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捷报与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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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菲依视角)
血染黑水河
狄人最后的十万大军被围困在黑水河谷时，正值北疆最冷的时节。
我站在悬崖边，看着河谷中如困兽般的敌军。他们身后是结冰的黑水河，面前是我军铁桶般的包围。寒风卷着雪粒刮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刀片。
"大人，要劝降吗？"副将低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举起右手。
当那面猩红的令旗落下时，漫天箭雨遮蔽了黎明前的天空。
可汗的头颅
狄人可汗死得很不体面。
他是在乱军中被自己的亲卫踩踏致死的，等我们找到他时，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已经被马蹄踏得面目全非。
"装匣。"我擦了擦手上凝固的血，"用最好的冰晶保存。"
亲兵们面面相觑："大人，这......"
"陛下应该想亲眼看看。"我轻声道，"看看这个威胁龙国边境三十年的祸首，最后的模样。"
冰晶匣上雕刻着盘龙纹，是出征前陛下亲手赐下的。那时她还不未曾纳贵君，指尖拂过匣盖时，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如今她以身怀有孕，匣上也早已没了香气。
凯旋的准备
清理战场用了整整三十日。
八万阵亡将士的名字被刻在玄石碑上，矗立在黑水河畔。我站在碑前，看着雪花一片片覆盖那些陌生的名字。
"大人，回营帐吧。"亲兵捧着热姜汤，"您已经站了三个时辰了。"
我接过姜汤，热气模糊了视线。
"命人准备礼服。"我突然道，"要......最正式的那套。"
亲兵愣住："大人要回京？"
"总要有人去献俘。"我转身走向大帐，"去准备吧。"
帐内，鎏金匣静静躺在暗格中，那把淬毒匕首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京城的喜讯
战报送出半月后，京城的使者就到了。
那是个满面红光的小太监，声音尖细得刺耳："恭喜王相！贺喜王相！北疆大捷同日，陛下诞下皇女，母女平安！"
我手中的军报"啪"地掉在地上。
"陛下说，这是天佑龙国！"小太监还在兴奋地说着，"已经下旨全国大庆，免赋税一年！"
帐外传来将士们的欢呼声，我却只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皇女......算算日子，确实是到了生产的日子。
"臣，恭贺陛下。"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使者又说了许多话——皇女如何健康，陛下如何欢喜，京城如何张灯结彩......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直到他提到："陛下说，请王相务必回京参加庆祝大典。"
遗落的玉佩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整理行装。
礼服已经熨好，可汗的头颅匣也准备妥当。案头放着明日要发出的奏折，上面写着请求留守北疆的措辞。
手指碰到腰间玉佩时，丝绳突然断了。羊脂玉佩摔在地上，裂成两半。
我弯腰去捡，恍惚中看到一人小像——是陛下及笄那年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