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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欢迎来到NE0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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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站在NEON基地门口，仰头望着这座灰黑色的三层建筑。玻璃幕墙反射着晨光，门口"NEON电子竞技俱乐部"的金属logo冷冰冰地闪着光。
"操，跟个科技公司似的。"他舔了舔舌钉，拎着唯一的一个背包推开了大门。
前台小姐姐正在喝咖啡，抬头看见他的瞬间，杯子"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您、您好！"她结结巴巴地说，"请、请问有预约吗？"
林昭咧嘴一笑，右臂的荆棘纹身在阳光下格外扎眼："我来入职。"
小姐姐瞪大眼睛，目光在他银灰色的头发、眉钉和纹身上转了一圈，手忙脚乱地拿起内线电话："程队，那个...您等的...人来了。"
三分钟后，电梯门打开，程焰走了出来。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左耳的银色耳钉比昨天看起来更加冷淡。目光在林昭身上停留了两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跟我来。"
林昭吹了声口哨，大摇大摆地跟上。电梯里，程焰按下三楼按钮，两人并肩站着，谁都没说话。
"你们基地装修谁设计的？"林昭突然开口，"殡仪馆风格？"
程焰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赞助商的品味。"
电梯门打开，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挂着NEON历年来的比赛照片。林昭凑近看了看，几乎每张照片里，程焰都站在最边上，表情冷淡得像是在参加葬礼。
"你们队拍照都这么严肃？"
"到了。"程焰在一扇黑色大门前停下，推开门，"训练室。"
门开的瞬间，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我说了多少次！医疗包要提前三秒扔！"一个染着红发的少年拍桌而起，"你那个反应速度还不如人机！"
被他指责的眼镜青年涨红了脸："唐熠！你情报给晚了我怎么预判？"
"菜就菜，找什么借——"红发少年突然噤声，目光落在门口的程焰和林昭身上。
训练室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六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林昭，像是看一个外星生物。
程焰走进房间："从今天起，林昭是我们的新突击手。"
眼镜青年——医疗位余淼推了推眼镜，小声嘀咕："真把主播招进来了..."
"有问题？"程焰冷冷地问。
没人敢吭声。
林昭大咧咧地走到唯一空着的机位前，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哟，这位置风水不错啊。"
他的机位正好在程焰左边，和右边的情报位唐熠形成三角。唐熠的红发几乎要炸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十点训练赛，对手是TIGER二队。"程焰看了眼手表，"林昭，苏教练会给你做基础培训。"
"不用。"林昭已经开机登入游戏，"我看两场你们的比赛录像就行。"
余淼倒吸一口冷气："程队，这..."
程焰抬手制止了他："随他。"
林昭冲程焰眨眨眼："谢啦，队长。"
这个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几分戏谑，程焰的耳尖几不可察地红了一下，转身走向自己的位置。
唐熠凑到余淼耳边："我赌他撑不过三天。"
余淼看着林昭屏幕上已经以三倍速播放的比赛录像，忧心忡忡地推了推眼镜。
两小时后，训练赛开始。
"听好，TIGER喜欢打131分推。"程焰在战术板上画着路线，"林昭，你负责牵制他们狙击手，余淼跟紧唐熠，我——"
"等等。"林昭打断他，"那个狙击手菜得要死，直接rush B点不就完了？"
训练室一片死寂。
唐熠"啪"地摔下耳机："你他妈懂不懂战术？"
"懂啊。"林昭活动着手腕，"我的战术就是——干就完了。"
程焰深深看了他一眼："按原计划。"
比赛开始。
林昭的角色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完全无视程焰标记的路线。他像条脱缰的野狗般直插敌方腹地，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已经放倒了TIGER的侦察兵。
