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复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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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下午篮球赛复赛。
复赛氛围比小组赛紧张不少。1班对阵3班。两边队员热身时，差距肉眼可见——3班除了那个身高接近两米、壮得像座铁塔的中锋，外号壮壮。是校队替补级别的，其他几个男生身形单薄，明显是临时凑数的“白斩鸡”。
秦江拍着球走到沈煜身边，热身服随意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肌轮廓。
他撞了下沈煜的肩膀，下巴朝壮壮那边扬了扬，笑得有点痞：“看到没，今天的大菜。这身板……啧。”
沈煜正调整着护腕，闻言眼睫都没抬，声音平静无波：“嗯，块头挺大。”
“怕不怕他？一会儿要给你喂球，万一他拦腰把你撞飞了，我可来不及救你。”秦江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恶劣的调侃。
沈煜终于侧过头，看了秦江一眼。眼神没什么温度，薄唇轻启：“撞得动再说。”
说完，他转身走向发球区，留给他一个挺直孤冷的背影。
行，够狂！ 秦江舔了下后槽牙，眼底却燃起战意。
刘骏正灵活地运着球热身，圆脸上笑容自信：“江哥，对面那大块头，一会儿交给我！保证让他肉里打滚！”
他边说边做了个漂亮的转身运球，脚步异常敏捷，和他敦实的身材形成有趣的反差。
秦江闻言乐了：“行啊刘胖，就靠你的肉盾挡拆了！”
哨声响起！
比赛开始就如大家预料。3班的“白斩鸡”们毫无招架之力，防守漏洞百出，进攻也屡屡被断。
1班这边，秦江和沈煜像是两条游龙。
秦江负责串联，他控球花哨又实用，一个穿裆过掉防守球员，眼看壮壮如一面墙般补防过来，他眼神都没飘，手腕轻轻一抖，球以一个刁钻的击地，精准地绕过壮壮的巨掌，塞给了底角空位的沈煜。
沈煜接球，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在跳起的瞬间已经完成姿态的舒展。手起球落，三分空心入网。
3班的白斩鸡们正努力的跟上其他人的步伐。
球落到了刘骏手中。
刘骏接球，壮壮庞大的身躯已经扑到眼前。刘骏不慌不忙，身体猛地一沉，一个扎实的背身倚靠，利用体重和核心力量硬生生将壮壮卡在身后！同时小胖手向上一送，篮球被轻柔地拨给了外线空位的沈煜。
沈煜接球，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屈膝、起跳、拨腕——动作如教科书般流畅标准。
刷！
又是一个三分球。
“好球！”场边爆发出欢呼！这配合行云流水！
壮壮的脸有点黑，他感受到了轻视。几个回合下来，比分迅速拉开。
秦江打嗨了，特意溜底线反跑，沈煜心领神会，一个掩护挡住防守人。秦江冲到篮下，
沈煜的传球如影随形般送到他双手可以舒服扣篮的位置！
秦江腾空跃起，高度惊人！就在他准备将球狠狠砸进篮筐的一刹那——
一堵铁塔般的黑影猛然出现在他侧前方！是壮壮！
壮壮也跳了起来，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狠狠朝秦江手中的球扇去。他不是冲着盖帽，那架势更像是要把连人带球拍下来。
“小心！”场边响起惊呼！
秦江瞳孔一缩！这家伙！
电光石火间，秦江在空中强行收腹扭腰，硬生生把扣篮动作改成了上反篮！篮球险之又险地擦着壮壮指尖，从篮筐另一侧高抛入网！
“嗬！”秦江落地踉跄一步才站稳，壮壮这横冲直撞的力道让他胸口一阵发闷。
他猛地抬头，眼神凶狠地瞪向脸色阴沉的壮壮，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哥们儿，打球还是打架？” 刚才那一下，充满了恶意。
壮壮自知理亏，哼了一声没说话。
秦江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 老子今天非盖你一个不可！
机会很快来了。
3班进攻，又是老套路，所有人拉开，把球吊给低位的壮壮，让他单吃1班的替补中锋。壮壮拿球，靠着吨位往里碾。
秦江眼神一厉。他瞬间从侧翼协防过来，看准壮壮准备转身勾手的一刹那，骤然发力起跳。五指张开，带着破空之势，朝着壮壮刚刚脱手而出的篮球狠狠扇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拍击！
盖到了！
巨大的力量几乎把球原路拍回！
但秦江自己也付出了代价——他整个人在空中被壮壮转身的强大惯性结结实实地撞到。
秦江被狠狠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蜷缩着，眉头紧锁，一时间连呼吸都差点被撞没了。
“秦江！”
“犯规！”
场边一片混乱，裁判的哨子也尖锐地响起，判了壮壮进攻犯规。
1班的队员们连忙围上来。
“江哥，行不行？”刘骏担忧地问。
“死不了！”秦江眼神凶狠地盯着场上脸色不好的壮壮。
沈煜原本站在弧顶位置，看到秦江被撞飞出去的瞬间，他几个大步就冲到了秦江倒下的地方。
他拨开挤过来的队员，蹲下身。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点犹豫。
秦江躺在地上，正疼得龇牙咧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带着冰棱般冷意的脸出现在头顶上方——是沈煜。
沈煜的目光快速扫过他的身体，确认没有骨折之类严重外伤，然后，非常干脆利落地，一只手托住秦江的后背，另一只手抓住秦江一只手臂，腰部猛地发力。
