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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不知名热心市民’是凌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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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简乐这才猛地回过神，抬头就撞进苏沐言和安绮柔探究的目光里，像被当场抓包的小偷，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往口袋里塞，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怎、怎么了？”
苏沐言举着半杯橙汁，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手指往下滴，在桌面上晕开小水痕，眼里的八卦都快溢出来了，语气笃定得像在宣布重大发现：“你不对劲，乐乐，你今天特别不对劲。”
“哪有不对劲？你想多了。”韩简乐心虚地反驳，慌忙夹起一块鸡皮往嘴里塞，烫得舌尖发麻也不敢吐，含糊不清地嚼着。
“以前你吃饭跟打仗似的，眼里只有火锅和肉，筷子就没停过。”苏沐言往前凑了凑，手肘撑在餐桌上，盯着她不放，“今天倒好，手机屏幕亮一次你笑一次，刚才对着黑屏都能傻笑半天，说，是不是凌辰那小子发什么甜言蜜语了？”
安绮柔在旁边重重点头，筷子在碗里戳着虾滑，跟着起哄：“就是！刚才你笑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你吃到什么神仙美味了呢，结果一看，你手里就拿着个空手机。”
“真没有啦，快吃吧，再不吃汤就煮干了。”韩简乐赶紧转移话题，用公筷夹起锅里最后几块鸡皮往苏沐言碗里放，“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对了，等会儿不是还要直播？别迟到了被粉丝催着‘营业’。”
苏沐言和安绮柔对视一眼，见她把脑袋埋得低低的，耳朵尖还红着，摆明了不肯说，也没再追问，只是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似的，浓得化不开。
三人重新拿起筷子，话题转到晚上直播的流程上，从该唱什么歌聊到要不要搞互动游戏，只是偶尔飘向韩简乐的目光，总带着点“我们都懂”的促狭。
凌辰看着韩简乐发来的“幼稚鬼”三个字，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连带着眼里的冷意都散了几分。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八点，他站起身，对着正为游戏里的装备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扬了扬下巴：“幼稚鬼们，我先回家了。”
沈津年头也没抬，手指在手柄上狂按，屏幕上的角色正和对手厮杀，语气里满是嫌弃：“你抽什么风？正打到关键局呢，少了你我们怎么赢？”说完又一头扎进游戏里，嘴里还念叨着“顾聿风你别抢我的装备，那是我先看到的。”
凌辰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朝门口走一边点开和韩简乐的对话框，指尖敲道：「你平时玩游戏吗？」发完没看到即时回复，便把手机揣进外套口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引擎发动的低鸣混着晚风，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弧线，朝公寓的方向驶去。
另一边，韩简乐和苏沐言、安绮柔吃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火锅局。她捧着手机回了自己房间，刚坐在梳妆台前，屏幕就亮了一下——是凌辰半小时前发来的信息。指尖在屏幕上悬了两秒，她斟酌着回复：「很少玩，空了会偶尔和她们一起玩两把，都是随便玩玩」
凌辰刚在公寓地下室停好车，手机就震动起来。他点开消息，几乎是秒回：「你都玩什么游戏？王者还是吃鸡？」
韩简乐拿起化妆包放在桌角，刚点开对话框就看见新消息，指尖飞快地敲：「金铲铲，王者，偶尔玩吃鸡」发完便把手机放在一边，打开化妆包拿出粉底液，挤在美妆蛋上轻轻拍开，细腻的粉质在脸上晕开，遮住了熬夜的倦色。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带我玩吃鸡或者王者？」「你是Q区还是微信区？」凌辰的消息紧跟着跳出来，他盯着屏幕打字，手指快得差点按错键，直到电梯发出“叮”的提示音才反应过来——刚才只顾着看手机，忘了按楼层，电梯径直升到了顶层。
韩简乐刚把粉底液推开，听见手机震动便拿起来看。
她放下美妆蛋，手指在屏幕上敲：「当然是微信区，小学生才玩Q区呢」「今天晚上要直播，没时间玩，下次吧？」发完又把手机搁在一边，拿起眉笔对着镜子认真描画，笔尖在眉峰处轻轻一顿，画出自然的弧度，衬得眼睛更亮了。
