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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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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璴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混乱。
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的门，怎么吻在一起的。
直到头顶冷水淋下，迟璴才猛地一激灵，骤然回神。
他还攀在唐云霁肩上，身上只剩一件T恤。
唐云霁身上的衬衫已经被他拽下大半。
地上躺着两颗纽扣，他另一只手下是结实漂亮的腹肌。
唐云霁伸手调了一下开关，温热的水让迟璴又放松下来。
整个世界好像都在旋转，他无法思考，本能地贴近唐云霁。
“宝贝？”唐云霁托了一把迟璴，低头舔吻他的耳垂。
迟璴颤了颤，耳朵发麻，偏头躲了一下。
很快，唐云霁的唇又追着他覆上来，唇舌间是微甜的酒味。
迟璴终于彻底扯下唐云霁的衬衫，随手扔在地上。
唐云霁手扶着迟璴后脑，把他推靠在墙边，单手脱掉他仅剩的衣服。
冰凉的墙让迟璴瑟缩了一下，又往唐云霁怀里靠了靠。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低哑嗓音让他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
他的手被牵着，摸到皮带上的卡扣，但他使不上力气，试了好几次，最后被握住手一起按开。
“啪嗒”一声，迟璴摸到了紧绷的裤边。
他的手停住，唐云霁也跟着停下动作。
唐云霁握紧拳深吸了口气，低头看他迷蒙的眼睛，温柔地亲了下，哑声问：“……抱你去睡？”
迟璴觉得有点痒，闭了下眼。
唐云霁松开他，关上花洒，伸手去扯外面搭着的浴巾。
迟璴上下看了看唐云霁，觉得心里有点热。
他又吞咽了一下，抬起手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撸上去，然后伸出食指勾住了那碍眼的裤边。
唐云霁的呼吸重起来。
迟璴微眯起眼，盯着唐云霁，很慢地舔了下唇。
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眼神也湿漉漉的。
平时清澈的眼里染上朦胧的醉意，冷白皮肤上潮红明显。
见唐云霁没有动作，迟璴有些不满，手上又用了点力，然后仰着头凑过去。
唇贴着唇，眼睫轻颤着，他用气声说：“不继续吗。”
唐云霁抓住迟璴作乱的手，一把揽过他的腰。
眼前一暗。
唐云霁再次覆上来，这次亲得很凶，握住迟璴不安分的手，然后牢牢地十指紧扣。
“抱紧。”唐云霁说。
迟璴听话地搂紧，伏在唐云霁肩上，感觉他在自己身上点起了一阵火。
…
浓烈的火好像烧断了迟璴的理智。
唐云霁的声音很低：“迟璴。”
迟璴失神地微微睁大了眼。
“迟璴。”唐云霁额头贴着他的，直直看向他眼底，“叫我的名字。”
“……唐云霁。”
花洒又被打开，他被唐云霁抱进怀里。
唐云霁帮迟璴冲洗干净，扯过浴巾把他包起来，然后抱起他走出浴室。
还没把人放在沙发上，怀里的人又搂住他的脖子：“唐云霁……你不想吗。”
身体内的酒精好像也被一起点燃了。
迟璴觉得自己比刚刚更渴望他。
“明天想下不来床？”唐云霁捏了捏迟璴的脸，托着他后背说，“什么都没有，不行。”
又被放回沙发的迟璴不满地抬脚，被一把圈握住脚踝。
指腹在脚踝抚摩着，唐云霁眼里有浓浓的欲望，强逼着自己的视线离开眼前身体：“……别闹了。”
迟璴撇撇嘴，又伸出另一条腿去勾。
唐云霁闭眼，咬了咬后槽牙。
他忍了又忍，终于再忍不住。
唐云霁单膝跪在沙发上，沉着脸看着迟璴。
迟璴撑起身子，眸里泛着水光，嗓音也哑：“不要吗？”
唐云霁手臂上青筋绷紧。
迟璴嘴上胡乱道：“你不是答应做我的模特了……我要近距离试一下……”
唐云霁被他的胡言乱语气笑了，去捏他的后颈：“你都是这么试你的模特的？”
“……只想试你。”醉意让迟璴变得大胆，他把唐云霁的手指含进嘴里，含糊道，“做我的模特都要这样。”
“那好。”唐云霁深深看他，又一把抱起他往浴室走，“你以后别想再画别人了。”
浴缸里水满着。
迟璴在唐云霁肩头留下一连串牙印，他说不出话，所有的呜咽都被尽数吞下。
窗外的雨势渐大，浴室里是一样的潮湿。
…
再次被抱到沙发上时，迟璴被身下微湿的浴巾冰得一抖。
雨点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迟璴却听不见。
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在唐云霁的要求下，一遍又一遍、破碎地喊他的名字。
恍惚中，他感觉自己是大海中颠簸的一条小船，什么也抓不住，只能随着巨浪一起翻涌。