"林昭！"程焰厉声喝道，"回撤！"
"马上马上，"林昭盯着屏幕，"再杀一个——"
他的角色突然被一枪爆头。
击杀提示显示：【NEON-Flame 击杀了 NEON-Zhaoge】
"操？"林昭猛地转头，"你打我？"
程焰面无表情："不听指挥的下场。"
林昭眯起眼睛，复活后再次冲出。这次他走位更加刁钻，连续放倒两个敌人后——
又被程焰一枪爆头。
"你他妈——"林昭拍桌而起。
"第三次。"程焰冷冷地说，"再有一次，滚出去。"
训练室里空气凝固了。余淼紧张地推着眼镜，唐熠则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林昭盯着程焰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啊，队长。"
他复活后，罕见地没有立即行动。程焰标记了新的路线，林昭的角色终于跟着大部队缓缓推进。
就在队伍即将到达B点时，林昭突然一个变向，从侧面悬崖直接跳下！
"林昭！"程焰的警告已经晚了。
只见林昭的角色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转身，突击步枪的火舌喷吐，瞬间击杀了躲在死角的两名敌人。TIGER的阵型大乱，程焰立刻抓住机会，狙击枪连续点名，NEON轻松拿下这局。
比赛结束，训练室里鸦雀无声。
林昭伸了个懒腰："看吧，rush B就完了。"
唐熠脸色铁青："你那是运气！"
"好了。"程焰突然开口，"休息二十分钟。"
他起身走向洗手间，左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林昭敏锐地注意到，程焰的左手腕上贴着一块肤色胶布——医用止痛贴。
"喂，红毛。"林昭戳了戳唐熠，"程焰手怎么了？"
唐熠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关你屁事！"说完就拽着余淼出去了。
林昭撇撇嘴，目光落在程焰的座位上。一个黑色笔记本摊开在桌上，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战术分析和队员数据。最新一页写着："林昭—APM极高但无效操作多—需特训同步率"
"啧，偷偷研究我啊。"林昭笑着翻开前一页，笑容突然凝固。
这页记录的是医疗位余淼的数据，角落用红笔写着："手伤复发风险高—需轮换"
林昭若有所思地合上笔记本。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回到自己座位。
程焰推门进来，左手腕的止痛贴已经换成了新的。他看了眼假装专注看屏幕的林昭，走到自己的位置前，突然停下。
笔记本的位置变了。
程焰什么也没说，坐下打开了电脑。
"队长。"林昭突然开口，"晚上我想加练。"
程焰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随你。"
"一个人练没意思。"林昭转动椅子面对程焰，"陪我双排？"
余淼刚巧推门进来，听到这句话差点被门槛绊倒。唐熠在他身后瞪大眼睛——从来没人敢邀请程焰双排，队长向来只打训练赛和天梯。
程焰沉默了几秒："...可以。"
唐熠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晚上十一点，基地其他人都已回宿舍。林昭嚼着薯片，看着屏幕上又一次"胜利"的提示，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第十连胜！我就说我们配合不错嘛。"
程焰摘下耳机，揉了揉左手腕："你调整走位的速度很快。"
"那必须的。"林昭舔掉手指上的薯片渣，"不过队长，你左手是不是..."
程焰的眼神骤然变冷："不关你事。"
"行行行。"林昭举手投降，突然凑近，"不过你下午为什么第三次放空枪？"
程焰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什么？"
"你明明可以像前两次一样爆我头。"林昭的眼睛在屏幕光下闪着狡黠的光，"但你故意打偏了，为什么？"
程焰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昭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我看到了你的调整。"最终他低声说，"每次复活后，你的无效操作减少12%，走位效率提高。"
林昭愣住了。
程焰站起身："明天九点，别迟到。"说完便离开了训练室。
林昭看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他摸出手机，给老周发了条消息："猜怎么着？这个程焰...有点意思。"
手机屏幕的光映照着他右臂的纹身，荆棘缠绕中的狙击镜图案若隐若现。
窗外，程焰站在走廊尽头，左手腕的止痛贴被他狠狠撕下，扔进了垃圾桶。月光下，手腕上狰狞的手术疤痕清晰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