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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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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隐约传来说话声，迟璴揉着眼睛坐起来。身旁是空的，房间里温度正好，早上盖得好好的被子也不在了。
迟璴在床上又呆坐了一会儿，肚子实在太饿了才下床，随手套了件T恤打开门。
唐云霁就背着他坐在桌前，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
迟璴又揉了下眼睛，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唐云霁。
唐云霁把他捞过来固定在腿上，亲了下他侧脸：“睡醒了？”
迟璴还有点懵着：“……你真的来了。”
唐云霁轻笑：“嗯，昨晚不是说想我了吗？”
他又挑了下眉，用气声继续问：“宝贝，你好像还欠着我利息……今晚要还吗？”
唐云霁的语气和眼神都很暧昧，刚睡醒的迟璴有点招架不住。
见迟璴不说话，唐云霁作势伸手要往下摸，在他耳边说：“宝贝，还是现在就还？”
迟璴躲着那只大手，红着耳朵胡乱说着：“利息先欠着……下次再还。”
天真的迟璴并不知道还有利滚利一说。
唐云霁闷声笑了，决定暂时先放过懵懵得很可爱的迟璴。
迟璴还在脸红着，被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转头去看，桌上笔电亮着的屏幕上还显示正在会议中。
迟璴有点没反应过来，呆滞了下才低头去看自己光着的腿，又去看还抱着自己的唐云霁。
……他们好像把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现场播出去了。
唐云霁还在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虽然迟璴并不介意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是当众出柜跟现下的情形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朝唐云霁拼命眨眼，又不停撇嘴示意还在进行的会议。
唐云霁垂下头，继续用鼻尖蹭着迟璴锁骨间的痣。
颈间的吐息温热，迟璴却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僵着身子小声结巴道：“会、还在开会……”
他已经在想这场会议结束之后，唐云霁在公司里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说不定还会传回唐氏总部，传回唐家……
迟璴浑身发凉。
唐云霁蹭完又亲了一下，才不急不慢抬起头看着迟璴笑道：“摄像头和麦都没开。”
迟璴气结，觉得这个人简直焉儿坏。他从唐云霁腿上下来，准备穿上裤子去洗漱。
唐云霁得逞地笑着，看迟璴气呼呼的背影。
会议那头的人汇报完，半晌没听见唐云霁的回复，又不安地问：“唐……唐总？”
唐云霁收回视线，打开麦沉稳地“嗯”了一声。
……假模假样，就好像刚刚坏心眼调戏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
迟璴腹诽着，又倒在床上扑腾了两下腿。
唐云霁临时过来，公司里很多事没处理完，中午他们叫了餐，整个下午都在套房里没有出去。
迟璴收拾了自己的油画箱，这两天画的画还在一旁干着。
[林冲不动了]：又又又聚餐聚餐聚餐！要来吗？
[cc]：不了。
[林冲不动了]：之后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拍，你又不跟来了，今晚一起吧？
[cc]：要约会哦。
[cc]：[棉花跳跳.gif]
[林冲不动了]：原来云霁哥这么黏人。[抱拳]
[林冲不动了]：那不打扰你们了。
[林冲不动了]：看在我这么懂事的份上，如果哪天想要讲故事记得找我。
[林冲不动了]：[合十][合十][合十]
[cc]：[再见]
结束工作的唐云霁走过来，俯身抱住沙发上的迟璴：“在看什么？”
迟璴举高了点手机：“说是晚上又聚餐。”
唐云霁只顾着抱他，漫不经心道：“嗯，不想去就不去。”
迟璴心口发烫，转过身半跪在沙发上去搂唐云霁的脖子：“明天我要去看外婆。”
他看着唐云霁，喉咙有点紧：“……你要一起吗？”
“当然。”唐云霁捏着迟璴的后颈，又侧了下头去亲那里敏感的皮肤。
迟璴觉得痒，缩了下脖子，但还是没躲开紧跟上来的唇。
亲够了，唐云霁又捧住迟璴的脸问：“想出去走走吗？”
“好。”迟璴应着，却拽住唐云霁的衣领不放。
唐云霁垂下眼笑了，纵容地问：“宝贝，还想让我做什么？”
迟璴收回手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心，才凑上去盯着唐云霁说：“唐云霁……说你爱我。”
