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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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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完后，杨可林又找了家附近的会所，迟璴本来不想再去，但杨可林说他是今晚的主角，他不去大家都玩得没劲，迟璴无法拒绝，还是跟着去了。
不过迟璴也知道，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杀青宴”，但其实这帮人只不过是打着自己的幌子聚餐喝酒而已。
一晚上迟璴被敬了不少酒，杨可林剧组里的人都是工作多年的人精，在这个行业待久了什么人没见过，格外喜欢逗看起来单纯好说话的迟璴。
最后还是杨可林良心发现，主要是怕被唐云霁知道，帮迟璴把剩下的酒拦了。
蒋怀初端了个果盘过来，问明显有些反应迟钝的迟璴：“你醉了吗？要不要送你回去？”
迟璴摇头，莫名觉得他们现在有点像婚礼那晚在酒庄里的见面。
蒋怀初直勾勾地看着他：“迟璴，你以后还要继续画他吗？”
“？”
蒋怀初语气很急：“一直画风景不好吗？你不是最喜欢画风景吗？还是……你就那么想画他？”
迟璴被蒋怀初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不知道自己该先回答哪一个，最后答非所问道：“他是我男朋友……”
“模特也可以有很多身份，我知道的。”
迟璴一愣，抬头去看蒋怀初。
他眼神里透着暧昧和玩味，出现在那样一张青涩的脸上，让迟璴有些发怔。
迟璴顿了顿：“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他，不是因为我想画他。”
“喜欢？”蒋怀初像上学时候听不明白问题的学生，重复道，“你喜欢他？可是画总有画完的时候，之后你就不再需要他了。”
他抬起手臂强调：“就像我一样。”
蒋怀初的表情执拗，迟璴有种恍惚的熟悉感。
迟璴不知道在唐云霁眼里的自己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蒋怀初一样。
原来，一个人病了，那么轻易就看得出来。
他们自己却不知道。
* * *
头顶的冷水打湿了迟璴的头发。水流顺着发梢流过脸颊，他本能地闭了下眼，伸手把水调温热。
关上花洒，迟璴粗暴地擦了几下头发，不再滴水后把毛巾扔在一边走了出去。
手机里没有新的信息。
已经快零点了，他不确定唐云霁睡了没有。
调了下房间的温度，迟璴从行李箱里翻出件白T恤穿上，趴在床上咬了会儿指甲。
［cc］：[棉花跳跳.gif]
下一秒视频就打了过来。
唐云霁还在书房里，戴着之前的半框眼镜。
“我以为你睡了……”迟璴调整了下姿势，脸离手机屏幕很近。
“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刚好等你。”唐云霁笑了下，又问，“不困？头发也不擦干。”
迟璴摇了下头。
前几天唐云霁在家里办公时，迟璴大部分时间都在画室里，并没见过他戴眼镜的样子。
迟璴盯着唐云霁看，大脑发热。
唐云霁弯起食指轻敲了下屏幕：“喝了很多？”
“没有，”迟璴来回舔着发干的唇，“没喝多少。”
唐云霁又笑，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纵容：“那发什么呆？”
迟璴突然问：“……你想看吗？”
他觉得自己醉了，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大脑里有根弦好像断了。
“唐云霁，我想你了……”迟璴轻声说，把手机靠在枕头上正对着自己，“好处费……你想要吗。”
迟璴直起身，靠坐在脚跟上，微微□□，一只手不安地往下拽着身前的衣服。
他不敢看屏幕里的唐云霁，盯着手机底部磕磕绊绊道：“唐云霁、你教我……”
半晌没有听见声音，迟璴无措地抬了下眼。
镜片反着冷光，他看不清唐云霁眼里的情绪，迟璴又攥了下衣角，觉得自己有点头晕目眩。
沉默许久的唐云霁突然开口：“衣服自己脱了。”
迟璴松了一口气，手也跟着卸了力气，但还是难为情地没动。
“不想脱？那撩起来自己咬住——像上次在车里一样。”
迟璴脑中嗡得一声，又舔了下干涩的唇。
“我想看。”唐云霁低声说，“迟璴，自己咬住。”
迟璴：“……”
“想让我教你？”
衣角被咬在嘴里，余光能看得见小屏里的自己，迟璴臊得浑身发热，很轻地点头。
唐云霁往后靠在椅背中，调整了下姿势：“那……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迟璴继续点头。
“再像刚刚那样——是要有惩罚的。”
迟璴屏住呼吸，耳边嗡嗡作响。
