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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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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学生很瘦弱，眼神也很干净，没有什么不良爱好，就是喜欢没日没夜泡在训练室，甚至还因为太过废寝忘食昏倒进过十几次校医院，是老师们公认的“问题学生”。
但许胖却不认为这个学生有问题，也不认为这个学生需要被纠正。
因为他自己，学生时代就是这样过来的。
看过的书籍、满柜的笔记、烂掉的拳套、断掉的刀剑、满身的伤疤最后都会化作养分，成为不断向上进取攀登的力量。
因此，许胖接手那个学生后，非但没有阻止学生的“努力”行为，甚至亲自上手，为学生制定了训练计划。
一份完全不同于学院稳妥训练风格的，十分激进的训练计划。
学生十分感激许胖的理解，严格按照计划要求自己。
刚开始一切都是好的，学生成绩和天赋终于有了起色，但很快，天赋提升就陷入了瓶颈。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当人的努力看不到成效，学生陷入了长久的颓废和迷茫。
巧合的是，许胖当时也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五年了，他每天训练不断，从不懈怠，但天赋提升毫无起色。
学院和宗门为研究“天赋等级提升”这个课题曾短暂过合作过一次，得出的结论是“天赋等级可提升，但A等级就是上限。”
这一定论在之后不断被验证，九州现有的S级天赋者，都是天生的，没有一个是从底层杀上来的。
许胖是不信邪的，却被这一定论困死在原地，渐渐的就变得固执、魔怔。
他极力想要证明努力可以战胜天赋，甚至将这样的执念寄托在学生身上。
作为老师，许胖被要求成熟稳重，但他骨子里就是个叛逆的，喜欢剑走偏锋。
所以，他领着学生去了境外动乱地区，试图在濒死之境找寻突破。
这样的冒险，并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学生断了两条腿，因为救治不及时，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过活，许胖也被吊销证件，被学院开除，前途尽毁。
“我是不配当老师的。”许胖望向天边的铅灰色，“但要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就算是栽了个大跟头，人的性格，也不是能轻易改变的。
“我知道。”王忠将烟头按灭，“因为，你不是在替学生做选择，而是在替自己做选择。你终究是不甘心被困在这样的等级天赋的。”
“忠哥，你是懂我的。”许胖扯着嘴角，故作轻松笑了笑。
“但这次，为什么还要冒失冒进？”王忠不理解，“苏白天生就是双S，她的天赋提升任何瓶颈，给她时间稳扎稳打，总会走到最高点。”
面对这个问题，一直理直气壮的许胖却沉默了。
许久，他哑着嗓子开口道：“我只是想要弥补。”
这句话一出口，后面的自白就流畅了。
“我曾经毁掉了一个学生的未来，这次，我不能再耽误苏白的未来。”
“苏白很好，年轻、有天赋、有脑子，这点苦只要她咽下吸收了，就能成长的更快。我都是为了她好。”
“你就是个疯子。”王忠不听这些冠冕堂皇理由，“苏白就是个孩子，她凭什么要承担这些？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来带她。”
他说完，立马就下了决定：“苏白出院后，不用再回训练基地，我会亲自带她。”
“她是我的学生，”许胖反应比想象中激烈，他像只护崽的母鸡，握紧拳头反驳道，“我不会让你带她走，她跟我才能得到更好的训练。”
作为多年兄弟，王忠毫不留情戳他痛点，发出三连问。
“你有我天赋高吗？”
“你打的过我吗？”
“你职位有我高吗？下级无条件服从下级命令，懂不懂？”
三杀。
许胖最后挣扎道：“起码，让苏白自己选。”
“可以。”王忠可有可无的点头。
两人说完也不磨蹭，又回了病房，依旧是一左一右站着。
苏白刚给自己办完出院，正在收拾行礼，见两人这架势，又坐回了病床上：“这又是怎么了？”
“问他。”王忠朝许胖点点下巴。
苏白问询目光落在自家老师身上。
许胖还没酝酿好说辞，尴尬递过去一瓶水：“喝水，多喝水。”
“...”苏白疑惑，但还是接过水喝了一口。
“他刚送你去死，你还敢喝他递过来的水？”王忠冷不丁开口。
许胖瞪他。
