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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真是个有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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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持续了半小时后终于落下帷幕，众人散去时各奔东西：有人回宿舍，有人往剧院走，还有人径直去排练。
韩简乐刚和同伴走出门口，CandyClix的乔悦就快步跟上来，带着笑意搭话：“乐乐，总听说你助理特别帅，快带我们去见见呀！”
其他成员也纷纷附和：“就是啊，念叨这么久都没见过真人，可得饱饱眼福。”
韩简乐指尖无意识地绞衣角，嘴角牵出抹为难的笑。
商时见状往前半步，用只有两人才懂的力度碰了碰她的胳膊肘，声线带着惯常的清冷："她助理性子偏冷，怕是不太习惯生人围观。"
话音未落就被乔悦清脆的笑声打断："我们保证只带眼睛不带手！远远瞄一眼总行吧？难道帅哥还怕人看不成？"
姑娘们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围上来，韩简乐看着她们期待的神情，最终只能无奈点头。八九个身影簇拥着拐过走廊，朝StellarShift排练室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正在聊天的白白和傅南同时转过身，他们下意识站直身体打着招呼。
角落里的凌辰闻声抬眸，黑色连帽衫的帽檐压得很低，却遮不住冷白皮肤下清晰的下颌线，CandyClix的成员们霎时屏住呼吸，几秒钟后爆发出更细碎的私语："我的天...真人比传说中还帅！""这肩宽这腿长，确定不是男团预备役？""说像王安宇的出来挨打，明明是宋威龙的雕塑脸配王安宇的少年感！"
凌辰的目光掠过陌生的面孔，径直落在韩简乐微蹙的眉尖上，迈开长腿走过来时带起轻微的风："怎么了？"他声线像浸过冰水，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弧度。
乔悦比韩简乐更快接过话头，身体前倾得几乎要碰到凌辰，“这位就是乐乐的助理吧，乐乐快给我们正式介绍嘛~"
韩简乐被夹在中间，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这些是CandyClix的成员，这位是CandyClix的乔悦。凌辰，这是...我的助理。"
多双眼睛像探照灯般锁定在凌辰身上，少女们眼底的星光几乎要溢出来。
但凌辰只是微微颔首，连表情都没多一丝波澜，笔挺的站姿像陈列在艺术馆的石膏像。
排练室里的空气渐渐凝固，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商时见状用鞋尖轻轻踢了踢白白的脚跟，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拍着巴掌打破僵局："呀，会议结束得正好！我们正要找队务对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说罢就和傅南一左一右架住凌辰的胳膊，半推半就地往门口走。
看着三人消失在走廊拐角，CandyClix的成员们才意犹未尽地散开。
乔悦落在最后，突然凑近韩简乐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带着水蜜桃香水味："你这个助理啊..."她拖长了尾音，眼尾的亮片在灯光下闪了闪，"明明长着张冰山脸，眼神里却藏着钩子呢——真是个让人想拆开看看的有趣家伙。"话音未落就踩着运动鞋跑远了，留下韩简乐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发愣。
不知何时，苏沐言已经凑到了她的身侧，"乔悦跟你说什么悄悄话呢？"她好奇地眨眨眼，指尖卷着衣服的抽绳晃来晃去，"看她笑得那模样，跟捡到宝似的。"
韩简乐猛地回过神，像是被戳破心事的孩子般慌忙摆手，发梢扫过脸颊时带来一丝微凉。"没什么呀，"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外面，仿佛还能看到那道消失的黑色身影，"就是随便聊了几句。"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苏沐言狐疑地挑了挑眉，却没再多问，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别愣着了，该去排练啦。"
韩简乐点点头，跟着苏沐言往舞蹈区走去。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怎么也盖不过脑海里反复回响的那句话。"眼神里却藏着钩子呢..."她低声默念着。