他觉得羞耻，但又无比渴望。
迟璴想让唐云霁对自己做些什么。
“看着我。”
“……”
“听懂了？”
迟璴的眼眶也在发烫，在鼻间嗯了一声。
他手下动作胡乱，下意识想要靠近熟悉声音的源头，手机那头的唐云霁却只冷声道：“跪好。”
迟璴空白一片的大脑里随着这句冷硬的命令炸开了一团火花。
房间很大很空，可迟璴周身的空气逼仄又潮湿，他在让人难以喘息的闷热里，学着怎么让自己快乐。
他很快意识到唐云霁一直在看着自己，迟璴睁开眼，在更强烈的羞耻中，对上那双他看不清晰的眼眸：“唔……”
“不准。”
“……”
唐云霁单手摘下眼镜，温声哄着他：“宝贝，好乖。”
迟璴的大脑在不满地抗议，身体却本能地在顺从，他控制不住地淌着泪，意识彻底断了线。
他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隔着屏幕，四肢的悬丝都被唐云霁操纵着。
所有的感知沿着看不见的悬丝渗进皮肤，顺着血液和神经蔓延到他全身。
重新贴上皮肤的潮湿让他抖了一下，迟璴收不回唇间断垂的湿线。
泪水模糊中，他看见唐云霁暗示的唇舌。
迟璴睁大眼睛，失神地倒在床上。
…
“宝贝。”
好半天，迟璴才听得见唐云霁的声音，他费力地抬眼，看见唐云霁色气地舔了下嘴角：“宝贝……你刚刚好像弄到我脸上了。”
迟璴呆了一下。
唐云霁低声笑着，声音里还有化不开的欲望：“宝贝，刚刚好漂亮……下次也这样给我看好不好。”
迟璴红着脸把手机扣在枕头上。
低沉的笑传过来：“宝贝？……不逗你了，缓过来先去洗个澡，嗯？”
屏幕上又出现迟璴通红的耳朵，他在床尾滚了下，嗫嚅道：“……床单脏了。”
唐云霁怕把人惹恼了，止住笑说：“你去洗澡，我叫人来换。”
“不用了。”迟璴十分羞赧地拒绝，“沙发也挺宽敞的……”
唐云霁转过头短暂离开了屏幕，很快又转回来，哄着迟璴去洗澡。
房间里温度被调低，蜷在沙发里的迟璴只盖了一半被子，屏幕里他的脸也只露出一半，眼睛微睁着，似乎是看到唐云霁还在，很快又闭上了。
唐云霁等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书房准备去冲个冷水澡，听见手机里传来迟璴含糊不清的声音。
“唐云霁……我好想你。”
唐云霁猛地停住脚步。
* * *
迟璴梦到自己被昨天晚上吃的八爪鱼缠住了腿。
他在梦里费力蹬了两下，好不容易甩开，很快又被八爪鱼缠住了上半身。
满身是汗地睁开眼，迟璴发现自己躺在整洁的大床上：“……唐云霁？”
“……嗯。”
抱着自己的人声音还透着沙哑的疲惫，像是一夜没睡。
迟璴眨了下眼，一下子清醒了。
唐云霁闭着眼，神色也显得很疲倦。
迟璴又眨了下眼，戳了下唐云霁皱着的眉头。
“……还很早，再睡一会儿宝贝。”唐云霁没睁眼，把迟璴的手拉下来亲了下，又搂紧他。
迟璴很想让唐云霁接着睡，但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不是说好下午才来。”
唐云霁终于睁开眼，还看得见里面的红血丝。他低头蹭了下迟璴的额头，又亲了下迟璴的鼻尖，哑声说：“因为我的小棉花好像很想我。”
迟璴：“……”
“所以就连夜过来了。还好，你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迟璴盯着唐云霁眼下的乌青看，嘴里却说：“……是做噩梦被吓醒的。”
“嗯，抱歉，害你做噩梦了。”唐云霁笑了下，又亲昵地蹭着他脸颊，“作为补偿，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迟璴凑上去亲了下唐云霁冒出胡茬的下巴：“好。”
迟璴贴紧熟悉的胸膛，觉得自己像是一罐重新被唐云霁充满气的汽水。
他心里有些雀跃，但很快又开始担心这是自己的另一场梦。
八爪鱼昨晚才吃过，唐云霁昨晚睡觉前还在手机里见过。
那一起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好像也很正常。
这么想着，迟璴伸出手又戳了一下唐云霁的腹肌。
唐云霁忍不住叹了口气：“宝贝，别招我了。”
迟璴讪讪收回手。
原来真的不是梦。
迟璴又觉得自己正在被唐云霁摇晃着，满罐的气体都在鼓噪着，迫不及待地想要冲破罐口。
唐云霁还头痛着。他凌晨急急忙忙换了衣服就出门了，在车里压了一路，到了机场才勉强平息。
本来打算在飞机上睡一会儿，但一想到迟璴那句话又心头火热。
直到看见迟璴，把他真切地搂在怀里，唐云霁才感觉到迟来的困意：“好困，陪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宝贝。”
“好。”迟璴乖巧回道，这次缩在唐云霁怀里没有再乱动。
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地嘟囔道：“……才不是棉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