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初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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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短暂插曲过后，秦江和沈煜各怀心事地开始了新一周的生活。
海城一中这周最大的焦点，是周五开打的年级篮球初赛。
周五，海城一中体育馆内。
人声鼎沸，气氛火热。
秦江和沈煜所在的1班初赛对上6班。对方大多是文科生，体型明显比1班的主力阵容单薄一圈，场边助威声势也弱了不少。
裁判哨响，比赛开始。
预想中的胶着并未出现。秦江作为控卫，指挥若定，突破、分球行云流水。沈煜虽沉默，但跑位精准，出手干净利落。他的运动能力弥补了体型的差距，抢断、快攻毫不含糊。加上队员配合默契，比分迅速拉开。
“帅！”
“太快了！1班完全碾压啊！”
场边响起1班兴奋的欢呼，几乎盖过了6班有气无力的加油。
中场休息时，1班大比分领先。
“兄弟们打得好！”刘骏兴奋地拍着队员肩膀。
“下半场稳住节奏。”秦江边喝水边说，目光掠过沉默擦汗的沈煜。
他走过去，身体一歪，毫不客气地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了沈煜肩膀上。
肩膀骤然一沉，沈煜擦汗的动作猛地顿住，身体瞬间僵硬。他侧过头，皱着眉看向秦江：“你没骨头？”
“骨头累了，借你肩膀靠靠。”秦江咧嘴一笑，非但没挪开，反而伸出另一条胳膊，像个铁箍似的从另一侧锁住了沈煜的肩膀，把他牢牢“固定”在自己身侧。
沈煜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好放弃挣扎。秦江巴朝对面球场努了努：“我赌2班赢，你信不信？”
沈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对面2班和5班的比赛正如火如荼。比分板上赫然显示着11:4，2班领先优势明显，场上节奏也牢牢掌控在2班几个主力手里。只要他们自己不犯浑，赢下比赛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秦江这赌约，摆明了是废话。
“无聊。”沈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他再次尝试挣脱秦江的钳制，这次动作幅度大了些。
“哎，别动啊！”秦江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胳膊，身体重心又往沈煜那边压了压，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恶作剧般的笑意，“怎么，不敢赌？怕输？”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沈煜猛地侧过头，对上秦江近在咫尺、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那眼神亮得惊人，像要把人吸进去。
“放开。”沈煜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同时身体猛地发力向旁边一撤。
这次秦江没再强留，顺势松开了手，仿佛刚才的“无赖”行径只是心血来潮。他摊开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脸上笑容却不变，带着点痞气：“行行行，开个玩笑嘛。”
沈煜立刻退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球衣领口。他冷冷地瞥了秦江一眼，然后一言不发，转身走到场边的长椅，拿起水瓶喝水，动作刻意背对着秦江，只留下一个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后脑勺。
秦江站在原地，看着沈煜带着明显不爽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却更深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刚才搭在沈煜肩膀上的手臂，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对方校服布料略显粗糙的触感和透过布料传来的属于少年身躯的微热体温。
他回味着沈煜那瞬间僵硬又极力挣脱的反应，眼底掠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啧，小沈煜脾气还挺大。”秦江看着沈煜的背影，低声咕哝了一句。
“江子，你一个人在这嘟囔啥呢？”刘骏这时跑了过来，正好听见秦江自言自语，疑惑地探头问。
他顺着秦江的目光，只看到沈煜一个冷淡的后脑勺。
秦江抬头，冲他咧嘴一笑，顺手用拳头怼了下他肉乎乎的肩膀。“没嘟囔啥，想未来老婆呢。”语气带着点吊儿郎当的笑意。
刘骏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你……你……你谈恋爱了？！”声音都拔高了一度。
“没，”秦江回答得干脆利落，脸上笑容不变，“单相思。”
“哦……”刘骏愣愣地点点头，随即又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啊！”他急吼吼地追问，“那……那姑娘是咱们学校的吗？你天天在班里不是刷题就是跟沈煜那冰块较劲，哪有时间跟女生眉来眼去啊？”