排练室里，音乐已经响了起来，其他成员正在拉伸热身。
韩简乐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刚才的片段甩出脑海，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然而当镜子里映出自己的身影时，她却忽然想起凌辰方才站在排练室里，面无表情却又似乎暗藏情绪的眼神。
心跳骤然加速，连带着第一个舞步都踩错了节拍。
商时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却只是默默地调整了自己的站位，不动声色地帮她挡住了舞蹈老师的视线。
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地板上，也落在韩简乐微微发烫的脸颊上。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音乐和舞步，只是脑海里那道清冷的身影，却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凌辰三人并肩走在泛着香薰味的走廊上，磨砂地砖将身影拉成歪斜的长幅。
傅南突然停步，指尖蹭着后脑勺新烫的锡纸烫卷发："我说刚才那群姑娘跟轰炸机似的，到底什么来头？"他的声线混着走廊尽头声乐教室漏出的音乐声，在瓷砖墙间撞出嗡嗡的回响。
白白翻出手机备忘录划拉两下："CandyClix组合的，带头那个是乔悦——去年总选卡十的选手。"指腹敲在屏幕上发出哒哒声，"上周营销号爆她跟粉丝私联，评论区有人爆料说她舅舅是公司传媒的股东。”
话音未落，三人在走廊转角收住脚步，磨砂玻璃门上映着室内长桌的光影。
傅南抬手推门，"咔哒"声里夹着纸张翻动的窸窣——先到的助理们正围着长桌分类文件，几本摊开的行程表上还压着荧光笔，听见动静时，好几支笔尖悬在半空晃了晃，像被惊起的蝶翅。
队务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缓缓抬起眼，指腹轻轻蹭去马克杯壁上凝结的水雾，杯身残留的温热透过指腹传来。
“等人都到齐了，把近期的安排再过一遍。”她话音落时，已从文件底层抽出一本边角发皱的备忘录，纸页因反复翻阅而泛出毛边。
指节在标题“拍档大赛”的黑体字上轻轻叩击，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为接下来的话语打着节拍：“现在最要紧的是确认拍档大赛的最终名单——商时和韩简乐那边已经确认不参加了，其他成员的意向你们还得逐个再核对一遍，务必保证信息准确。”说着她将备忘录推到桌面中央，褶皱的纸页上还能看到几处用红笔标注的修改痕迹，显然为这场赛事的筹备已耗费不少心血。
说到这里，队务忽然垂眸望向桌角的文件夹，指节探进夹层时带起轻微的簌簌声。
她的动作在塑封文件边缘顿了半秒——指尖触到那层冰凉的塑料膜时，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棱角，像是在记忆什么。片刻后才抽出一张边角微卷的淡黄色便签，纸张因多次折叠泛起细密的纹路，显然被反复查看过。
“总选前的生日场差点漏了。”她将便签展平在桌面上，四个标红的日期在泛黄的纸面上格外醒目，“后台系统筛查出有四位成员的生日卡在总选前，具体时间我都用红笔圈出来了。”说着用指尖点了点便签上的标注，“得逐个去问本人意向，要不要办生日场公演和live。去年有成员临时调整过安排，今年得提前把流程敲定，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穿堂风拂过百叶窗，在墙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队务翻动台历的手指忽然停在五月那一页，指尖划过印着椰林图案的日期栏：“水着MV的拍摄地最终定在T国，商时、韩简乐、江念、安绮柔这四位成员要参与。”她说话时，目光落在助理们摊开的笔记本上，看着笔尖在纸页上快速游走记录，又顿了顿补充道：“前往T国的签证资料必须在五月之前备齐，你们几位助理也得一同随行。”
提到总选时，队务起身走到白板前，红色马克笔划过板面发出“滋啦”声响，八月的日期被重重圈成醒目的红环，湿润的墨痕在顶灯下泛着光泽，像一道骤然收紧的时间节点：“PV拉票视频得卡死时间点，6月初必须让成员把准备工作全部落实。”话音未落，助理们便低头交头接耳起来，工作本摊开在膝头，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与空调出风口的嗡鸣混在一起。
“我们助理也要跟着去T国吗？”白白突然攥紧手中的笔记本，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底却像突然点燃了星火，闪烁着藏不住的兴奋光芒，“我还从来没出过国呢！”
