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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双星启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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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基仪式当天，阳光正好。程焰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新戒指。台下记者长枪短炮，无人机在头顶嗡嗡作响。他微微侧头，看见林昭正顶着舌钉轻响着调试话筒。
"请问为什么选址在这么偏的郊区？"一个女记者举手，"交通不便会影响招生吧？"
林昭的舌钉咔哒一响，突然指向远处："看到那片樱花林了吗？"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那条路他背我走了四十三分钟。"
全场瞬间安静。大屏幕适时亮起，播放起精心剪辑的视频——青训营里满脸淤青的程焰，世界赛上披着国旗的林昭，领奖台上交换戒指的瞬间......最后定格在雨巷里两个浑身湿透的背影。
程焰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林昭得意地舔了舔舌钉，把话筒塞到他手里："该你了，程校长。"
程焰左手接过话筒，右手下意识往袖子里缩了缩——这是他的新习惯，自从手伤曝光后，公众场合总会戴上特制手套。今天为了仪式，手套换成了更正式的黑色皮质款。
"双星学院不只教电竞。"他的声音比平时稍大，左手在空气中划了个半圆，"还教这个。"
随着他的手势，大屏幕切换到学院3D全景——主教学楼、康复中心、电竞馆，还有那片完全复刻当年地形的樱花林。镜头最后定格在校长办公室的落地窗，正好俯瞰那条蜿蜒小路。
"我们在这里，"程焰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几个坐轮椅的年轻人，"等所有追梦的人。"
掌声雷动。林昭的舌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凑近话筒补充："特别是那些被说'不可能'的家伙。"说完撞了下程焰的肩膀，就像他们每次比赛胜利后那样。
奠基铲土环节，两人各执一把系着红绸的金铲。当泥土落入奠基石坑时，程焰的右手突然抖了一下，铲子差点脱手。林昭眼疾手快地用左手托住他的手腕，两枚戒指在阳光下相撞。
"没事？"林昭的声音压得很低。
程焰摇头，左手接过铲子完成仪式。没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除了台下前排一个戴眼镜的瘦弱少年——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程焰的右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开学典礼定在九月初。校园里桂花香飘满小径，程焰站在镜子前调整领带，左手怎么都打不好结。林昭从后面环上来，舌尖的金属钉擦过他耳垂："笨死了。"
他的手指灵活地翻动，几下就打好一个完美的温莎结。程焰从镜子里看他，银灰色刘海下的眼睛微微弯起——这是他现在最接近微笑的表情。
"紧张？"林昭咬他耳朵。
程焰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手套："有点。"
礼堂座无虚席。当两人走上台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程焰的目光扫过第一排——那里坐着十几个特殊学员，有的缺手臂，有的坐轮椅，还有那个奠基仪式上盯着他看的眼镜少年。
"......我们的校训是'没有不可能'。"林昭正在介绍学院理念，舌钉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Flame会向你们证明这一点。"
程焰愣了一下，这不在流程里。林昭已经转向他，手指在背后做了个他们约定的手势——三下轻点，代表"相信我"。
"能请您......"台下突然站起那个眼镜少年，声音发颤，"能请您摘下手套吗？"
全场瞬间安静。程焰的左手悬在半空，右手下意识往身后藏了藏。林昭的舌钉轻轻一响，走到他身边，左手覆在他右手上。
"一起？"林昭的声音很轻，只有程焰能听见。
程焰深吸一口气，左手慢慢扯下右手手套。疤痕纵横的手腕暴露在聚光灯下，全场响起一片倒吸气声。那个眼镜少年死死咬住嘴唇，眼眶发红。
"这是三年前的样子。"大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一张触目惊心的X光片——右手第三掌骨明显断裂，周围神经像被扯乱的毛线。
林昭走到程焰身后，双手覆在他手上："现在是这样。"
屏幕切换到最新影像——虽然仍有损伤痕迹，但神经通路已经重建了大半。最令人震惊的是接下来的画面：林昭握着程焰的右手，两人共同操作鼠标完成了一组高难度狙击。
"这叫镜像3.0系统。"林昭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我们为特殊学员设计的。"
眼镜少年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他举起自己萎缩的左手："我......我也能？"
程焰直接走下台，来到少年面前。他蹲下身平视对方，伸出自己的右手："试试？"
全场屏息看着这一幕——少年颤抖的左手被程焰的右手握住，林昭站在他们身后指导："想象你在摸小猫，力道再轻点......"
大屏幕上，游戏角色缓缓举起狙击枪。当准星锁定目标时，少年突然哭出声："我、我做不到......"
"看着我。"程焰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两年前，我也以为做不到。"
林昭突然从背后握住程焰的右手，带着他做了一个漂亮的甩狙动作。屏幕上爆出"Headshot"特效，NEON现役队员所在的区域突然全体起立鼓掌。
典礼结束后，程焰在校长室窗边发呆。落地窗外，那片樱花林在夕阳下泛着金色。门被轻轻推开，林昭端着两杯咖啡进来，舌钉在余晖中闪闪发光。
"累死了。"他瘫在沙发上，长腿搭在茶几，"比打比赛还累。"
程焰接过咖啡，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那个孩子......"
"李明？"林昭喝了口咖啡，"我让余淼带他去体验镜像系统了。"他顿了顿，"他问能不能学狙击手。"
程焰的嘴角微微上扬。林昭突然放下咖啡，拽他手腕："跟我来。"
夕阳西下，两人走在樱花小径上。程焰的右手被林昭握着，掌心微微出汗。这条路完全复刻了当年的地形，连石板缝隙里野草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这里。"林昭突然停下，指着地面一块缺角的石板，"当时你在这绊了一下。"
程焰的睫毛颤了颤。他记得那个雨夜，背上的林昭失血过多越来越沉，他在这块石板上踉跄时，林昭的血已经浸透了他半边衬衫。
林昭突然单膝跪地，在程焰错愕的目光中抓起他的右手。指尖在掌心轻敲——三长两短，停顿，一短一长一短。
程焰的左手猛地攥紧。这是他们改良过的触觉密码，意思是"嫁给我"。
"答不答应？"林昭的舌钉闪着光，耳尖红得透明，"数到三。一......"
程焰直接弯腰用左手把他拽起来，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林昭的舌尖带着咖啡的苦香，金属钉刮过程焰的上颚，引来一阵战栗。远处传来下课铃声，惊起一群飞鸟。
"戒指都戴三个月了......"分开时程焰低声说，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林昭后颈。
林昭咬他下巴："那不算，我都没单膝跪地。"
夜幕降临，校长宿舍里灯光温暖。林昭洗完澡出来，发现程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看什么这么入......"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程焰手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雨夜里两个浑身湿透的少年，背后写着"我们的开始"。这是当年青训营医务室护士偷拍的，他们去年才偶然得到。
"床头柜。"程焰突然说。
林昭低头，发现实木床头柜内侧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LZ?CY"，就像当年在青训营的床板上刻的那样。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扑过去把程焰按在床上。
"你什么时候......"
程焰用吻堵住他的问题。左手摸索着关灯时，月光正好照在相框上——照片里狼狈不堪的两个少年，如今西装笔挺地站在"双星学院"的匾额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
窗外，九月的桂花香混着樱花树叶的沙沙声，轻轻拂过这对星辰的梦境。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