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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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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泊舟压过来，把手伸进被子里直探向后，蒋亦行紧张的一缩，又疼的啊了一声赶紧松开。好在戚泊舟只是摸了摸就把手拿开了，对蒋亦行道：“已经不那么肿了，你起来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虽然外面不那么肿了，但蒋亦行觉得异物感还很重，简直怀疑戚泊舟在里面落了东西：“我不想出门……”
戚泊舟看他有气无力，便作罢了。
这几天蒋亦行没怎么下过床，前两天吃的东西都是戚泊舟让楼下做了送上来的，他嫌米不够软，怕蒋亦行吃了难受，又用锅给他加工了一下，结果蒋亦行半梦半醒的说了句好吃，这之后戚泊舟就不让楼下送了。
做饭这个事大概也看天赋，戚泊舟之前连厨房都不怎么进，这真做起来，竟然还挺好吃。蒋亦行觉得很意外，他吃的津津有味，不亦乐乎，于是戚泊舟又有了新的爱好。
厨房是半开放的，蒋亦行躺在沙发上能看到戚泊舟在里面走动，他做饭不算熟练，要一边看教程一边调整佐料的比例。蒋亦行越看越觉得他以前对戚泊舟评价太片面，霸道暴躁只是他的一面，真正开始相处后，他越来越能体会到对方不同于常人的体贴和温柔，小到今天吃什么、要不要出门，大到要不要参与、如何参与他们家的事，戚泊舟都会尊重他的意见，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戚泊舟对自己几乎有求必应。
蒋亦行蜷缩在沙发一角，把毯子拽到下巴的位置。这样的戚泊舟让他无法不爱，让他格外珍惜。
“吃饭了。”戚泊舟站在餐厅门口叫他，见蒋亦行窝成一团懒得动，走过去双手一抄就把人抱了起来。
反正只有他们两个人，里子面子都不用顾及，蒋亦行坦荡的坐在戚泊舟大腿上把饭吃完了。
饭后蒋亦行精力恢复了些，两人挤在一个沙发上聊天，戚泊舟看他无所事事闲的厉害，建议道：“瞿慎要回湖市了，他一直想叫咱们去吃饭，我看不如让我哥他们都过来聚一下，瞿慎和菲姐都是从诺亚出来的，到时候你可以跟他们聊聊。”
蒋亦行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他想到两人都是能力出众的良将，不由叹道：“你哥对你真好，把自己的左膀右臂都送给了你。”
戚泊舟恬不知足：“但是他把我老婆挖走了。”
蒋亦行觉得这个称呼很羞耻：“别这么叫我。”
“那叫什么？”
蒋亦行故意逗他：“叫蒋哥。”
戚泊舟想起那一堆小齐小马，气的掐他：“你□□啊？”
蒋亦行大笑着用额头顶他的胸肌，把头发搅的乱糟糟。
戚泊舟又看到了他额头的伤口，问他：“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蒋亦行动作一顿，埋头的动作掩饰了他这一瞬间的慌和乱：“已经不疼了。”
“我问你怎么弄的？”
“喝多了摔倒了，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戚泊舟被糊弄过去了，嘲笑他：“你不是千杯不醉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戚泊舟亲了亲他的脑门，没再问什么。
蒋亦行趴在戚泊舟怀里，似睡非睡：“小宝的病有希望了，文珊自由了，我们家的债还完了，亦姝也有了新的生活……我现在也有了你，泊舟，我以前都不敢想这样的好日子，我觉得我配不上，我就像做梦一样……泊舟，我好困，我想睡觉……”
蒋亦行慢慢没了声音，戚泊舟低头一看，怀里的人眼睫闭成了一条浓黑的线，已经睡着了。他把蒋亦行抱回卧室，坐在床边轻轻撩起他额前的头发，线状和凹陷性疤痕交错，有些伤口很深，分明是利器所致。
戚泊舟目光微沉，帮他盖好被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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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慎爱热闹，一听要聚很高兴，说要带一瓶好酒，庆祝戚泊舟和蒋亦行牵手成功。既然是要庆祝两人坠入爱河，那就不能只邀请一方亲朋了，戚泊舟让蒋亦行也叫朋友过来一起玩，于是蒋亦行就邀请了文珊，怕上下级关系尴尬，他没叫蒋亦姝过来。
