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帝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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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YO视角）
太学辩论后的第三日，朕在紫宸殿批阅奏折时，掌印女官匆匆入内："陛下，孔庙前聚集了二十七名老儒，已绝食静坐一日。"
朱笔在"礼崩乐坏"四字上悬停片刻，朕轻笑一声："让他们饿着。"
窗外春雨淅沥，案头摊着刚送到的密报——江南三大书院的山长联名上书，称要"以死护道"。朕蘸了朱砂，在名单上勾出两个名字："传旨，杭州白鹿书院、苏州沧浪书院明年增录举子三十名。"
——没被勾到的金陵钟山书院，山长正是绝食者之一。
第一道诏书·晨发布
「朕闻真儒守孝，岂有绝食毁体之理？着国子监择优表彰明理士子二十人，赐《五经正义》金刻本。」
午时前，已有三名绝食者被弟子搀走。
第二道密令·午执行
锦衣卫查封钟山书院时，搜出"诽谤朝政"的诗稿。朕特意让刑部张贴告示：「查金陵举子刘某，试题中妄议同婚诏，革除功名，三代不得科考。」
到傍晚，孔庙前只剩九人。
周慎是被抬来的。
这老儒奄奄一息躺在龙辇上，手里还攥着那方绣帕。朕示意太医灌下参汤："周老若要殉道，朕现在就命人把你妹妹的墓掘开，看看里面埋了几具尸骨。"
他浑浊的眼中突然迸出精光。
"当年沉塘的除了你妹妹，还有县令之女。"朕将一卷县志扔在他胸口，"县令为保官声，连墓碑都不敢立。周老今日求死，是要让令妹永世不得超生？"
老泪纵横中，他颤抖着咽下了第一口米粥。
三更时分，朕在御书房召见新任礼部侍郎陆明远。
"修订《性理大全》，加入这段。"朕推过王菲依的遗稿，「情之至者，不分阴阳。昔舜娶二妃，未闻有碍圣德。」
年轻的侍郎瞳孔微震："这是...王相笔迹？"
"明年春闱的策论题。"朕又递出一纸，「论《周易》'同声相应'之道」——朕要天下读书人亲手写下赞同的理由。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案头新编的《断袖雅乐》。教坊司的歌谱上，董贤的故事已被改成大团圆结局。
五更鼓响时，朕独自站在孔庙前。
雨水冲刷着青石板上干涸的血迹——最后两名绝食者今晨被家人强行抬走。他们的弟子跪在远处，捧着新颁的《修订性理大全》瑟瑟发抖。
"陛下..."暗卫统领无声出现，"钟山书院的山长悬梁了，留书称'以死明志'。"
朕摩挲着袖中的同婚诏："把他好生安葬了吧。"
——墓碑上就刻"愚夫"两个字。
昭儿在睡梦中啼哭的声音遥遥传来。朕望着泛起鱼肚白的天际，心想这场仗，终究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