“我爱你。”唐云霁回来摩挲着迟璴的脸颊，认真道，“迟璴，我爱你。”
迟璴看着唐云霁深邃的眼眸。
就像他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时一样。
“我爱你、我爱你……”唐云霁啄吻着迟璴的唇，在交缠的吐息间一遍遍重复着，“以前、现在，还有以后，我都会一直这么讲给你听。”
最后的话淹没在他们的唇齿间：“……迟璴，我很爱你。”
磨蹭了半个小时才出门，他们穿着一样的白色T恤和浅色短裤，还有同款的鞋子。
天气太热，牵在一起的手很快变得潮湿，靠得太近的手臂也跟天气一样热腾腾的。
迟璴一点都不想松开。
潮水涨退，很多人在海边追逐着浪花。
唐云霁看了眼迟璴，又低头看了看他脚上的鞋子：“要背吗？”
迟璴的眼睛亮晶晶的：“要。”
唐云霁弯腰脱了鞋，在迟璴面前蹲下。
迟璴把唐云霁的头发抓乱，才俯身紧紧搂住他脖子，又伸手示意唐云霁把鞋子给自己。
唐云霁轻松地背着迟璴，在海边走得很慢。
迟璴看看天边，又低下头看唐云霁陷进沙里的脚。
天边的夕阳像烈火一样在燃烧，是迟璴最喜欢的浓烈的色彩。
托着自己的大手很热，也很稳。
迟璴又想起刚刚唐云霁说爱自己时的眼神。
像这夕阳一样浓烈。
嘴唇热得发胀，迟璴心里也在不停发胀。
他想，他可以给唐云霁很多、很多，只要是自己拥有的。
不是因为想要画画，不是因为他想要唐云霁当自己的模特，而是他真的、真的很喜欢唐云霁。
迟璴的心跳得很快，趴在唐云霁耳边问：“唐云霁，利息……你今晚、还想看吗？”
唐云霁侧了下头，笑着看他：“宝贝，这是在奖励我吗。”
迟璴忍着羞涩，又小声说：“你想看的话……都可以……”
他心里翻涌着强烈的陌生的情绪，一时之间把唐云霁上午说的玩笑话当了真。
迟璴大着胆子继续说：“别的也可以……”
“什么都可以？”
迟璴吞咽了一下：“嗯……”
等待回答的时间里，他心里渐渐胀痛到酸涩。
唐云霁在一块平整的礁石上把迟璴放下，坐在他身边问：“夕阳好看吗？”
迟璴有点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好看。”
唐云霁看着他，语气很温柔：“我想陪你看很多很多次夕阳，也可以吗？”
迟璴呆呆地回看着。
“我还想陪你来很多很多次海边，想每天早上醒来都看到你，想跟你说很多很多次我爱你，哪天你听腻了也要说。也可以吗？”
在清晨就一直鼓胀翻腾的汽水终于被打开了，所有的气泡瞬间扑腾而出。
唐云霁整个人被夕阳的余晖包裹着，是迟璴眼里最耀眼最浓烈的色彩。
“可以……唐云霁，因为是你，都可以。”
* * *
白天的墓园小径依旧像上次一样冷清。
迟璴抱着二十四支向日葵走在前面，唐云霁落后半步。
到了第七排，唐云霁停下脚步。
迟璴看了他一眼，见唐云霁微笑着朝自己点了下头，才继续往前走。
上次的向日葵已经干枯了，迟璴整理了一下，把手里的花放下。
墓碑上的外婆还跟上次一样看着他，只是他的心情却跟上次完全不同。
迟璴轻声说：“外婆，来看你了，这次我很好。”
他没再说别的，也相信外婆一定会懂。
临起身前，迟璴又垂下眸，在心里补充道：“那边的那个人，他好像很喜欢我。外婆，我也很喜欢他。喜欢到……想要把这种心情全部画进画里。”
中午他们还是一起去吃了海鲜。
画了几天画，微电影的戏份也拍完了，迟璴不想再出门，只想躲在房间里黏着唐云霁。
窗帘被拉上了，只有电视屏幕映出的光。
唐云霁坐在迟璴旁边，不时喂给他个葡萄吃。感觉有点撑了，迟璴别过脸躲开又递到嘴边的手：“吃不下了。”
他看着唐云霁把那颗葡萄塞进嘴里，马上凑过去想要拥抱。
唐云霁举着手笑道：“还没洗手。”
迟璴又眼巴巴地等唐云霁洗完手回来，满意地扑进他怀里。
电影播放到结尾的时候，迟璴突然说：“明天上午回去，我想要搬家。”
没等唐云霁回答，他又说：“就在下午去咨询之前。”
因为怕这次来H市赶不及回去，迟璴上次去咨询室时就把这周的时间改到了周日。
他们是上午的飞机回去，离下午的咨询还有一些空闲时间。
现在住的公寓虽然也在市中心，但离唐云霁的公司还有些距离，而且附近的环境也不如唐云霁的住处，不太适合晨跑。
迟璴倚在唐云霁怀里，眼睛没离开电视。
唐云霁收紧手臂：“好。”话音刚落，他感觉到怀里的人一下子放松下来。
迟璴转头问：“你不问我要搬去哪儿吗？”
“搬去哪儿都行，”唐云霁下巴搁在迟璴肩上，“就算搬去你妈妈那里也没关系。”
迟璴歪了下头。
唐云霁笑道：“到时候我就去拉着纪朔一起去找小叔他们哭，说我离开你会活不下去，求他们让我也住进去。”
不满唐云霁眼里明显的促狭笑意，迟璴挣开他手臂转过身：“我提前跟他们说不让你进来。”
“那我只好每天晚上翻墙进去了，宝贝，你房间在几楼？”
“不告诉你。”
唐云霁摆出一副苦恼模样：“我的小棉花什么时候变成黑心棉了？”
迟璴噎了下，直接上前堵住他的嘴：“……不是棉花。”
唐云霁很快掌握主动权，扣住迟璴的腰咬着他耳朵：“不是棉花是什么？给我看看我才相信。”
迟璴软下身子，毫无气势地重复着：“……反正不是棉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