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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渡者之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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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蓝房子破损的屋顶倾泻而下，在青石地板上敲出安魂曲般的节奏。优优抱着昏迷的雅锦，看着蒙灰的血在雨水中晕开，像极了那年塞纳河畔被雨打散的蓝蝴蝶花瓣。
"别说话，我叫救护车..."优优颤抖着去摸手机，却被蒙灰冰凉的手按住。
"没用的..."蒙灰的瞳孔开始扩散，右手却固执地指向茶案下方，"拿出来..."
优优摸到一个积满灰尘的铁盒。盒盖开启的瞬间，她的玉坠突然剧烈震动——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维和部队勋章，和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蒙灰站在雪山寺庙前，身旁是个穿白大褂的女性，两人无名指上戴着同款素戒。
"清清..."蒙灰的指尖轻抚照片，喉间涌出的血染红了白大褂的影像，"...非洲疫区..."
雅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前世她寻找重生之法时，曾在某座寺庙的往生簿上看到过这个记录——沈清，中国籍医生，协助抗疫期间感染埃博拉,卒于xx年。
蒙灰的呼吸越来越弱。她用尽最后力气扯下颈间的银链，上面挂着半块青玉，裂纹处嵌着干涸的血迹。
"她走时...连骨灰都没留下..."蒙灰将玉坠塞进优优手中，"我积了二十年功德...就为来世..."
雨声中，茶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白发老者站在门口，手中捧着蒙灰师父那本残缺的《往生录》。
"师妹终究走了这条路。"老者叹息着跪坐在蒙灰身旁，将一粒菩提子放入她口中，"为渡人者，必承其劫。"
优优这才发现，老者虎口处也有蝴蝶胎记，只是颜色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她本可以用禁术强留沈医生一魂..."老者合上蒙灰的双眼，"却选择帮你们这些有缘人积德。"他从袖中取出信封，"这是她留给你们的。"
信封上的火漆印是一只残缺的蓝蝴蝶，与优优玉坠的裂纹恰好能拼成完整图案。老者临走前，在门槛撒下一把蓝蝴蝶花的种子——那是沈医生生前最爱的花。
晨光穿透云层时，优优和雅锦站在蓝房子外。第一缕阳光照在湿润的泥土上，那里竟冒出一株嫩芽——是本该在春季才生长的蓝蝴蝶花，叶片上停着一只真正的蓝翅蝴蝶。
雅锦突然握紧优优的手："我梦见蒙灰姐了...她和沈医生站在阳光里..."
优优看向掌心，两块玉坠的裂纹不知何时已经延伸交织，形成全新的纹路——不再是濒临破碎的蛛网，而是破茧成蝶的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