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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破茧之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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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1978-2003) / 蒙灰(1980-2023) / 渡人者，终将重逢。"
蒙灰离世后的第七天，巴黎下了一场罕见的蓝雪。优优站在索邦大学图书馆的窗前，看着雪花落在塞纳河上，像无数振翅的蝴蝶停驻水面。
胸前的玉坠不再发烫，那些蛛网般的裂纹奇迹般地开始愈合，形成新的纹路——像蝴蝶破茧时挣开的轨迹。优优轻轻抚摸玉面，指尖传来细微的脉动，仿佛有生命在其中苏醒。
"在看什么？"雅锦从身后环住她，发间的银蝴蝶发卡沾着雪花。自从蓝房子那夜后，她眼里的迷茫消散了许多，但关于前世的记忆似乎又被暂时封存，只留下零星的梦境片段。
"雪。"优优握住她的手，两人腕上的蓝蝴蝶手链轻轻相碰，"像你琴谱上画的音符。"
雅锦笑着从包里取出一沓乐谱，首页写着《破茧》。优优翻开内页，发现每小节旁都画着不同形态的蓝蝴蝶——从幼虫到破茧，最后是振翅高飞的模样。
"新作的？"
"嗯。"雅锦的指尖轻点最后一个音符，"今早梦见的旋律，总觉得...像是在记录谁的蜕变。"
图书馆的暖气发出轻微的嗡鸣。优优望着雅锦专注的侧脸，想起蒙灰临终时的话。活到九十一个春天——这个约定突然有了新的意义。不是苟延残喘的长寿，而是像蝴蝶那样，在蜕变中获得新生。
"下周的独奏会，"优优指向谱面上标注的日期，"我要坐在第一排。"
雅锦耳尖微红："我留了位置...在梦里那个总空着的座位。"
雪越下越大。优优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多伦多大学的邮件提醒——她的导师批准了延长交换的申请。附件里还有份巴黎综合理工的合作课题，导师署名处写着"Dr. Jean Lefèvre"。
优优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前世那个与雅锦结婚的男人，此刻正以学术伙伴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她生命里。命运织网的方式，总是充满戏剧性的巧合。
"怎么了？"雅锦凑过来看手机，发丝扫过优优的脸颊。
"没什么。"优优关掉邮件，转而打开日历，"算算我们还要看多少次蓝雪，才能活够九十一个春天。"
雅锦突然按住她的手："优优，你看。"
窗外，雪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塞纳河畔新立的青铜雕像上...
优优的玉坠微微发热。她想起蒙灰留下的信封，想起老者撒下的花种，想起宝儿一家手腕上的蓝水晶。所有这些碎片，都在编织着一个比前世更宏大的故事。
"走吧。"雅锦收拾起乐谱，"今天约了去蓝房子看花苗。"
阳光下，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交叠。优优看着雅锦走在前面哼歌的背影，突然发现她的步伐变得轻快了许多——像是卸下了某个沉重的包袱，又像是终于找准了生命该有的节奏。
玉坠在衣领下安静地躺着，裂纹已经重组大半。这一次，它不再是为了留住过去，而是为了见证未来——见证她们如何共同破茧，飞向第九十一个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