队务没急着接话，只是俯身从文件架上抽出一份蓝色文件夹，塑料封皮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行程表被递到白白面前时，纸页边缘还带着打印机刚吐出的温热：“商时下周要进棚录OST，后天还有场品牌直播，你先把这两项的流程核对清楚。”
文件夹展开的瞬间，密密麻麻的行程格子让白白下意识倒抽了口凉气——上午是杂志拍摄的外拍任务，下午紧接着三小时的舞蹈集训，晚间还要连线录制综艺节目，而标注着猩红字体的“T国行程”像片浸了水的枫叶，赫然嵌在行程表中央。那些用不同颜色荧光笔标记的提醒项层层叠叠：“妆发提前两小时到场”“OST录音需带乐谱”“直播前确认产品话术”，看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凌辰，这是韩简乐的行程表，”队务又递出一份文件，“除了常规公演，就按刚才说的重点事项跟进。”凌辰接过文件，轻轻点了点头。
“傅南，这是江念的。”深灰色文件夹被推到桌对面，傅南接过时，瞥见白白摊开的行程表——商时那页被荧光笔标了七八处提醒，忍不住咂舌：“白白，你这工作量……我可太同情你了。”
白白苦笑着揉了揉眉心，指腹划过行程表上“凌晨两点收工”的标注，无奈地摇摇头。
当最后一份行程表确认完毕，助理们抱着文件陆续起身时，走廊上排练室正传来隐约的音乐声。
走回StellarShift排练室的走廊上，顶灯在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被揉碎的星子。
凌辰刚走过CandyClix排练室的门牌，乔悦就推门而出，薄荷绿卫衣的抽绳在她指尖绕出松散的结。
白白下意识往前半步想打圆场，却被乔悦抬手拦住，姑娘眼尾挑着狡黠的光："你们先走吧，我跟凌辰说几句话。"
傅南的胳膊肘轻轻撞了撞白白，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见凌辰只是微微颔首，便抱着文件继续往前，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拖出长长的尾音。
直到他们走出五六米远，身后才传来凌辰冷得像冰棱的声线："什么事？"
乔悦慢悠悠地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得她瞳孔发亮。微信添加界面被举到凌辰面前"加个微信？"
"理由。"凌辰的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识上，声线像结了冰的湖面，不起半分波澜，排练室隐约传来的音乐节拍敲打在空气里。
乔悦忽然仰头笑起来，发尾扫过身后的公告栏，几张褪色的演出海报被带得簌簌响："我喜欢你，这理由够不够？"穿堂风猛地灌进走廊，掀起她卫衣的帽绳，也把凌辰额前的碎发吹得乱了分寸。
"抱歉，我不喜欢你。"凌辰说完便转身往前走，乔悦的声音却像针一样追过来，带着刻意压低的试探："你喜欢韩简乐，是吗？"
这话让凌辰的脚步骤然顿住，整个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背影在光影里晃了晃，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
三秒后他重新迈开步子，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很快就消失在StellarShift的门后。乔悦站在原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暗下去的添加界面，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看着凌辰越走越远的背影，乔悦靠在贴满排练日程的公告栏上，慢悠悠点开手机相册。
相册里躺着张在"野火里"酒吧拍的照片——镜头里凌辰正抱着韩简乐，他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的阴影，比此刻走廊里的暮色还要温柔，乔悦指尖划过屏幕上凌辰微抿的嘴角，低声咕哝："真是个有趣的人"
凌辰推开StellarShift排练室的门时，落地镜前的韩简乐正踩着节拍旋转，他没惊动排练中的人，径直走到白白和傅南旁边的休息区，金属椅腿刮过地面的声音让傅南立刻凑过来："刚才那人找你干嘛？"八卦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却只看到凌辰低头展开行程表的侧脸，喉结在灯光下划出冷硬的线条。
排练室的时钟指针缓缓挪向六点，落地窗外的天色渐渐浸成墨蓝色。
当最后一段合舞的音乐落下，成员们还在喘息调整时，凌辰已迅速收拢好摊在桌上的行程文件，文件夹在他臂弯夹得齐整。
他跟着韩简乐几人走出排练室，夜风裹着暮色迎面吹来，吹得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识轻轻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