凌辰换好鞋躺在沙发上，指尖在屏幕上敲得轻快：「几点播？我去给你捧捧场」「好啊，下次一起玩，不可以骗我哦」
韩简乐看到消息时，心里忽然有点懊悔——干嘛要提直播这茬？她翻出一个“不告诉你”的猫咪表情包发过去，小猫捂着脸，耳朵尖都红了，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凌辰秒回：「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韩简乐托着下巴想了想，指尖敲道：「就是不告诉你，除非你先告诉我你的ID」
凌辰回了个一模一样的“不告诉你”表情包，连猫咪捂脸的姿势都分毫不差，透着点孩子气的别扭。
韩简乐后知后觉地拍了下额头——笨蛋！就算她不说开播时间，凌辰知道她的账号，点开直播平台一搜照样能看见。
她赶紧打字：「你不准来看我直播！」紧跟着又发了个气鼓鼓的小熊表情包，圆滚滚的小熊叉着腰，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糖，可爱得紧。
凌辰回了句「为什么」，韩简乐指尖一顿，敲道：「除非你先告诉我你的ID」
抱着手机等了半天，屏幕始终没亮。韩简乐撇撇嘴，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化妆包旁边，专心致志地化起妆来——眼线要细，睫毛要翘，口红选了支显气色的水红色，今晚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被粉丝看出半点“心不在焉”的破绽。
二十几分钟后，韩简乐准时点开直播软件。
镜头亮起的瞬间，直播间就涌进了上千粉丝，弹幕像潮水似的滚动起来，“晚上好乐乐”“乐乐今天好漂亮”的留言刷得飞快，礼物提示音也此起彼伏。
“乐乐，你今天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眼睛都在笑！”
韩简乐扫到公屏上的这条留言，对着镜头笑弯了眼，眼角的小梨涡浅浅陷下去，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哪天心情不好呀？不都一样吗？”
弹幕立刻刷屏：
“不一样不一样！今天的开心都快溢出来了！”
“今天眼睛里有光！像落了星星！超级亮！”
“是有什么好事吗？从开播到现在，嘴角就没下来过！”
韩简乐笑着摇摇头，拿起水杯抿了口温水，又开始感谢粉丝送的礼物：“谢谢‘小太阳’送的跑车，谢谢‘乐家军’的荧光棒，谢谢‘爱吃草莓的猫’送的火箭……”
播了十分钟左右，她心里偷偷嘀咕：凌辰应该不会来吧？他那么忙，说不定早就忘了这茬。
刚想完，屏幕上就弹出连麦请求——是苏沐言。
她点了同意，两人对着镜头唠起了嗑，从新做的指甲聊到昨天买的新衣服，偶尔穿插着回答粉丝的问题，气氛热热闹闹的。
凌辰挂掉和家里的电话时，窗外的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
先是和凌父汇报了年终会的事，凌父在那头沉默半晌，没多问细节，只丢下句“别搞砸了，让董事会的人看看你的本事”；又陪小安聊了半小时视频，小家伙抱着玩偶撒娇，说“想叔叔了”，哄了半天答应元旦带他去迪士尼，才肯挂电话，奶声奶气地叮嘱“不许骗我哦，拉钩。”
放下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推送——“韩简乐正在直播”
凌辰盯着那行字犹豫了两秒，指尖还是不听话地点了进去。
此时韩简乐已经和苏沐言结束了连麦，正对着镜头试穿新到的卫衣。
浅粉色的卫衣衬得她皮肤雪白，领口别着个小小的兔子挂件，她拽着衣摆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对着镜头歪头笑：“你们看，这件卫衣好看吗？我觉得颜色特别显白。”
直播间的人数稳定在三万加，弹幕刷得飞快，“好看”“显白”“乐乐穿什么都好看”的留言占了大半，还有粉丝调侃“求链接，想和乐乐穿同款”
凌辰刚用“不知名热心市民”的账号登录，专属的金色进场特效就在屏幕上炸开一朵烟花，附带全屏滚动的“欢迎大佬‘不知名热心市民’光临直播间”的提示，金光闪闪的，在满屏白色弹幕里格外显眼，想不注意都难。
“乐乐，热心市民来了！”
“哇，是消失已久的大佬！上次见还是总选那会儿吧？”
“大佬终于想起抖音密码了？我还以为你退网了呢！”
“这进场特效，排面还是这么足！不愧是你！”
韩简乐瞥见弹幕时愣了一下，目光在那个熟悉的ID上顿了两秒。
说不上来为什么，最近总觉得这个“不知名热心市民”和凌辰有点像——出现的时机总是很巧，偶尔冒出来的弹幕简洁又干脆，甚至连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感都如出一辙。
她很快调整好表情，对着镜头扬了扬下巴，语气轻快：“不知名热心市民，好久不见啊。”
这话一出，弹幕更热闹了：
“乐乐你忘了？这位可是高冷人设，从不理人的！”
“上次喊他三次都没回，今天估计也一样。”
“坐等乐乐尴尬.jpg”
“打赌五包辣条，他绝对不回！”
韩简乐对着镜头耸耸肩，刚想转话题聊卫衣的材质，就看见屏幕顶端飘过一行金色飘屏，字体大得晃眼——“好久不见”
是“不知名热心市民”发的。
