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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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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璴随意在护栏前坐下，单手托着腮。
头仰得久了，眼眶也酸涩，他突然开口：“很漂亮。”
唐云霁抓过他另一只手，有些漫不经心地问：“唐家这几年赞助了A大的艺术展，今年刚好下周开幕，你有兴趣吗？”
“艺术展？”
“嗯，规模不小，”唐云霁侧头看着他，“展品也很多，想看吗？”
离婚礼还早，他确实没事可做。
唐云霁又说：“总共五天，开幕那天我会过去，之后我助理都在那里，你想过去很方便。”
迟璴又看了眼夜空才答应：“好。”
“还有。”
迟璴转头看向唐云霁。
“上次我说，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来找我。”唐云霁跟他对视着，“是认真的。”
迟璴盯着他的眼睛。
“我答应过你，只给你画，”唐云霁接着说，“你想画多久都可以，也都是认真的。”
迟璴的手动了下，但立刻被握得更紧。
“我们昨天说好的，还记得吗？”
迟璴点头。
“迟璴，我没有在酒后送别人回家过，那晚也没有喝醉，更没有打算只跟你一夜就结束。”
有风吹过，轻烟似的云遮住了半边月亮，盈盈的光显得朦胧又温柔。
唐云霁伸手拨了下迟璴头顶被风吹起的头发。
“下次……”迟璴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想去露营。”
“好。”
唐云霁的手移到迟璴后颈，整个包住，然后倾身贴上他的唇。
迟璴闭上眼，听见风里的声音很轻，轻得好像会被吹散。
“……喜欢你。”
* * *
回去的路上迟璴犯困，到了楼下也不想下车，等唐云霁打开车门，他才伸开手。
唐云霁弯腰，迟璴搂住他脖子，熟练地夹住他腰，然后感觉自己的腿弯被托住了。
“马上到家。”
进门，唐云霁踢掉鞋子，把迟璴放在沙发上，给他脱鞋。
“想洗澡。”迟璴伸手去拉他。
“一起？”
“嗯。”迟璴又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唐云霁身上。
洗澡的时候，唐云霁无奈地别开迟璴的手：“……又不困了？”
迟璴眨着眼往下看，无辜道：“是你先动的手。”
“……我代他跟你道歉。”唐云霁继续给迟璴抹着沐浴露。
迟璴舔了下唇，唐云霁看了他一眼，单手圈住他两只手腕，把他推在墙上。
唐云霁靠得很近，伸出一条腿把他双腿分开：“张嘴。”
迟璴启唇，唐云霁的舌长驱直入。
身上一片湿'滑，迟璴躲不开唐云霁点火的手，很快就被亲得腿'软喘不过气。
唐云霁在他身上点着火，却不给他灭火。
迟璴难'耐地哼着，感觉那条腿又微微用了点力。
“……”终于，迟璴得到喘息的机会，又挣了挣头顶被抓着的双手，“唐云霁……”
唐云霁没松手，身体却靠得更近，轻咬着他的耳垂。
长腿又往上顶了顶，让迟璴的腿分得更开。
迟璴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角湿着，带着哭腔：“……唐云霁！”
“在呢宝贝。”唐云霁安抚地亲亲他眼尾，“别急。”
唐云霁收回腿，手沿着迟璴的腰摸下去，低头亲吻他的点痣。
迟璴的手终于被松开，他站不太稳，只能勾住唐云霁的脖子：“呜……”
…
唐云霁把迟璴身上沐浴露冲干净，又用浴巾给他擦干身子。
用毛巾给他擦头发的时候，唐云霁看到迟璴的视线，无奈道：“别勾我了宝贝。”
他声音有点哑，迟璴隔着被擦得凌乱的头发看他，小声说：“我也可以帮你……”
唐云霁把迟璴头发擦了个半干，只问：“先抱你上去？”
“……你不上去？”
唐云霁很轻地叹了口气：“迟璴。”
“……啊？”
“你先上楼等我，我冲个冷水澡，好吗？”
迟璴听懂了，他裹着浴巾，逃也似地离开了浴室。
脑中的画面还很清晰，手上还留有光滑的触感，空气中还飘着沐浴露的香味。
唐云霁伸手把花洒调成冷水，单手撑住墙，疯狂的渴望更加重了一分。
……
迟璴蒙在被子里玩手机，听见唐云霁进来的声音，把自己藏得更深。
唐云霁伸手打开小夜灯，又把被子拉下来：“躲着干什么？”
迟璴眼神乱飘，看着唐云霁关了大灯上床躺下，靠过去想要拥抱，却被他身上的凉意冰了一下。
“等下再抱。”唐云霁摸摸他的脸。
迟璴小声地说：“……我说了我可以帮你。”
“嗯。”唐云霁侧过身跟他面对面躺着，抓过他的手亲了下，“但我不想你的手做这些。”
迟璴怔愣着：“……那个也可以。”
“迟璴，我还没那么……原始，脑子里只有那个。”感觉身体没那么凉了，唐云霁才伸手抱住迟璴，“你想要，我可以像刚刚那样，但这两天不可以。”
迟璴确实没有经验。他的青春期里除了画画，没有在意过其他的事。
直到去了国外，上了大学以后他才或主动或被动地了解了一点，比如意识到自己其实对男人更感兴趣。
虽然他不太跟人交流，但也多少听过一些只言片语和……污言秽语。
他们互相调笑着、炫耀着，初时总是热烈到疯狂，没过多久就换了人。
他以为这种事都是一样的。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一起做很多别的事情。”
迟璴不太懂。
