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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梦境与月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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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林优优轻手轻脚地翻进学校琴房。她知道这个时间王雅锦一定在练琴——前世她偶然听同学提起，王雅锦高中三年雷打不动地保持这个习惯。
果然，隔着门就听到《梦中的婚礼》的旋律。林优优贴在门上，听见琴声突然变得凌乱，接着是"砰"的一声闷响。
推开门时，她看见王雅锦伏在琴键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黑键，肩膀微微发抖。
"做噩梦了？"林优优放下手里的保温桶。
王雅锦猛地抬头，眼下的青黑在晨光中格外明显："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优优拧开保温桶，红豆的甜香弥漫开来，"喝点粥？"
王雅锦盯着那碗粥，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林优优知道为什么——这是前世王雅锦每次生理期都会给她煮的红糖红豆粥，而她总是以"不爱吃甜"为由倒掉。
"我梦见..."王雅锦接过碗，指尖相触时两人都颤了一下，"梦见你在一个全是白色的房间里吐血。"
林优优的胃部条件反射般绞痛起来。那是她前世确诊胃癌晚期时的场景，当时她一个人躺在诊室里，而王雅锦正在巴黎筹备婚礼。
"梦都是反的。"她强笑着舀起一勺粥，"尝尝？我熬了三个小时。"
王雅锦小口啜饮，突然呛咳起来。林优优下意识去拍她的背，却被抓住手腕。
"这个味道..."王雅锦的眼睛在晨光中湿漉漉的，"我好像在哪里..."
上课铃打断了这句话。林优优收回手，瞥见钢琴上摊开的笔记本——王雅锦昨晚的梦境被详细记录下来，页边还画着巴黎圣母院的简笔画。
"同志，月考加油。"她转身时轻声说，"我会在红榜前等你。"
月考结束那天，林优优站在公告栏前，心跳如擂。前世这一天，她因为学生会事务错过了放榜，而王雅锦在红榜前等到天黑。
"第三十二名！王雅锦真的冲进前五十了！"人群爆发出惊呼。
林优优挤到最前面，指尖划过名单——第三十二名，离约定的三十名只差两个位置。她太了解王雅锦的骄傲，这个结果比落榜更让人难受。
琴房的门锁着，但《梦中的婚礼》的琴声从窗口飘出来，比平时更加激烈，像是发泄。林优优靠在门外，听着里面渐渐混入抽泣声。
"我带了红豆粥。"她轻轻敲门，"还热着。"
琴声戛然而止。门开了一条缝，王雅锦红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你来嘲笑我的吗？"
林优优举起手里的保温桶，还有一张手写的成绩分析表："我看过你的卷子了。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如果不用我教你的简便算法，按常规步骤能多拿5分。"
王雅锦愣住了。林优优趁机挤进门，把分析表铺在琴盖上："语文作文扣分太狠，其实你引用的那首诗..."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王雅锦突然问，"开学才两周，你却好像..."她哽住了，"好像认识我一辈子似的。"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琴键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优优看着王雅锦校服袖口露出的红绳，想起前世自己直到最后都没能回应的那份感情。
"因为..."她轻轻按住王雅锦放在琴键上的手，"我不想成为你梦里那个让你哭泣的人。"
王雅锦的手指微微一颤，弹出一个不和谐音。窗外，那只蓝蝴蝶又一次撞上玻璃，翅膀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