她眼睛一亮，立刻对着镜头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你们看，谁说他不理我？这不是回了吗？还是我厉害吧！”
弹幕瞬间刷屏：
“？？？高冷人设崩了？这是我认识的那个热心市民吗？”
“我猜是怕乐乐下不来台，紧急救场！大佬还是很温柔的嘛！”
“热心市民你怎么回事！说好的不食人间烟火呢？怎么还跟主播互动上了？”
“被乐乐这个小太阳融化了吧！”
“完了，我磕到了！这对我先站了！”
韩简乐看着弹幕笑得眉眼弯弯，眼角的小细纹都透着开心，忽然对着镜头说：“等我一下，我切出去发个信息，马上回来。”话音刚落，直播间就显示“主播暂时离开”，屏幕上跳出只打盹的小猫，配着“主播马上回来，不要走开哦”的字样。
她切到微信，点开和凌辰的对话框，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你在看我直播吗？」
其实从一开始，她对“不知名热心市民”就有过模糊的猜测。
总觉得这个ID出现的时机太巧——她有重要演出时会来，总选前刷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平时却又像隐身了似的，从不和其他粉丝互动。只是以前和凌辰不熟，没往深处想。可自从熟悉起来，越来越觉得两人做事的方式像极了——都是那种话不多，却总能精准戳中要点的风格，连偶尔冒出的小别扭、小坚持都如出一辙。
等了半分钟没收到回复，韩简乐皱了皱眉，指尖在屏幕边缘敲了敲，切回直播间。
刚拿起桌上的水杯，手机顶端就弹出一条消息预览——是凌辰的回复，只有两个字：「你猜」
这两个字像根小羽毛，轻轻搔在韩简乐心上，痒得很。
她看着屏幕，心里瞬间有了答案——绝对是他。虽然没有百分百的证据，但“不知名热心市民”的可能性占了八成。
她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忽然对着镜头弯起嘴角，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像只发现新玩法的小猫：“跟你们说个秘密，我会算命，你们信不信？算得可准了！”
公屏上立刻飘满了“不信”，夹杂着几句“乐乐又在憋什么坏主意”“我猜你要算谁今天会中大奖”“是不是想骗我们刷礼物？我们才不上当呢”
韩简乐看着弹幕，笑意更深了，故意拖长了语调，尾音带着点俏皮的上扬：“不信？那我今天就露一手——我算算啊，‘神奇旺仔’‘真不是火山’‘油炸冰激凌’‘乐也归夏’……你们都是女生对不对？”说完，她对着镜头挑了挑眉，眼里的小得意藏都藏不住。
“不算不算！这我们直播间的老粉都知道！‘神奇旺仔’姐姐上次还发过自拍呢！”
“线下见过‘神奇旺仔’姐姐，扎着高马尾，超飒的！乐乐你作弊！”
“这题我也会，乐乐是女生我还能不知道？换一个换一个，来个有难度的！”
“对！来个我们不知道的！比如……算一算热心市民多大了？”
弹幕里一片“抗议”，韩简乐憋着笑，故作神秘地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贵宾席第一位的ID，慢悠悠地开口：“那我换一个——我猜，‘不知名热心市民’是男生。”
公屏瞬间炸开了锅：
“我也猜是男生！毕竟叫‘市民’的大多是男生吧？女生一般会叫‘小仙女’‘小可爱’之类的。”
“男生+1！感觉大佬的气场很A，不像女生！”
“我赌五毛是女生！说不定是位低调的富婆姐姐呢？富婆姐姐也喜欢乐乐！”
“有没有线下见过大佬的？快出来揭秘！别让我们猜了！”
“热心市民你自己说！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别装死！”
凌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猜测，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发了条简洁的弹幕：“男生”
金色的字体在公屏上格外显眼，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新的涟漪。
韩简乐看到时，眼底的光更亮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继续说道：“那我再猜一个——他还是个天秤座。”
“哇，这个就有点玄了！星座都能算出来？乐乐你是真会算命还是瞎蒙的？”
“真的假的？天秤男？我对天秤男的印象都是温柔体贴，大佬看着不像啊。”
“不像天秤吧？天秤不是都很纠结吗？这位大佬做事看着很果断！”
“像天蝎！神秘又腹黑！符合大佬的人设！”
“热心市民快揭晓答案！是不是天秤？乐乐算得对不对？”
韩简乐盯着屏幕，心跳悄悄快了半拍。
其实她在赌——赌这个“不知名热心市民”就是凌辰。
她隐约记得上次和沈津年聊天，沈津年随口提过一句，凌辰身份证上的生日是9月24日，正好是天秤座。
几秒钟后，那个熟悉的金色ID再次弹出：“是”
虽然只有一个字，韩简乐却愣住了，屏幕上的光映在她眼里，忽明忽暗。
原来真的是他。
那个默默支持她、刷了无数礼物却从不留名的“大佬”，那个她猜测了很久的神秘粉丝，竟然就是凌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