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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新年快乐啊小朋友”（除夕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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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走出电梯到排练室，准备了一下热身动作之后就开始排练起来，而助理们则是在一边核对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傅南看着队务发的信息然后看了一脸白白，“白白，你也太惨了，这通告表都没有空的”
被点名的白白苦笑着扶额，荧光笔在密密麻麻的通告间划出亮色痕迹："昨儿半夜商时还在改舞台设计呢，这会儿估计咖啡都灌了三壶。"她话音未落，角落里传来器械碰撞的轻响，商时恰好结束力量训练。
言卿推门进来时，韩简乐正卡在一个托举动作的定点。
“乐乐，拍档赛报名通道开了，”言卿递过一瓶运动饮料。“今年还参加吗？”
韩简乐垂眸转着瓶盖，她早料到会有这一问，思考了一下开口：“言卿，我不打算参加了。后年就毕业，想就这样了。”
“行，我明白。”言卿低头看着地板，“粉丝那边……”
“等过完年挑个日子发声明吧。”韩简乐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远处霓虹灯在瞳孔里碎成星子。
待言卿转身离开，苏沐言和安绮柔立刻像八爪鱼似的黏上来。“她是不是问拍档赛的事？快从实招来！”苏沐言晃着她的胳膊直晃，韩简乐却突然眯起眼笑，眼底闪过狡黠的光：“你猜？”说罢就往商时那边跑，运动鞋擦过地板的声响里，新编曲的鼓点恰好炸裂在空气里。
接下来的三天完全被排练室的镜子与汗水填满。
刚结束连续两晚的公演，又一头扎进新年宣传片的拍摄现场。
当晨光透过摄影棚的遮光帘时，几人正对着镜头调整站姿，化妆师举着定妆喷雾在人群中穿梭，助理们则在隔壁休息室核对着最终版行程表。
“总算熬到最后一天了！”白白的荧光笔重重划过“拍摄结束”的字样，通告表边缘被翻得卷了边，“今天收工就正式放假！”
傅南瞅着她眼下的青黑笑出声：“社畜终于等来出栏日了。话说你们都是S市本地人吗？”
白白划开手机购票APP，屏幕上“候补”的红色字样格外刺眼：“老家在B市，春运票比舞台走位还难抢。”
凌辰听着没作声，心里却泛起涩意——原来放假意味着，要隔着整个春节才能再见她。
摄影棚顶灯的余温还残留在空气中，凌辰发动车子时，后排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苏沐言半个身子探到前排"凌辰，你们助理今天就开始放年假啦？"凌辰目视前方，声线压得平稳："嗯，你们呢？"
安绮柔的手机屏幕在后排亮成一方暖光，购票APP的候补队列数字还在跳动："我们得熬到年会结束呢"话音未落便被急刹车的惯性带得往前倾，凌辰盯着前方骤然变红的信号灯，指节在方向盘上碾出白印。
左转车道的指示灯亮起时，凌辰才敢侧过头。韩简乐正将额头抵在车窗上，玻璃映出她微蹙的眉尖，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回家的票买好了吗？"问话出口前，凌辰先在舌尖转了转语气，试图让关切显得随意些。
韩简乐转过头时，鬓角碎发沾着点摄影棚的定妆粉，声音裹着疲惫从唇齿间漏出来："还没呢...实在买不到就改飞机票，反正总会回去的。"
车轮碾过减速带的震动里，凌辰看见韩简乐指尖无意识卷着安全带织带。
车子到达宿舍楼下，门口路灯将四人影子拉得老长。凌辰看着韩简乐进楼的背影消失在宿舍门后，才重新发动车子。
砚辰集团的写字楼在夜色里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只有凌辰的办公室的灯光如孤星般亮着。
凌辰坐在办公桌前，面前的文件堆积如山，仿佛要将他淹没。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直到凌晨三点多，他才终于处理完所有事务，指尖因长时间握笔而有些僵硬。
他走向停车场的保时捷，将特斯拉留在了公司楼下。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他裹紧了外套，坐进车里时，后视镜里映出他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神。回到公寓，凌辰几乎是倒头就睡，这段时间连轴转的疲惫，竟让他摆脱了依赖已久的助眠药物，头一沾枕便沉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他的生活轨迹简单得像一条直线，在砚辰集团与Id3Hog之间来回穿梭。运动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咖啡杯空了又满，日程表被密密麻麻的会议和事务填满。