“迟璴。”
迟璴在一片眩晕中睁开眼。
他喜欢的那双眼睛就在眼前，里面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额前的发被轻柔地拨开，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接着又被抱起来。
面对面的姿势，很有安全感，迟璴喜欢这样的拥抱。
但还没等他平复呼吸，他又被巨浪淹没。
唐云霁安抚地亲他的眼睛、鼻尖、嘴角，在锁骨间的小痣上流连：“很快就好。”
迟璴浑身滚烫，晕乎乎地想，他们的心跳好像是同步的。
……
* * *
电话铃声很响，就在他耳边。
被吵醒的迟璴踢开身上薄被，四处去摸手机。
他刚回国，会打他电话的除了迟琬应该没有第二个人。
摸了几下没摸到，迟璴泄气地收回手，下一秒就听到了迟琬的声音：“小璴，还在睡呢？我让公寓管家买了点吃的放在门口了，睡醒了记得拿进去。”
迟璴含糊地应着，电话很快被挂断。
空调温度开得有些低，他很快觉得凉，本能地抱住旁边的热源。
迟璴蹭了下脑袋，找到舒服的位置准备继续睡。
但手下的触感结实，不太像枕头，迟璴终于觉得不对，强睁开眼。
单手撑着头的唐云霁手里就拿着他的手机，唇边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宝贝，早安。哦不，午安。”
室内有些暗，窗帘关着，开了一盏小夜灯。
已经呆滞的迟璴：“早……”
开口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喉咙也干涩得厉害。
迟璴：“……”
他腰还酸着，但浑身干净清爽，还感受得到一丝清凉。
是他已经记不清的片段，好像自己有被认真清理过。
昨晚的回忆一起涌上来，迟璴觉得自己有点大脑过载。
他昨晚确实是想把人拐回来，但是……
不知怎么，好像拐的地方不太对，直接把人拐上了床。
唐云霁眼里餍足，却作出一副委屈姿态问他：“怎么，一夜过去，就翻脸不认人了？”
大脑彻底宕机的迟璴：“……”
迟璴回想了一下。
昨晚的自己看起来确实很像是用画画当借口，其实一门心思只想把人给睡了。
他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没有。”
“想闷死自己，嗯？”唐云霁伸手去捏他后颈。
迟璴抖了下，缩着脖子想躲开那只手。
已经知道他敏感点的唐云霁凑过去，轻咬了下他小巧的耳垂。
“……！”迟璴终于抬起头，红着脸捂住自己耳朵。
唐云霁还是含笑看着他。
他瞪着唐云霁，可惜还惺忪的睡颜和乱翘的头发都没什么杀伤力。
迟璴放下手，抿着唇呆了几秒，又滚回唐云霁怀里：“……几点了？”
唐云霁搂住他：“下午两点，再睡一会儿？”
睡也睡了，迟璴认了，但还没忘记自己的画：“……画画。”
唐云霁低声笑了，手摸上他后腰，暗示十足地按了一下：“宝贝，今天还能画……？”
迟璴腰间一软，脸上也很热，但又怕睡着后自己看中的模特跑了，坚持道：“就画一会儿。”
“明天再画。”唐云霁揉着他腰，又去亲他半阖着的眼，“不困吗？”
……明天。
迟璴努力撑着眼皮。
他们还有明天。
半晌，迟璴撑不住了，闭上眼往唐云霁怀里缩了缩：“嗯……很困。”
“有没有不舒服？哪里疼？”唐云霁下巴搭在迟璴发顶，轻轻蹭了蹭。
“没……就是有点酸。”迟璴侧过脸，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凉凉的……”
唐云霁轻笑：“嗯，上过药了。等下午再上一次。”
“不、不用了。”迟璴十分尴尬。
唐云霁又笑，几乎是气声问：“我抱着你睡？”
迟璴“嗯”了一声，还带着未醒的鼻音。
唐云霁的手移到他后背，轻拍了几下。
迟璴身上疲惫，很快又睡着了。
被唐云霁抱着，他睡相格外老实，呼吸很轻。
唐云霁感觉那呼出的热意都拂在自己胸膛上，连带着心口也热起来。
他近乎虔诚地吻上迟璴眉间，然后手臂又紧了紧。
像抱着梦寐以求的全世界。
迟璴做了一个梦。
又或许那不是梦，是现实。
他梦见了自己还在住院时候的事。
外婆本就身体不好，听说他出事后很快又病倒了。
迟琬在两个病房间连轴转，外婆却已经费力地说不出太多话。
迟璴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看到迟琬一直在哭。
那之后的事是他经历过的。
出院的时候，外婆没有来。
迟璴其实猜到了，沉默着没有问。
他们回了外婆的家，空荡荡的家里只有墙上的黑白照片。
她还像他记忆里一样笑着。
就像不久前他们一起去海边卖的花一样，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却再没有了颜色。
从那天起，他把自己关在日夜开着灯的房间里，缩在床角。
他没办法入睡，更不敢闭眼。状况日益严重，迟琬带他去了国外。
再之后……
迟璴从梦里惊醒了，浑身都汗涔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