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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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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璴慢慢舔了舔唇。
他不算迟钝，只是大部分时间都喜欢一个人独处。
他也不喜欢跟别人接触，有些时候甚至厌恶要跟别人交流。
但他又是个很坦诚的人，从来不会欺骗自己。
他确实被唐云霁吸引了。
那双眼眸也好，身材也好，什么都好。
就像他曾经被很多景色吸引过，也为它们短暂停留过一样。
迟璴以前没有遇见过这么吸引他的人。
昨晚是自己主动留下的唐云霁，他还记得，这是那时候他的本能。
那双好看的眼睛，让他想动笔的念头太强烈。
他看得出唐云霁是个家世优越的富家子弟，也许对唐云霁来说，自己只是他无趣生活里的新鲜调剂品。
成年人的世界，迟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算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他不确定唐云霁什么时候会腻，但在“交易”结束之前，他会把他画完。
囫囵把衣服都放回去，迟璴看着下楼的唐云霁：“你的衣服。”
唐云霁走到沙发前，拿出那套运动装，又抽出一条内裤。
见迟璴一直看着自己，他又俯身亲了下迟璴的唇：“这些等我回来收拾，我先去冲个凉。”
没等他直起身，迟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再亲一会儿。”
唐云霁双手撑在迟璴身体两侧，顺着他的力道低下头：“宝贝……都是汗。”
迟璴直接抬起一条腿缠上唐云霁的腰，然后手上用力把他压下来，青涩又莽撞地撬开他的嘴。
唐云霁抓住迟璴另一只手，退开一点，眼神幽深：“你是真的不想下床了？”
迟璴没说话，只盯着他看。
“今天不做。”唐云霁软下声音，像是在哄人，“要不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嗯？家里太空了。”
迟璴又贴上去感受着他柔软干燥的唇。
唐云霁无奈，只得捏了把迟璴的腰：“累了不想去？”
“……想去。”
不过唐云霁还是坐下又揉了一会儿，亲了下他额头才起身：“我去冲个凉，很快就好。”
迟璴看着唐云霁走进浴室，转头又去看电视。
那部纪录片的进度条已经过了大半，他却什么都不记得。
* * *
迟璴没什么生活常识。
确切地说，他的生活能力为零。
在国外的时候，迟琬会定期找人去打扫整理他的公寓，缺了什么给他补上。
外出写生的时候……有牛奶面包饿不死就行。
迟璴有点恍惚。
距离他上一次“逛”超市好像已经很久了，还是小时候跟着外婆去的。
但现在，他发现唐云霁是真的在认真“逛”超市。
唐云霁推着购物车，走得很慢，不时拿起各种东西来，问他要不要、吃不吃。
迟璴更恍惚了。
这种事情好像不该发生在他们这种关系身上。
终于，在唐云霁又拿起玉米问他时，迟璴欲言又止道：“……我不会做饭。”
“知道。”没得到准确的回答，唐云霁直接把玉米放进车里，“我会。”
迟璴：“？”
唐云霁继续问：“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吗？”
“……不要茄子。”沉默了一会，迟璴还是回答，“味道很怪。”
“知道了。”看着迟璴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唐云霁偏头笑了下，又问，“那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吗？”
“鸡翅。”迟璴脱口而出，“菠萝烧鸡翅。”
唐云霁拉起迟璴往生鲜区走：“明天中午给你做。”
他没买太多食材，填满购物车的是终于发现逛超市的乐趣的迟璴后来扔进去的各种零食。
“这个！”迟璴拿着一盒酒心巧克力，眉眼弯弯的，“小时候我总是偷吃，还以为我外婆和我妈都不知道。”
“我家小画家从小就这么喜欢酒精？”唐云霁接过巧克力，又多拿了一盒一起放进去。
迟璴满足地看了看车里，又抓着唐云霁的手往下一个货架走：“我酒量很好的。”
唐云霁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抓得紧紧的手，单手推着车稳稳地跟着走。
迟璴又扔进去两包饼干：“这下不空了吧？”
唐云霁哭笑不得：“宝贝，我说的空不是这个。”
迟璴：“？”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唐云霁在买锅。
“……”迟璴看得眼花缭乱，完全不明白各种锅具有什么不同，“家里不是有锅？”
唐云霁显然不指望迟璴能懂，简单说道：“煲汤用。”
