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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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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以安把自己闷在办公室里两天，加急整理了所有关于omega信息素的资料和档案。
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完成所有事情。
看着已晚的天色，向以安决定明天一早再去首都交资料。
第二天早上九点，向以安将资料整理好，拿起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好车在管制营门口等待。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原本湛蓝的天空被一层层灰蒙蒙的云遮住，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管制营上空。
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
向以安将资料收进公文包，匆匆出了门。
雨比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向以安快要赶到大门口的时候，第一滴雨落在了水泥路面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圆点，很快就是第二滴、第三滴……
潮湿的风也突然加大了力度，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向以安看着助理还没将车开来，走进了附近的收发室避雨。
老谢一抬眼瞥见向以安走进来，差点魂都吓没了。
反应过来后，立刻绷直了背，脸上的散漫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小跑两步凑上前，下意识地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角，喉咙发紧，话也结巴起来，“向……向先生，您怎么来了？”
向以安今天穿了一身制服，加上多年军旅生涯刻进骨子里的仪态，衬得身形愈发挺拔威严。
“别慌张，只是进来避雨。”
老谢一抬眼，正对上向以安冷峻的眉眼，连忙低下了头，见向以安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搓着手。
向以安没有过多理会老谢，望着前方还不见个车影，又往收发室里走进一些。
他随手掸了掸制服袖口的水珠，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堆积如山的包裹。
本来没想多看，但目光突然被角落里放着的一个大箱子吸引住了。
向以安用手指了指那个箱子。
“这是谁的？”
“啊……是林川先生的。”老谢不敢隐瞒，只能如实禀告。
“里面是什么东西？”
向以安嗓音不高，但压迫感很强。
老谢明明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却莫名地紧张起来，“应该……是一些医疗药剂。”
向以安觉得自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等他反应过来后，他的手已经摸上了这个箱子。
箱子四周被胶带绕了好几圈，上面贴着个小标签，写着寄件人和收件人的名字及地址。
信息素平衡研究所。
向以安知道这家研究所，它是一家帝国特许的正规研制信息素制品和医疗协作的机构，管制营一直跟他们有合作。
向以安脑海里浮现林川送来的那份资料和在医疗区看到的情景，鬼差神使地拿过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小刀，迅速用刀尖划开箱子一边的胶带。
老谢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在旁边一动不敢动。
箱子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二十支浅色试剂，周围用泡沫保护得严严实实。
扫一眼标签，无非是抑制剂、治疗剂和营养剂之类的常见品种。
但向以安不是那种能被表象唬住的人，心底里的疑窦一旦埋下，就势必要挖个水落石出，即便结果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助理把车停在门口，看到向以安在收发室里面，忙拿着伞下车来接。
“先生……”
向以安看到他进来，招手示意，“阿泽，你叫人把这箱东西搬回去，联系外面的人验一下。”
阿泽看看向以安，又看看那箱东西，一脸蒙，他们不是要赶着去首都嘛。
老谢已经被吓得汗毛都直起来了，哆嗦着问道：“向……向先生，这……这出了什么事啊？”
向以安走到他面前，一拍他的肩膀，“林川多久收一次这种药剂？”
“半……个月左右，大概……大概是的。”老谢低着头，眼睛盯着向以安的军靴发颤，“林先生他……”
“别慌，例行检查而已，不要打草惊蛇。林川的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向以安又拍了他两下，从面前走开。
“把行程推迟一下，雨停了再出发，赶紧叫人先把东西搬走。”
向以安立于门旁，看着手下把东西搬向他的办公区后，手悠然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拨打了林川的电话。
“林川，现在过来大门口，陪我去一趟首都。”
林川挂了电话，心里十分无语。
心里暗自吐槽向以安每次都这么临急临忙叫人赶去他那，让人一点准备时间也没有。