王忠却还是继续往外冒毒汁：“像他这样的老师，没有同情心，没有责任心，哪有学生喜欢？”
“你又能好到哪去？”许胖反唇相讥，“跟个老妈子一样，天天跟队友后面收拾烂摊子，你不惯着他们，他们早就丢掉奶瓶了。”
苏白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之前还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现在转眼就成了这样争锋相对。
但这场景，她很熟悉。
她阿婆和陈阿公就经常这样互掐。
昨天还在互相对骂“老不死”，隔天就能在淑惠婶芳芳杂货店里握手言和。
苏白捧着脸看戏，正遗憾着少点瓜子时，战火莫名其妙地就烧到了她身上。
“苏白，你自己选跟谁？”王忠一脸严肃。
许胖上前一步挡住了王忠：“别听他的，跟我回基地训练。”
救命！
一股正在闹离婚的夫妻，问孩子跟爸爸还是跟妈妈的既视感。
苏白举手提问：“一定要选吗？”
“当然。”两人异口同声。
“我想继续在基地训练。”苏白看向王忠，解释道，“总不好半途而废。”
当事人愿意，王忠也不强求，警告许胖道：“不要再出意外，另外找时间去戒律所把这次处分领了。”
他说完也不多留，局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风风火火地就离开了。
苏白和许胖两人回到基地，放下行李，不用多言，默契地一前一后进了拳击擂台。
“我很高兴你选择继续回来训练，也知道你心里有气。”许胖在擂台围绳前站定，“打一架发泄下，对接下来的训练会有帮助。”
废话真多。
苏白翻了个白眼，绑好拳套，没有丝毫武德，秉持着打人就要打脸，直接跳起一个飞踢，直冲着许胖脸面去。
速度太快，许胖根本躲不开。
他抬手格挡，往后退了几步，膝盖下压，迅速回击，拳头不甘示弱地砸向苏白脑袋。
破风声从耳旁传来，但还是太慢了。
瞬息中，苏白的观察和感知调动到极致，眼前的时间就像是定格了似的。
空气的流向、转移的重心、用力的肌肉群、呼吸的节奏...
这些信息迅速被获取识别，对手的动作轨迹和落点全部落进苏白的瞳孔，帮助她迅速预判并做出反击。
太简单了，也太轻松了。
她甚至只需要轻轻往后侧开一步，然后将拳头用力挥去，就泄去了许胖的所有攻击和招式。
许胖被苏白拳头击飞，砸在围绳上。
不给片刻喘息，铺天盖地地拳头接踵而至。
他滚着躲开第一下，第二拳就避无可避地重重砸在他的下颌，力道之大，就算是戴着护齿，都能感受到牙床的松动和齿龈中的铁锈腥味。
擂台围绳颤动，边角立柱被撞击的啪啪作响，新拳套也染上了鲜血的腥味。
许胖毫无还手之力，勉强能做的就是蜷缩着，护好自己的脏器。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和发泄。
没意思极了。
苏白停手，站起，看向死狗一样躺在缓冲垫上鼻青脸肿的许胖，咬着撕开拳套的魔术贴，慢慢盘腿坐下，不紧不慢地解开手腕和指关节的绷带。
风雨骤停，危险雷达停止鸣叫。
许胖眨了眨被鲜血黏住的眼睛，从地上爬起，看向苏白：“不打了？”
苏白不像说话，懒懒抬眼瞥了他一眼。
“那这事就过去了。”许胖没有半点老师尊严被碾碎的气恼和尴尬，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记录本，“来，说说，这次外挂有没有用？我好为你安排接下来的训练。”
这人真奇怪。苏白盯着许胖看，心想。
她下手有轻重，避开了要害，但没有收着力气。
所以许胖真的被打的很惨，满脸都是血，脸颊、眼周全都肿胀发紫，甚至连呼吸时都扯着伤口发出疼痛的抽起身。
可也是这样一个人，却还要坚持着，手指颤抖着拿着笔，眼神真诚且赤忱的看着她，心心念念地说要为她安排接下来训练计划。
苏白不懂。
所以她没有说话，只安静的坐着。
许胖不知道她心里想的这些。
他只是想做一个好老师，也是真心希望苏白的天赋能有更好的发展。
“说说，这次面板上有什么提示？”许胖见她不回答，催促道。
苏白累的没什么力气，只划开面板，照着念道：“回档次数+1，血量+10，输出+10。”
“苏白，回档次数：12，血量：70，输出：20。”
“击败异物数：2，经验等级：...”她一边念着，却在看到下一句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许胖停笔，抬头问她：“怎么了？“
“我好像知道自己天赋的名字了，”苏白盯着面板，继续往下念道，“经验等级：2，升级成功，解锁技能名称。”
“恭喜激活‘游戏’技能。愿您在游戏世界玩的愉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