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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玉坠与预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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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茶室的招牌在雨中模糊成一片水墨画。优优推门时，风铃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预感到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道别。
蒙灰坐在惯常的角落，茶案上依旧摆着三杯茶——琥珀色、墨绿和那杯永远无人饮用的紫红色。
"要走了？"蒙灰头也不抬，手中的茶壶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注满优优面前的杯子。
优优盯着茶汤里旋转的茶叶："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远行的气味。"蒙灰抬起眼，左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像滴未落的泪，"是...抉择的味道。"
茶室里的檀香突然变得浓郁。优优想起前世最后一次来这里时，蒙灰说她的生命"像泡过三巡的茶，已经淡了"。
"我来道别。"优优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雅锦巴黎音乐学院申请资料的复印件，如果她..."
蒙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那个常年触碰茶具的手掌冰凉如玉石，虎口的蝴蝶胎记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你以为重生的机会是谁给的？"她声音低得如同耳语。
优优的血液瞬间凝固。茶案上的紫红色茶汤无风自动，泛起细小的涟漪。
蒙灰松开手，从颈间取下一枚白玉坠子。月光般的玉面上天然形成一道裂纹，宛如展翅的蝴蝶。
"我师父的遗物。"她将玉坠挂在优优颈间，"能安魂，也能..."手指在裂纹处轻轻一点，"留住最重要的记忆。"
玉坠贴上皮肤的瞬间，优优眼前闪过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雪山之巅的寺庙，苍老的僧人将玉坠交给年轻时的蒙灰，而供桌上赫然摆着两个牌位：一个写着"林优优"，另一个是...
画面戛然而止。蒙灰已经退回阴影里，只剩玉坠在优优锁骨间微微发烫。
"加拿大很冷。"蒙灰推来一个锦囊，"带着这个，胃不会痛。"
锦囊里是晒干的蓝蝴蝶花，散发着和雅锦头发上一样的栀子香气。优优突然明白前世那些"续命丸"的真正成分。
"为什么帮我？"
蒙灰的视线越过她，看向门外雨中模糊的人影——雅锦正撑着伞在街对面等待，蓝蝴蝶发卡在雨中闪着微光。
"因果罢了。"蒙灰端起那杯紫红色的茶一饮而尽，"你跳下去的时候，有人为你念了七天的往生咒。求了万千神佛... "
优优还想追问，茶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雅锦带着雨的气息闯进来，手里紧紧攥着巴黎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初试通过了！"她的笑容比窗外的雨还明亮，"只要下个月去参加终试..."
蒙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优优想上前，却被她抬手制止。
"走吧。"蒙灰手指向门口，"蝴蝶该飞过沧海了。"
雨幕中，优优回头望去。茶室的橱窗后，蒙灰的身影渐渐模糊，唯有那杯紫红色的茶在案几上泛着诡异的光。玉坠在衣领下发烫，像一颗即将萌芽的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