看着他懵懂的眼睛，唐云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们一起逛超市，一起在家里看纪录片，刚刚还一起去看过星星。”唐云霁问，“一起做这些，你高兴吗？”
迟璴想了想，老实点头：“高兴。”
“所以，我们以后还可以一起做更多你觉得高兴的事。”
迟璴眨了下眼，只听到了唐云霁说的“以后”。
唐云霁很快换了个话题：“明早想吃什么？”
他仿佛知道迟璴的回答，紧接着又说：“面放太久就不好吃了，下次再给你做。”
又是下次。
迟璴说：“生煎包。”
“好，我放保温盒里，你睡醒起来直接可以吃。”唐云霁又叮嘱道，“不用去厨房热。”
迟璴心虚道：“……知道了。”
唐云霁的手往下摸：“再涂一次药？”
迟璴推他：“……今天已经不难受了。”
“别动，”唐云霁握住他的腰，“我看看。”
迟璴：“……”
最后还是乖乖被按住上了药。
* * *
第二天早上，唐云霁晨跑完回来，先把迟璴的那份早餐放进保温盒里，吃完他去冲了个凉，然后上了二楼换衣服。
管家买来的西装不太合身，唐云霁随意挽了挽袖口。
迟璴还睡着，灯光照着他的脸，睫毛在眼睑下映出一小片阴影，似乎是发梢戳着眼皮不太舒服，眉头微微蹙着。
唐云霁弯腰把他踢下床的薄被盖回去，单膝跪在床边，放轻呼吸把那缕发拨开，指尖轻轻抚了抚他眉头，又拂过他睫毛。
迟璴昨晚睡得很早，感觉到落在额头上的吻，轻掀了下眼皮。
“抱歉，吵醒你了？”唐云霁用气声问，又轻轻抚了几下他的背。
“没……”迟璴习惯性地抬手揉眼，“……你要去上班了？”
“嗯，去公司。”唐云霁握住他手，又亲了下他额头，“记得吃早饭。”
他顿了顿，又说：“昨晚说过的，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迟璴嘟囔着，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他身子往下挪了挪，直到把半张脸都埋进被子才停下。
唐云霁又看了他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 * *
迟璴拽了下身上还盖着的被角，又摸了下身边的床才睁开眼。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手机里躺着唐云霁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唐云霁]：宝贝，醒了吗？
迟璴翻身坐起来，回复说刚醒。
[唐云霁]：给你点午餐？
迟璴回不用了，趿拉着拖鞋下了楼。
生煎包和粥都还温热，但没有昨天的味道好。吃完，他坐在地上抽完一支烟，起身进了画室。
* * *
唐云霁等了一会儿，没再收到回复，猜测迟璴应该是起床吃饭了。
他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手机背面。
“唐云霁！”门被大力推开，纪朔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冲进来，不满地嚷嚷着，“周末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没看见？”
“看见了。”唐云霁懒得回头。
“看见了你不接一个？！你不回我一个？！”纪朔一拳落在唐云霁肩上，被躲开，顿时更气了，“还是不是兄弟？！”
唐云霁懒懒睨了他一眼。
“不是……你这什么衣服？”纪朔惊道，“哪来的标签？”
唐云霁抬手看了眼袖标：“上午忙，没来得及拆。”
“这不是重点，你怎么会去买西装？”纪朔在心里琢磨了下，又问，“你没回家？”
他惊觉自己发现了真相：“我去你家老宅你不在，你也没回家，说吧，这周末去哪儿鬼混了？”
他贱兮兮地凑上去，模仿着唐云霁的语气：“是谁那天晚上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趁人之危’？”
唐云霁收起手机，直接转身往外走：“吃饭去了。”
“我大老远专门从公司来堵你，你得请我吃饭。”纪朔立刻跟上去勾住他肩膀，“顺便跟我说说，周末到底是不是跟那个小弟弟在一起？”
唐云霁看着电梯显示的楼层，实在受不了身边喋喋不休的复读机：“……是。”
“兄弟，咱俩认识快三十年了，我真没看出来你居然喜欢男的。”纪朔啧啧道，“那你俩现在什么情况？他还是学生吧？A大的？”
电梯到负一楼，唐云霁大步往外走：“他刚回国，不是学生。”
“进展可以啊，了解不少了嘛。什么时候再让我见见？”
“……下次吧。”
纪朔停了下，又追上去看唐云霁的表情：“……你是认真的？”
唐云霁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
纪朔呆了呆：“不是，你这一见钟情比我当时还厉害啊？”
唐云霁没理他，径直坐进车里。
“行行行兄弟，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了。今晚行不行？我是真的好奇。”纪朔忙不迭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又想起新的问题来，“不过你得先跟兄弟说说，我这得怎么称呼他啊，弟妹嫂子都不对啊。”
“……你别瞎称呼。”
“？”纪朔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道，“草，你真行唐云霁，跟我扯这么半天，合着你连人还没追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