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旧痕 ...
-
(王菲依视角)
换药时分
银铃跪坐在榻前，药钵里的青膏泛着苦香。
"别动。"她按住我欲抽回的手腕，"这药得揉进肌理才有效。"
她指尖的温度透过纱布传来，让我想起吾皇小时候养的那只雪貂——也是这般怕冷，总爱蜷在人掌心取暖。
药勺刮过伤口时，她衣摆突然滑开，露出小腿上一道旧疤。
三寸长，边缘平整如裁。
我的手比思绪更快，已触上那道伤痕。
"怎么弄的？"
银铃扯回衣角："小时候的事，记不清了。"
药箱深处
夜半查军报时，烛火映亮银铃的药箱。
最底层压着块褪色绣帕，边缘残存着褐色的痕迹——像是干涸多年的血。帕角绣着半朵歪斜的花，针脚凌乱得眼熟。
帐外传来脚步声，我下意识将帕子塞回原处。
"大人还不歇息？"银铃端着安神茶进来，发梢滴着融化的雪水。
我盯着她倒茶的手："你家乡在何处？"
"药王谷。"她将茶推过来，"师父说捡到我时，我正发着高热。"
茶汤映着跳动的烛火，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密信
黎明前，我召来死侍。
"送去药王谷。"递出火漆封好的信函时，指尖在信封上多停留了一瞬，"交予谷主亲启。"
死侍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我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想起临行前陛下站在高阶上，也是这般望着我。
龙涎香的气息仿佛还在鼻尖。
参茶
"大人近日总盯着我瞧。"
银铃捧着新采的雪莲进来，案头那盏参茶正冒着热气——自那日看见她腿上的疤，我便命人每日熬煮。
"北疆风寒。"我将暖炉往她那边推了推，"你穿的太单薄。"
她忽然伸手，指尖悬在我眉间一寸处："大人皱眉的样子，像在透过我看别人。"
我侧头避开，帐外传来巡夜的梆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