蒋亦行捂了好几天，人都要肿了，他早早起床在戚泊舟的健身房跑了一个小时，提高一下代谢。他运动完洗澡出来，戚泊舟正好把三明治端上桌，两人刚坐下要吃，门铃响了。
约的是中午到，不知道谁这么积极，一大早就来了。
蒋亦行很笃定：“肯定是文珊，我们珊可勤快了，估计是来帮忙干活。”
两人一起去开门，来人不是行的珊，而是舟的哥。戚泊舟蛮惊讶：“你不忙？怎么这么早？”
戚泊川特地空出了一天，老干部一早就拎着果篮上门了，他进了屋，见餐桌上摆着两份早餐：“刚吃饭？”
蒋亦行笑笑：“是啊，戚书记吃了没，要不让泊舟再做个三明治？”
戚泊川已经吃过早饭，但一听是弟弟的手艺，便说要再吃一顿。
戚泊舟只能又钻进厨房倒腾了一个三明治出来，戚泊川啧啧称奇，他跟蒋亦行说：“真是沾了你的光，我还是第一吃泊舟做的饭。”
蒋亦行不好意思说他们在屋里胡作非为那几天都是戚泊舟给他做饭吃，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三人刚吃完在沙发坐下，门铃又响了。
“这次肯定是文珊来了。”
戚泊川这回没喝茶，很自然的站起身，开门去了。蒋亦行觉得让客人开门不礼貌，拍了拍戚泊舟，然后小跑着跟了上去。
来的确实是文珊，她的礼物挺特别，是一本书，名字叫《非暴力沟通》。戚泊舟不高兴，觉得被内涵了，但是当着孩子的面他也不好发飙，哼了一声转身回屋了。
“来了。”倒是戚泊川像个主人似的，招待起客人来了。
文珊点了点头，领着文小宝进了屋。
“小宝，想爸爸了没？”蒋亦行把文小宝抱起来转了两圈。
文小宝大声说：“想！”
蒋亦行很高兴，文小宝恢复的很好，在医生的许可下已经上了几个月的幼儿园，文珊说她每天都很高兴，老师们知道文小宝的情况后也都颇为照顾，蒋亦行这才放了心。
文小宝在屋里找了找，定位到了目标，她挣了几下让蒋亦行把自己放下来，然后哒哒跑到戚泊舟面前，脆生生的叫了声：“爸爸！”
戚泊舟差点把水杯砸地上：“你瞎叫什么呢！”
文小宝有理有据的解释：“我跟爸爸叫爸爸，你跟爸爸是夫妻，所以也应该叫爸爸。”她突然觉得不对，扭头问文珊，“妈妈，可是我已经有爸爸了，如果是夫妻，我不是应该跟戚叔叔叫‘妈妈’吗？”
文珊说：“都行吧。”
蒋亦行噗嗤笑出了声。
戚泊舟气的鼻子都歪了，他看了眼好整以暇看戏的戚泊川，对文小宝道：“那我还有哥哥呢，你跟我叫爸爸，跟我的哥哥叫什么？”
文小宝看向戚泊川，有点迷惑，小脑袋转向妈妈寻找答案。文珊的淡定掉了些，她始终没看戚泊川，把文小宝招呼过去，领着她去参观戚泊舟的大豪斯。
戚泊舟立刻扭头说她坏话：“她就这么教小孩？会当妈吗？”
蒋亦行把他当成头胎，现在已经摸到相处之道了，闻言点了点头：“是呢，都让她带坏了。”
戚泊川没参与他们幼稚的话题，见文珊带着文小宝溜达到了落地窗前，起身走了过去。
蒋亦行看到了，觉得这是个好榜样，便说：“你看看人家戚书记，你也成熟点。”
戚泊舟哼笑了一声，没接话。
客厅里几个人分成两派，各玩各的，诡异又和谐。瞿慎和薛菲到的晚些，两人带着孩子，还有一堆孩子用的穿的喝的，林林总总两个大包一个小包。两大一小一进门，瞿慎先找到了文珊，笑着问她：“文珊，你还记不记得我？”
戚泊川又开始喝茶。
文珊看着他，想了半晌，有点抱歉的笑了笑。
瞿慎也不尴尬，提醒她：“你得状元那年，是我回母校给你颁的奖，我在礼堂讲座，你还问我对国家和社会的贡献是什么。”
文珊青春期傲的没边，不正眼看人，她想起那段中二往事挺不好意思：“哎，彼时年少。”
瞿慎把她当小妹妹，逗她：“哟，现在不那样了？”
文珊学他的口气：“哟，现在睁眼一看，遍地都是大佬。”
瞿慎不由哈哈大笑：“你变化还挺大的，那时候你头发很短，远远看去跟个男孩似的，现在真是……”
“小菲，好久不见。”戚泊川笑盈盈的走过来跟薛菲打招呼，把瞿浩霆拎起来抱进怀里，“叫干爹。”
瞿浩霆憨了吧唧的：“干爹！”
瞿慎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小菲是你叫的啊？”
戚泊川：“哟，叫了四十年了。”他转身抱着瞿浩霆去找文小宝，“走，干爹带你去找小朋友玩。”
文小宝是“高危”小孩，文珊不放心，赶紧跟了过去。
薛菲一边把包放进收纳架一边旁观这场暗涌，视线追着文珊的背影扫射了好几遍，她想到什么，捅了瞿慎一下，又用下巴点了点文珊和戚泊川。
瞿慎一开始没懂她的意思，反应过来后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并对这种行为十分唾弃：“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所以你也长点眼力价，老戚什么时候这么酸过你。”