这天在Id3Hog，凌辰和顾熠辰吃着外卖，塑料餐盒里的饭菜冒着热气。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无意间刷到祁溪澈的朋友圈——那是一张年会合影，韩简乐站在人群中，笑得眉眼弯弯。
凌辰的心跳漏了一拍，立刻切到与她的对话框，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两秒，最终只敲出三个字："在年会？"
彼时韩简乐正举着手机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她瞥见了凌辰的信息。
她小声嘟囔着"这么多天才想起发信息"，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
旁边的苏沐言听见动静，好奇地问："乐乐你在说什么？"
韩简乐慌忙掩饰："没什么，快吃你的饭。"
她在对话框里打下"嗯嗯"，又忍不住追问："这几天在干嘛，大忙人？"发完信息便将手机放下，注意力转向台上主持年会抽奖的主持人。
舞台灯光闪烁，音乐声此起彼伏，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凌辰几乎是秒回："在其他地方当牛马赚钱咯。"紧接着又问："买好回家的票了吗，几号，我送你？"
过了一会儿，韩简乐才回复："嗯嗯，已经买好了，不用送我啦，回来的时候接我吧。"
"好。"凌辰迅速回复，又忍不住问，"年会好玩吗？"
"不好玩。"韩简乐发来消息，还附上了一张红包照片，"好气啊，苏沐言抽了288！我才抽了18.8，我这手也太臭了！"
看到消息的凌辰忍不住笑出声，对面的顾熠辰一脸茫然地抬头看他。"没事，快吃你的。"凌辰摆摆手，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点开转账页面，输入金额后又犹豫了，最终退出切到发红包页面，发了个红包过去，附言："猜猜这个年会红包有多少？"
韩简乐看到红包和信息，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指尖在屏幕上敲打："才不要小朋友的红包。"发送完消息，她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那个总是忙碌却又默默关心她的人。
"？"凌辰看着消息框里突然跳出的称呼，指尖手机边框无意识摩挲了两下。"为什么老说我是小朋友？"编辑栏的文字删删改改，最终还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发了出去。他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像枚细小的针，总在提醒着两人之间的年岁差距。
很快收到韩简乐的回复，字句里带着狡黠的笑意："可你就是小朋友，爱喝可乐的小朋友，爱说'你猜'的小朋友。"他盯着屏幕上的"小朋友"三个字发愣，再想回复时，对话框已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却又突然消失。
她大概是放下手机吃饭了，想到这里，凌辰指尖敲出"这是爱称吗？"，发送后等了许久，屏幕始终静默，最终只能将手机倒扣在桌面，重新埋进文件堆里。
往后几天，对话框停留在那句未被回复的疑问上。
凌辰习惯性刷着微博和抖音，却只找到韩简乐零星的日常分享。
除夕当天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进房间，凌辰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
睁开眼时，小安正趴在床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叔叔你该起床啦，都十点多啦！"奶声奶气的语调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他笑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揉了揉孩子柔软的头发："好，这就起。还有早餐吗？"
小安一听，立刻蹦下床小跑着出去："我去给叔叔找吃的！"
洗漱完毕下楼时，凌辰从厨房柜子里摸出罐旺仔牛奶。
