盟的刃不再是孤单的锋芒,而是两把淬火的剑,既能并肩破敌,又能相互取暖。

      盟规石下的野草在晨露里轻轻摇晃,像在为这段新的传奇起舞。远处,灵山派的探子躲在树后,看着血煞盟众人的欢笑,突然觉得,或许他们永远赢不了——因为有些东西,比利刃更锋利,比火焰更炽热,那是两颗心交织成的光,足以照亮所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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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都暻秀骗邱莹莹害乞丐杨晓东打乞丐蔡明榕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