蒋亦行从里屋迎了出来，见两口子拎着这么多行李，被震撼了：“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薛菲耸了耸肩，示意他问瞿慎。
东西基本都是瞿浩霆的，这小子吃饭喝水要用自己的餐具水杯，怕弄脏衣服还带了一身替换的，为了配新衣服又拎了一双低帮小皮鞋……瞿慎甚至连儿子上网课要用的小提琴都带上了。
瞿慎觉得不夸张，他道：“下午本来还有一节萨克斯的课程，东西不好带，就给小宝请假了。”
文小宝出门跟文珊共用一个背包，还装不满。虽然都叫小宝，但两人的教育方式似乎天差地别。
几人说笑着就到了午饭时间，楼下准时把饭送了上来，六大两小围桌而座，冷清的餐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蒋亦行把醒好的红酒端起来给大家倒上，戚泊舟看他弯着腰，站起身把醒酒瓶拿了过来。
薛菲看戚泊舟给大家倒酒，笑的调侃：“交个男朋友还变懂事了，泊舟什么时候给我们倒过酒啊。”
戚泊川深以为然：“我早上还吃到了泊舟做的三明治。”
瞿慎大呼小叫的：“天，早知道我们上午就来了。戚总做的三明治什么味儿？”
戚泊舟小时候淘的要命，从小就被戚泊川和薛菲轮番怼，他哥上了大学后又多了一个瞿慎，这么多年早听习惯了。倒是蒋亦行有点听不得别人这么阴阳自己男朋友，站出来道：“泊舟看着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其实心很细，知道关心人的。”
薛菲：“哈。”
瞿慎：“啧。”
戚泊川沉默的抿了口红酒。
戚泊舟对蒋亦行的评价很满意，大手掐着他侧颈压到自己这边，扭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文珊捂住文小宝的眼：“哎！”
戚泊舟被人叫了声爸爸，多少有点心理包袱，他把身子坐正了，端起自己的气泡水举到中央：“敬情谊不灭。”
蒋亦行耳热心热，跟着举起酒杯：“敬岁月常欢。”
瞿慎伸出手，声音爽朗：“敬知己相伴。”
薛菲笑着跟上：“敬肝胆相照。”
文珊第一次参加他们的聚会，很高兴：“敬杯酒识君。”
就剩下戚泊川了，几人纷纷转头看向他，戚泊舟跟着蒋亦行改了称呼：“戚书记，压个轴？”
戚泊川端起酒杯，跟几人碰上：“敬四时予你，永不分离。”
文珊低下头，错开他在这瞬间擦过来的视线。
瞿慎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我们的文状元！”
宴席在笑闹声中开场，蒋亦行很开心，他很少因为高兴而喝酒，不自觉就贪了杯，脸颊晕上两朵粉嫩红云。戚泊舟凑到他耳边提醒：“小心喝多了胃又不舒服。”
蒋亦行最近被戚泊舟喂养的很好，都快忘了自己胃痛的毛病，他在桌子下面拍了拍戚泊舟的手背：“没事，我有数。不过万一我又不舒服了，你得照顾我。”
被蒋亦心依赖的感觉很好，戚泊舟将手一翻与他十指相扣，骄傲的哼哼：“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哼。”
小孩子们坐不住，吃饱就一起去客厅玩了，两位妈妈凑到一起，从育儿聊到生活又说到职场和工作，可谓相谈甚欢。蒋亦行很久没听文珊说过这么多话了，依稀又看到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影子。瞿慎和戚泊川一左一右坐在她们两侧，喝酒聊天，偶尔分神听听人家在说什么，插嘴发表一些意见，然后纷纷收获两道嫌弃的目光。
蒋亦行坐在他们对面边听边笑，看着看着突然觉出一些违和来。瞿慎和薛菲也就算了，人家本来就是两口子，文珊和戚泊川是什么时候坐到一起去的？而且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有点过于融洽了，融洽到可以用融合来形容，而正是这种契合，让他觉得违和。
蒋亦行碰了碰戚泊舟，他觉得这话有点大逆不道，所以说的很小声：“你有没有觉得，文珊和戚书记还挺般配？”
戚泊舟哼了声，也跟着压低了声音：“一个小寡妇一个老光棍，可不就是绝配么。”
“哎你……”蒋亦行想骂他阴阳怪气说话难听，但文珊说过戚泊舟没那么复杂，于是他剔除这句话中他主观臆断的恶意成分，单单思考这两个身份的匹配度……
啧，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蒋亦行端起酒杯闷了一大口，给自己压了压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