他挑了两个不同的锅，又拿了几把顺手的厨房刀具。
迟璴又问：“……家里不是有？”
“这个比较顺手。”唐云霁回答，“宝贝，选一套喜欢的餐具？”
迟璴挠头，还是不明白家里明明什么都有，他还要买新的。
迟璴对餐具没什么要求，也不懂材质，只是看着彩釉十分好看：“这上面的浮雕好看。”
唐云霁一起放进购物车。
接着，迟璴看着唐云霁在洗护区拿了剃须膏、剃须刀和须后水。
也许是没有他常用的牌子，唐云霁站在那里多挑了一会儿。
很私人的用品。
迟璴抿了下嘴，移开视线。
路过一个货架时，他拽了一下唐云霁的衣角。
唐云霁顺着他目光去看上面一堆花花绿绿：“你挑。”
迟璴：“……”
他眼神乱飘，随手拿了个颜色没那么花哨的，忙不迭地就往车里扔。
唐云霁拦了他一下，憋着笑道：“宝贝，看一眼尺寸。”
“……”迟璴红着脸把盒子塞进唐云霁手里，“那你拿。”
唐云霁放回去，重新拿了盒同样包装的：“喜欢葡萄味？”
根本没看到包装上写着什么的迟璴：“？”
唐云霁绕到货架另一边，拿了盒相同味道的润滑。
迟璴假装看向别处，在唐云霁转身时偷偷伸出食指把那两个盒子戳到购物车最底下。
余光看到一切的唐云霁弯了弯嘴角。
* * *
迟璴怕热，一个街角的距离已经出了一身汗，回去就钻进了浴室。
唐云霁把烘干好的迟璴的衣服挂起来。
他的衬衫皱得已经不能再穿，而且被迟璴拽掉了两颗扣子。
唐云霁看了看，还是把衬衫叠了起来，跟准备干洗的西装一起装进袋子。
收完衣服，他又把迟璴挑的零食放进客厅柜子里，还顺手在茶几上放了一些。
迟璴冲完凉出来，唐云霁正在厨房清洗新买的餐具。
水开着，他并没有听见迟璴的声音。
迟璴靠在餐桌边看了会儿。
现在的唐云霁跟昨天一身笔挺西装时的气质格外不同。
迟璴左看右看，都觉得唐云霁身上写着两个字。
贤惠。
好贤惠。
……更想画了。
茶几上唐云霁的手机响了，迟璴拿起来递进厨房：“你的手机。”
“谁？”唐云霁关掉水龙头，偏了下头。
迟璴低头看了一眼名字，回答：“……纪朔。”
“帮我接。”唐云霁又打开水龙头，这次水流很小。
迟璴莫名觉得氛围有点奇怪，但还是顺手接了，还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很嘈杂，紧跟着纪朔的大嗓门传过来：“唐云霁，周六了，出来喝酒！”
“没空。”
“少来，周六了你有什么事？！”纪朔嚷着，然后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像是去了个安静的地方，“还没问你，昨晚……”
唐云霁在一旁毛巾上抹了下手上的水：“挂了。”
他直截了当地伸手挂断了电话。
迟璴：“……”
唐云霁看了他一眼：“想去？”
迟璴摇头。
“下次再带你去。”唐云霁擦拭着盘子上的水，“这两天好好休息。”
话音刚落，纪朔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唐云霁挂断了两次，最后直接关了机。
“他……”
“不用理他，太八卦了。”唐云霁无情地评价道，“等你认识他会后悔的。”
迟璴：“……”
自己好像也没有很想认识这个人。
唐云霁把擦干的厨具分类放好，随口问着：“明早想吃什么？吃面好不好？”
“……面？”
“刚刚不是说不好吃？明早做好吃的面给你。”
迟璴反应过来，这是唐云霁说过的“下次”。
他很慢地眨了下眼，然后点了点头。
白天睡太多，迟璴没有睡意，又蹲坐在沙发里看下午那部纪录片。
唐云霁洗完出来，扫了眼电视画面：“怎么又从头看？”
“……挺好看的，想再看一遍。”说着，迟璴伸手去够茶几上的巧克力。
唐云霁拆开盒子，拿了两颗给他，然后很自然地把他抱进怀里：“很晚了宝贝，就吃两颗。”
“好。”迟璴靠着唐云霁胸膛，一边看电视一边撕开包装往嘴里塞了一颗。
唐云霁偏头看他鼓鼓的腮：“好吃吗。”
迟璴眼睛盯着电视，咬破嘴里的巧克力：“好吃，跟小时候味道一样。”
“我尝尝。”
迟璴把掌心摊开，里面躺着另一颗酒心巧克力。
他眼睛还在电视上，只把那颗巧克力往唐云霁脸前凑了下：“那这个给你……”
唐云霁没拿，伸手把他的脸转过来，吻了上去。
唐云霁又舔了下迟璴的唇角，笑着说：“嗯，很甜。”
好像又微醺了的迟璴：“……”
他被唐云霁抱着，一起看完了那部纪录片。
看完之后，又被唐云霁抓进浴室漱了两次口。
漱掉嘴里的甜腻，迟璴躺在床上，看唐云霁关上窗帘，还顺手开了小夜灯。
卧室大灯被关掉，唐云霁才上了床，又拿过一旁的药膏，把迟璴身子翻过去。
“……”迟璴扭头去看，扭捏道，“不用了吧……”
“乖，下午的时候还肿着。”唐云霁食指沾了点药，往下探去。
药有点凉，但手指很热。
迟璴闭上眼，觉得有点羞赧。
前两次上药时他都睡着，什么都不知道，可此时他很清醒。
唐云霁抽了张湿巾擦干净手，然后把迟璴转过来，亲了下他红透的耳朵：“好了，晚安宝贝。”
越过唐云霁的肩膀，迟璴看了眼床头昏暗的灯光，才往唐云霁的怀里钻了钻：“……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