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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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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这回轮到李与敞朝他礼貌的问好，随后准备掏自己的名片，结果掏了半天没掏到，这才想起来和彭导出来的时候把外套脱片场了，只好在谭易略带疑惑和警惕的目光下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看你长得很不错，有没有兴趣……”
“你们就是来拍戏的剧组？”谭易打断了他。
“对。我们目前还在筹备中，正好想在柏烟镇挑选一下演……”
“不好意思，不感兴趣。”谭易再次打断，回绝的非常直接。
“哈哈没事，等你哪天有想法了再来找我们就行。”李与敞被拒绝了也没说什么，朝谭易笑了笑就不说话了。
……
“阿谭，小黄回来没？！”
谭易刚回到店里，就见亮叔带着个破旧的帽子，正顶着油烟从厨房把脑袋伸了出来。
“我找找！”谭易听到噼里啪啦的烧菜声，只好扯着嗓子喊，“叔，小黄的狗粮放哪了？”
“什么？它中午都没吃完，你少加点！”
“……”
谭易知道这家伙肯定没听清，在这乱说。虽然每次炒菜亮叔的耳朵就自动屏蔽别人的话，但好在他已经算是这店里的常驻打工仔，自然知道怎么弄。
另一边的两人重新坐下来，彭均朝对方眨了眨眼，就见李与敞苦着个脸摇头，彭均这还能不懂吗，看来被拒绝了。
“可惜啊。”彭均看着走出去的谭易，觉得痛失了好苗子。
“正常。”李与敞大口的把啤酒往嘴里灌，“毕竟不是人人都想出名。”
“算了，暄宁呢，你问问快到了没。”
……
“阿黄！”
谭易拽着身上全是肥肉的小黄，看着小黄耷拉着舌头，嘴里还分泌着口水，尾巴对着面前的人，摇的飞快。如果不是谭易抱着他，恐怕下一秒这个好色之徒就要把面前的人扑倒了。
“它叫阿黄？”
面前的人轻笑了一声，谭易抬眼朝他看去，少年看着和他上下年纪，俊朗深邃的五官没有任何攻击性，那双眼睛极其耀眼，如一汪深潭，带着令人着迷和吸引的魅力，想让人忍不住探究下去。他的眉眼很舒展，挂在脸上的浅淡笑容令人舒适。
谭易现下觉得他看着是很好相处的人，但同样也很有距离感，仿佛无人能触及他的内心，去抚摸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不是。”谭易和他短暂的触及到视线，随后移开目光，“叫小黄。”
“挺可爱的。”少年手中的手机振动，他朝谭易礼貌的点点头，接了电话，“喂，一家饭店？”
少年看到谭易身后的店名，微微挑眉，有点惊讶。挂了电话后，又恢复笑容，说：“好巧啊，看来我找的地方就在这。”
“你先进去吧。”谭易总是是拉住了这头像牛一样横冲直撞的狗，“它平常也这么活泼，没吓到你吧？”
“没有，我也经常被家里的狗扑倒。”少年善意的接话。
“嗯。”
“……”他一拳锤在小黄头上。这傻狗被这一记捶的老实了几分。
陈暄宁刚进店，彭均就招呼他过来坐。
“暄宁，饿了没，要不坐下来吃点。”
“不用了，天快黑了。”陈暄宁坐了下来，“你们今晚还要看吗？”
“看啊！”彭均放下手中的啤酒，抽了张纸擦了擦嘴，看了眼时间后当即拍板，“现在就去。正好明天去趟学校。”
其余两人听他说完，自然也没有意见。
结完账后，三人就朝镇子的中心走去。
等亮叔出来喊谭易，才发现谭易早已没了人影，他似乎习以为常谭易的经常‘失踪’，摇着头回去收拾桌子了。
……
“谭易！你猜我知道了什么？”
对面传来轰炸般的声音，谭易把手机离远了几分，等那人冷静下来才开口：“你好吵。”
“哎呀！跟你说一点意思也没有，反正我发你了，你自己看吧，挂了挂了！”
伴随着“嘟嘟”两声，谭易刚想把手机熄屏，就看见对方发来的两条消息摆在消息主页。
【无敌周大爷】：[照片]
【无敌周大爷】：陈暄宁，来我们学校的帅哥，他叫这个！
鬼使神差之间，谭易点开了那张照片。
少年站在走廊上，夏日刚过的阳光正好，洒在他的侧脸上，被阳光照射的头发散发出金色光泽。谭易发现他的睫毛很长，还是那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他的目光微垂，不知道再想什么。
“……”
谭易关掉了手机。
第二天。
谭易刚趴在桌子上准备补觉，就被周向延一顿轰炸。
“去看看又不会少两斤肉，再说了这么新奇的事我们镇可是第一次有，你就不好奇？”周向延开始软磨硬泡。
“没兴趣。”
“你就说你是因为没兴趣还是单纯懒，我还不了解你？”
“你好烦。”
“烦就对了，今天就算你这座位上黏了502，我也要把你拽出去看热闹！”周向延撸起袖子，大吼一声，刚抓了一下，自己就摔在地上。
“哎哟——”周向延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站起来，“你整我呢？！”
“你还去不去了？”谭易挑眉，脸上难得露出点笑容。
“好好好，今天是我请你这尊大佛去的，小的怎敢有异议。”周向延装模作样要扶谭易的手，被谭易拍开。
走廊上果然早已挤满了人。
周向延这家伙除了爱凑热闹，大抵还是有点好处的，比如他一个人就能挤出一个过道。
谭易跟在他后面，没几步就走到了招募地。
“诶导演你看我有没有天赋，我感觉我……”
“你说我长得怎么样，能不能去试试，好紧张啊，但是不试试感觉又有点可惜诶。”
“竟然只招20个人，我还以为很多人呢，这怎么选得上？！”
“我看到那个帅哥了，他坐在那呢，好帅啊，待会要不要去找他要张合照试试，别怂啊！”
谭易看着人头攒动的人潮，一时间竟然生出了几分想离开的心思。