秦江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瞬间就被沈煜稳稳地从地上拽了起来，甚至扶着他站稳了。
秦江还晕乎着，下意识想靠沈煜身上缓口气。
谁知沈煜在他站稳的瞬间，那只托着他后背的手就极其自然地收了回去，同时松开了扶他手臂的手，退开一步。
“能走？”沈煜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冷淡，听不出情绪。
“……还行。”秦江吸着冷气，试着走了两步，骨头应该没事，就是肉疼。
沈煜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底线走去，准备发边线球。他脚步沉稳，背影挺直，好像刚才去扶秦江起来的根本不是他。
秦江：“……”
行，沈冰冰。扶完就走，人形冰袋吗你！
重新上场后，秦江像被激怒的豹子。他不再只做组织者，而是直接找上了壮壮。防守端他贴身死缠，用速度和技巧不断骚扰，让壮壮接球都变得困难。进攻端更是强硬无比，顶着壮壮的防守强突硬上，虽然被撞得龇牙咧嘴，但那股狠劲彻底点燃了全队。
沈煜则化身为最冷静的终结者。每当壮壮被秦江的死磕和刘骏的卡位牵制，沈煜总能在最精准的位置接球，然后手起刀落，三分球如同冰雹般无情地砸进3班的篮筐。每一次命中，他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片沉静的专注。
壮壮被秦江的搏命缠斗和沈煜的致命冷箭彻底打懵，顾此失彼。分差越拉越大，3班士气彻底崩溃。
终场哨响，1班大比分碾压获胜。
队员们欢呼雀跃。刘骏兴奋地冲过来，想给秦江一个熊抱：“赢了江哥！胖子我立大功吧？”
“停！胖子！”秦江赶紧龇牙咧嘴地闪开，“腰！腰要断了！”
3班的队员垂头丧气退场，壮壮看秦江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和憋屈。
秦江给队员们加油打气，“明天决赛好好打！打赢了请你们撸串！”一片欢呼。
秦江正收拾着散落的护腕和水瓶，队员们还在兴奋地嚷嚷着“江哥阔气！”“江哥我爱你！”“土豪我们做朋友吧！”，整个更衣室闹哄哄的。
兜里手机忽然震了一下。秦江掏出来一看，是企鹅消息。
【沈冰冰：过来。】
秦江眉毛一挑，有点意外。冰山主动召唤？他立刻抬头四处张望，终于在体育馆外光线昏暗的台阶上，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煜背对着喧嚣的体育馆，坐在台阶上，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秦江咧着嘴，手指飞快打字：
【卍解逼格天花板！：脸红.jpg】 （附带一个夸张的害羞表情）
对面秒回：
【沈冰冰：？】
紧接着又来一条：
【沈冰冰：算了。】
秦江一看，这哪行！赶紧追发：
【卍解逼格天花板！：马上到！】后面还跟了个小狗狂奔的动画表情。
他抓起包，跟刘骏他们胡乱招呼了一声“先走了！”，就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台阶。
沈煜听到脚步声，没回头，依旧安静地坐着。
秦江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挨得挺近，笑嘻嘻地问：“咋了沈冰冰？良心发现请我吃晚饭？”
沈煜侧过脸，夕阳的光线勾勒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他没理会秦江的贫嘴，目光直接落在他捂着腰侧的手上，声音没什么起伏，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一点点：“撞你的地方，真没事？”
“哎哟！”秦江像是才想起来似的，龇牙咧嘴地揉着腰，“你不提还好，一提可疼死我了！那大块头，简直人形攻城锤！我估计这儿都得青一大块……”
他一边夸张地“嘶哈”抽气，一边偷瞄沈煜的脸色。
沈煜看着他这副“表演”，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再装？”。
他二话不说，直接伸出手，精准地朝着秦江刚才捂着的位置——隔着衣服——按了下去！动作快得秦江都没反应过来！
“嗷——！”秦江这下是真嚎出来了，疼得差点从台阶上弹起来，“沈冰冰你谋杀啊！疼疼疼！”
沈煜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肌肉挫伤，没大事。”沈煜下了结论，语气跟医生下诊断书似的，冷静得毫无感情，“死不了。”
秦江揉着被按疼的地方，委屈巴巴地控诉：“我说沈冰冰同志，你关心伤员的方式也太粗暴了吧？这要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早被你按哭了！”
沈煜直接给了他一个“你是娇滴滴小姑娘？”的冷淡眼神，仿佛在说“你比壮壮还耐撞”。
“行行行，算你狠。”秦江揉着腰，又想起正事，“明天要是赢了，庆功宴你想吃啥？”
“不是你说烧烤吗？”沈煜想起刚刚秦江说的。
秦江挥挥手，“害，总之先让他们保持热情。不过吃啥，还是您说了算！”
沈煜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动作干净利落。他垂眼看了秦江一眼，依旧是那两个字：
“随便。”
说完，拎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下台阶。
秦江坐在台阶上，看着沈煜走远的背影，又低头揉了揉其实没那么疼了的腰侧，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复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