现在去打抑制剂显然是来不及了，只能从暗格里摸了一支抑制剂塞包里，找个时机再打上。
两人并排坐在前往首都的专车后座，中间空着能坐下一个人的安全距离。
向以安侧头瞥了一眼身旁的林川，对方正襟危坐，手搭着公文包放在双腿上，目光看向车窗外，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向以安细细打量了林川的脸，觉得这人骨相实在不错。
就应该安排些赏心悦目的人在手底下办事，工作的时候心情才能好。
自己那个兄弟莫昭澜有句话倒是没说错，军营里的汉子实在太糙了，不耐看。
林川当然注意到向以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现在还没有移开眼的迹象。
他突然转过头，正对上向以安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向先生，您要不要喝点水？”
向以安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不用。”
林川点点头，从车前放置的水里拿了一瓶，小口啜饮。
然后把他那一侧的车窗降了一半下来。
向以安注意到林川脸色有点发白，“你晕车？”
“有点。”林川勉强笑了笑。
他哪里是晕车，他是要疏通一下空气，最大限度地减少S级alpha信息素的影响。
向以安在车里翻了几翻，最终掏出一个小药盒，从里面挑出一片白色药片伸手递给林川，“晕车药，吃一片。”
林川愣了一愣，伸手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向以安的手掌，两人都像触电般迅速分开。
林川看着手里的药，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向先生车里还会带这个，谢谢了。”随后就着水吞下药片，喉结上下滚动。
林川把水放回去，重新坐好，两人之间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车子继续前行，两人没再说一句话。
来到信息素监管总局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两人来到前台做了登记，不一会儿就有秘书前来引路，带着他们直上顶楼局长的办公室。
局长是个长得挺和蔼可亲的alpha小老头，见到向以安就像见了子侄那般，牵着向以安坐下就开始闲聊。
好久才注意到一起跟着进来的林川，“以安，这位是？”
“哦，忘了介绍，这位是管制营里的首席管制师林川，同时也是我得力的助手。”
林川忙笑着脸上前握手，“陈局长，幸会。”
老人仍然是一副满脸笑容的模样，但林川在握住对方的手之际，感觉到他的掌心透着冰冷。
陈局长重新落座，拿起向以安带来的资料快速翻着，边嘱咐向以安。
“以安，你到任也好一段时间了，得开始好好留意omega信息素这方面，协助我们信息素监管总局的管理。”
“是，陈局长。”
“另外，首都里已经有好几例信息素影响减弱的案例了，我们的人正在进一步调查，这种时候管制营里对omega的培训万不可松懈。”
向以安一副虚心受教的姿态，还补充了一些对管制营的看法。
林川好不容易找到时机插话，“陈局长、向先生，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卫生间。”
“去吧。”陈局长没有看他，继续翻着手中的资料。向以安只是和他简单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林川出了局长的办公室，就往卫生间走去，在洗手台接水搓了几次脸，然后计算着时间，尽可能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晚点回去。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林川才慢悠悠地从卫生间出来，正想回去，没想到在走廊就碰到了向以安。
向以安看到他，眨了眨眼，“怎么去了这么久。”
“抱歉，肚子有些不舒服。”林川装作不太舒服的样子，还用手扶了扶额头，“你怎么出来了，跟陈局长谈完了吗？”
“谈完了，我们先回车里。你不舒服的话，我们先在这边待一晚，休息好了再回去。”
“嗯。”
两人坐着电梯下一楼，林川埋怨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向先生，你带着我过来到底要干嘛，我沉思自己也没发挥任何作用啊。”
向以安心里表示我当然没想着要你发挥作用，不过是把你人带出来，好安排人检测那箱东西罢了。
不过明面上还是要圆一下，“我这不是怕陈局长问到专业问题，解释不清楚，所以让你跟着一起来比较稳妥。而且管制营里待久了人难免精神不振，趁这次机会到外面走走。”
电梯到一楼了，两人信步走出。
“不过还是很抱歉，没想到你晕车这么严重，等你好点，请你吃顿大餐。”
林川心想我避你都来不及，哪有心情还陪你吃大餐。
“不用了，今晚我只想好好休息。”
走到车旁，向以安给林川拉开车门，等林川上去之后，自己再从另一侧上车。
车门“砰”地一声闷响，向以安吩咐前座的助理，“先去酒店。”
专车稳稳地在城区里行驶，向以安往身旁瞄去，发现林川已经靠着身子闭目养神了。
他回过头来，想起在办公室里林川出去后，陈局长跟自己说的话，“以安，你这位林川助手不简单啊，他身上的信息素有种我也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位老局长在信息素监管总局工作了一辈子，阅人无数，他说的话向以安自然是相信的。
自己回想林川好像确实不怎么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偶尔靠近了也只闻到一丝，是黑蔷薇味道的alpha信息素，但他没觉得有任何怪异之处。
向以安目光低垂，拿出手机发送出一条信息。
“药剂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