秦江没再搭理他这八卦劲儿，直接转身就走，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后背。
“哎哎！江子！江哥！”刘骏赶紧追上去，换了个话题，“等等！那啥，兄弟们问一会赢了比赛，能不能去庆祝庆祝？搓一顿儿？”他搓着手，一脸期待。
秦江脚步没停，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想屁吃。初赛而已，赢了决赛再说。”
刘骏的脸瞬间垮了：“初赛赢了也是赢了嘛……”
“闭嘴！”秦江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他一眼，带着点队长的威严，“赶紧过来！下半场要开始了，别磨蹭！”
“哦……知道了……”刘骏蔫蔫地应了一声，赶紧小跑着跟上。
下半场开始。
6班试图发力追分，但秦江的控场和沈煜的稳定输出让差距始终无法缩小。
比赛临近尾声，一次快攻机会。秦江敏锐地捕捉到对方传球路线，闪电般抢断。他持球高速推进，余光瞥见左侧沈煜已甩开防守，空位直插篮下。
时机绝佳！秦江手腕一抖，篮球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直塞沈煜方向。
沈煜加速起跳，上演了一个完美的空接配合。
最终，凭借巨大的领先优势，1班稳稳拿下初赛。
终场哨响，欢呼雷动。
队员们兴奋地庆祝胜利。
“兄弟们打得漂亮！”刘骏嗓门最大。
“初赛而已，别飘。”秦江笑着提醒。
秦江挤出围拢过来的队友，几步走到沈煜面前。
“打的不错。”秦江声音带着刚结束比赛的微喘，目光落在沈煜汗湿的额发和清冷的侧脸上。
沈煜正低头整理背包带，闻言动作顿了顿，没抬头，只淡淡“嗯”了一声。
沈煜往更衣室走，秦江也在后面跟上他。
等秦江换好衣服从更衣间出来，沈煜也从隔壁隔间换好衣服往出走。
秦江堵住沈煜的出路。“急什么啊。”
“刚才那个抢断，时机绝了。”秦江的声音压低了些，像贴着耳朵刮过的羽毛。
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沈煜的肩，动作却带着点试探的意味，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沈煜肩头的布料。
沈煜侧身避开，他抬起眼，漆黑的眸子直视秦江，眼神锐利：“我要走了。”
秦江的手停在半空，没有收回去，反而顺势向前一撑，“咚”的一声轻响，手掌按在了沈煜身后的金属更衣柜门上。
这个动作，将他整个人圈在了自己与冰冷的柜门之间。
狭窄的空间瞬间被压缩。
更衣室里尚未散尽的喧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光线从高处的小窗斜射进来，在秦江靠近的胸膛上投下一片阴影，将沈煜笼罩其中。
秦江微微倾身，离得更近了。沈煜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喷洒在自己脸颊上的温热气息，带着运动后的灼热感。
“啧，”秦江的视线缓缓扫过沈煜近在咫尺的脸，从紧抿的薄唇，到线条清晰的下颌，这张脸实在是完美，怪不得上辈子总有人造谣说沈煜是靠脸上位的。
秦江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像在陈述一个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
“沈同学，你这防守……犯规了吧？”他顿了顿，目光锁定那抹绯红，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还有，你耳朵红了。”
“秦江。”沈煜开口，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观察得这么仔细……是在研究我？”
他说话时，目光毫不避讳地迎上秦江带着钩子的视线，甚至微微向前倾了倾身。这个细微的动作，瞬间将秦江营造的压迫感反推了回去。
秦江正要说话时门被推开，队员们喧闹着进入更衣室。
秦江不得已松开沈煜，他清晰的声音传去：
“刘骏！楼下小卖部，冰柜我包十分钟，带兄弟们去！”
“哇靠！江哥万岁！”
“快走快走！抢冰棍去！”
一群血气方刚的男高中生在五秒内换好了衣服。
一阵更大的欢呼和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队员们如同潮水般涌出了更衣室。
门被带上，隔绝了外面的热闹。
沈煜正要随着人流离开，秦江却不给他机会。
秦江抓住他的手腕，眉眼微弯，“哎，领子乱了。”说着另一只手就自然地向沈煜的衣领探去。
沈煜眼里满是警告，对上秦江的视线。
秦江探出的手悬在半空，极其自然地顺势摊开，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嘴角的弧度丝毫未减，仿佛刚才的冒犯只是友好的提醒。
沈煜冷冷地收回视线，转身对着墙上的镜子，动作利落地整理好微乱的衣领。随即转身离去。
更衣室里只剩下秦江一个人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无声地勾了勾嘴角。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眼神更深邃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初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