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雪夜焚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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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菲依视角)
密报惊雷
死侍的密函在烛火下摊开，字字如刀：
"明贵君侍寝过度，呕血罢朝；陛下亲喂汤药，三日不朝。"
信纸在指尖皱成一团。我望着北疆的雪夜，突然想起离京那日，她站在九重阶上说"朕要你活着回来"的模样——玄色龙袍下的膝盖还留着我掐出的淤青，眼神却已经像在看一个陌路人。
炭盆"噼啪"爆响，惊醒了恍惚。
"大人？"帐外亲兵低声询问，"可要添火？"
我摇头，掀帘走入风雪。
雪夜刑
子时的雪像盐粒，打在箭伤上泛起细密的疼。
我站在营帐外的空地上，任由积雪没过靴面。远处狄人的篝火明明灭灭，像极了宫中彻夜不熄的龙凤烛。
——她此刻是不是也这样站在廊下，看着明贵君咳出的血染红帕子？
——她会不会想起北疆也有个人，曾经为她挡过箭？
"大人！"
银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我的中衣已经冻硬。她举着灯笼的手在发抖，暖光映出我眉睫上的冰碴。
"你不要命了？"
我望着她眉间那点朱砂，突然想起陛下眼角也有颗泪痣——每次情动时，那颗痣就会红得像血。
"找...到药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支离破碎。
她拽着我往回走："龙血灵芝哪有这么好寻......"
高烧呓语
"大人烧得说胡话了......"
朦胧中听见银铃焦急的声音。我陷在潮湿的梦境里，看见十五岁的皇太女在雨中罚跪，而我撑着伞，被她一把推开："滚！我不需要奴才可怜！"
"......太女......"
有人往我嘴里灌进苦药，指尖带着淡淡的药香——不是她。她喂药时总爱掐我下巴，说不这样我不肯老实喝。
"她在叫谁？"有人小声问。
银铃的声音很远："总归......不是叫我。"
日常照料
晨光透过帐顶的缝隙洒落，银铃正在捣药。
"今日该换药了。"她头也不抬地说，手里动作未停，"伤口结痂了，但毒未清干净，不许再出去吹风。"
我沉默地看着她熟练地研磨药材，药碾与石臼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
"你总是这样。"我忽然开口。
她抬眼看我："哪样？"
"不多问。"
银铃嘴角微微扬起："问什么？问你为什么在雪地里站一夜？"她将药粉倒入碗中，"我是个大夫，只管治病，不问心病。"
药碗递到我面前，褐色的药汁映出我憔悴的面容。
"喝了吧。"她说，"活着才能回去见她。"
我的手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