除去学校组织活动的日子，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他还真没见过几次。习惯独处的他并不喜欢扎进人堆，让自己被迫去融入他们。
周向延仿佛看出了他的心理般，开口道：“你别无精打采的，我好不容易请动你，你就这么回去也太不够意思了。”
谭易沉默了一下，说：“我没想走。”
周向延似乎就等着他这一句话，下一秒就笑嘻嘻的把他拽走，嘴里还喊着：“就等你这句话，走，看热闹去！”
“今天怎么这么热，我记得昨夜不刚下过雨，真是奇了怪了。”彭均吹着别人刚给他拿过来的小风扇，看着登记表上寥寥无几的名字，一时间竟然惆怅了几分。
“我今早刚看天气预报，今天温度可不低，幸好搭了棚，要不然晒一天可真要脱层皮了。”走在他旁边的李与敞搭腔。
“就这几个人，要招到什么时候。”彭均心烦的挠了挠头，手刚摸到裤子口袋，突然想起被没收的烟，心里更烦了，“外形这关就筛下去不少，好的呢试了几句台词又不太过关，真是……”
“毕竟都是普通学生，你也得理解理解啊。”李与敞倒一点也不紧张，靠着椅背看着接二连三来面试的人，说：“再说了，不是试几个配角吗，主角都在这了不是，对吧暄宁。”
陈暄宁坐在另一张桌子前，旁边的刚拿过的冰水一口没动，他今天穿了件黑色T恤，皮肤比普通人要白上一点。此刻正低头填着信息，听到有人叫自己，习惯性的抬头应声：“李导，怎么了。”
“哈哈。没事，你忙你的。”李与敞看着眼前认真做事的陈暄宁，心里生出几分满意，虽然他对陈暄宁一直很满意，但这孩子比旁人都懂事认真，不亏能得导演喜欢。
“谁说主角定了。”彭均一向心直口快，他不满的看着李与敞，说：“在没开拍前，谁来演这个角色，都是我说了算。”
“还惦记着昨天那小子呢？”李与敞略带惊讶。“你这话说的这么大声，暄宁听了不得……”
“哼，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彭均终于拿到了烟，迫不及待的燃上，猛吸了一口才接着说，“我的行事风格，他跟我合作了这么多次，怎么会不知道。”
“老李啊……主角不是他又不会怎么样。演员是要符合角色，不是要角色符合演员，要是为演员服务还不如干脆拍个独角戏算了，想磨炼好作品，就必须每一步都精细和用心。”
“只怕他不演，陈家那位……”李与敞点到为止。
彭均当然懂他的意思，他只是摇摇头，沉默的抽了一口烟，才缓缓说：“他给我三份薄面，那我便要好好利用。”
李与敞知道彭均不怕别人拿身份压他，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的眼神不自主的瞟到远处的陈暄宁身上。
陈暄宁坐的离他们不远，这些话他们也不避讳，陈暄宁自然而然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但确实如彭均所说，陈暄宁还是跟刚刚一样自然的做着自己的事，仿佛他们说的都跟他没有关系。
只是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是不在意，还是不敢在意。陈暄宁垂下眼，情绪也被他敛入眸中。
……
“只招二十个？！”周向延看着不远处正在面试的人，一脸震惊，拉着谭易小声说：“果然演员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光是卡在第一关的就有上百个人。”
“说完了吗？”谭易似乎不大感兴趣。
“你又来。”周向延不客气的架住他的肩，试图继续和他深入探讨，“其实我觉得脱颖而出虽然不易，但人呢，总要重在参与，我觉得作为你的兄弟，我还是很有必要说一句，我觉得你真的可以……”
“不感兴趣。”
“机会难得啊。我刚刚看到一个上去就被pass了，但依我所见，你呢肯定能比他多待几分钟，万一你有演技天赋，说不定就选上了，然后在……”
“周向延。”谭易扯开他，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你挺有天赋的。”
“什么天赋？”
“嘴碎。”
“……谭易你大爷的！”周向延嚎着就要扑到谭易身上。
……
“暄宁呢？”
“去洗手间了吧，我刚看他出去。”
“这孩子，招呼都没打。”
“人孩子着急，你也不能拦着吧。”
洗手间外。
陈暄宁靠在走廊的墙上，从烟盒里抽了根烟，熟练的点燃。
整个教学楼几乎没有人，大多数人都聚在招募地，他倒不怕被看见，只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
手机震动不停，他皱着眉，看着对方穷追不舍的样子，所幸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就在手中的烟燃了一半时，一道身影穿过光线，落在他的瞳孔里，陈暄宁夹着半根烟，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无奈的神情。
“……”谭易撇开头，所幸当自己没看到，跨步进了洗手间。
等他洗完手出来，发现那人还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更让他不自在的，是对方那双毫不掩饰的盯着自己的视线。
谭易见过很多人的目光，有慈爱的，有愧疚的，还有不加掩饰的厌恶。他不想去解读他们的意思，哪怕或善或恶。他习惯性把自己封闭起来，自以为这样，就没有爱恨交织，让他在自己的世界里，重新长满羽翼。
眼前的人也不例外，只是当他见过那日的陈暄宁，他就不会忘记，那双复杂到难以读懂的眼睛。
谭易想，他读不懂，也有点不爽这人怎么才见第二面，就这么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