客厅里，凌砚正蜷在沙发上打游戏，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小安不知从哪翻出片面包，看见他过来，立刻踮着脚递到他手里。
"嫂子今天还上班吗？"凌辰坐下时随口问道，拉环拉开的"啵"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嗯。"凌砚头也不抬地应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放下手机凑过来："对了，上次叶医生跟你嫂子说，你带了个女生去看病？"话音刚落，就看见凌辰喝牛奶的动作顿住，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就是认识的朋友。"他语气平淡，目光却有些不自然地飘向窗外。
"切，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凌砚撇撇嘴，重新拿起手机，"来把王者不？"
"算了，很久没玩了。"凌辰放下牛奶罐，蹲到地毯上陪小安拼积木。
孩子的笑声像串小铃铛，在空旷的客厅里荡开。没过多久，凌爸凌妈提着菜篮推门进来，凌妈系着围裙扎进厨房，油烟机的轰鸣混着菜刀切菜的声响，凌爸在一旁帮忙择菜，偶尔抬头看看客厅里嬉闹的两人，眼里漾着温和的笑意。
午饭后，凌砚载着父母去采购拜年礼品，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凌辰和小安。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孩子把积木搭成歪歪扭扭的城堡，阳光从落地窗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两人相依的影子，像幅被时光定格的画。
"小安，"凌辰突然起身抱起小安，孩子咯咯笑着去够他垂落的额发，“想玩个比搭积木更厉害的游戏吗？我们来比谁是最棒的摄影师好不好？”阳光在凌辰转身时勾勒出清晰的侧影，喉结滚动间，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冰凉的外壳。
小安把积木塞进凌辰掌心里，眼睛亮得像落了两颗星星。
凌辰单膝跪在地毯上调试着手机相机参数，当小安举着积木摆出奥特曼姿势时，他故意把镜头歪向一边，孩子鼻尖的奶渍在逆光里泛着珍珠光泽；而他自己搭积木的模样被小安举着手机拍下来，无名指上的薄茧恰好落在光线明暗交界处——那是常年握笔和方向盘磨出的痕迹，此刻在屏幕里像道未愈合的温柔伤口。
两人趴在地毯上翻看照片时，阳光已经挪到了壁炉上方。
凌辰指着小安拍的那张自己低头递积木的侧影，故意拖长音调叹气："完了，叔叔的摄影师生涯要被你终结了。"孩子立刻把胸脯挺得老高，光脚踩在他手背上咯咯直笑，面包屑沾在他羊绒衫领口，像撒了把未融化的定妆粉。
他突然想起摄影棚里韩简乐转身时，鬓角碎发上沾着的那点白色粉末，指尖无意识划过屏幕上小安的笑脸，却在相册里翻出了之前偷拍韩简乐的照片。
玄关处传来智能锁“嘀”的一声解锁音，凌辰猛地回神，赶紧将韩简乐的照片滑过。
他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边缘晕染出金色的光斑，给小安举着积木大笑的照片加上一串彩虹贴纸，配文“年度最佳光影大师”发送到朋友圈。退出前，他又一次鬼使神差地点开韩简乐的对话框，又默默放下手机。
厨房传来凌妈切菜的咚咚声，凌爸带着小安在门口贴对联，小安举着胶水歪歪扭扭地往门框上抹。
年夜饭的蒸汽氤氲了整面落地窗，凌妈夹着清蒸鲈鱼的筷子突然停在半空：“有好几年没全家一起吃年夜饭？”话音落时，凌辰看见母亲鬓角的银丝在暖黄灯光下闪了闪，“妈，以后每年都在家过。”
说着从衣服口袋掏出三个红包——给父亲的那份用烫金福字封皮，母亲的红包绣着缠枝莲纹，小安的红包一递过去就被孩子欢呼着抢过，压岁钱在红包里哗啦作响。
“谢谢叔叔，叔叔新年快乐！”小安举着红包去够凌砚的口袋，一家人其乐融融。
春晚小品的笑声从客厅漫过来时，他正趴在地毯上陪小安玩赛车，玩具车在地板上跑出嗡嗡声响。直到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小安眼尖地喊：“叔叔，你手机在响！”
凌辰拿起手机，屏幕上"韩简乐"三个字像突然点燃的星火。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上三楼，关紧房门的刹那，指尖把"接受"键按得发白。视频接通的瞬间，韩简乐的笑脸跳出来，发尾还沾着亮晶晶的装饰，弯弯眼尾像盛着笑意："新年快乐啊——小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