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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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呆到半夜，又吃了顿夜宵才走。戚泊舟心情不错，压着蒋亦行胡闹了一通才关灯睡觉。
第二天蒋亦行是被戚泊舟关衣柜的声音吵醒的，他眯缝着眼看了看手机，才六点：“你怎么起这么早？”
戚泊舟已经换好了衣服，西装革履往那一站，十分吸引人：“昨晚不是跟你说了我今天要出差。”
蒋亦行早记不清他昨天说了什么了，只知道自己腿软腰酸，大腿根儿也磨破了皮。
“来不及做饭了，你起来去楼下吃点，晚上回你那吧。”
蒋亦行睁开眼，抬头看他：“啊，不让住啦？”
戚泊舟蹲在床边亲了亲他的脑门：“在这没人给你做饭，你回去到你妈家蹭饭吃。”
蒋亦行侧开头不看他，细长的脖子拉出一条嫩白的线条：“哎……行吧，回我的小破屋。”
戚泊舟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让他勾的心痒，凑过去在他脖子上嘬了嘬：“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出差？”
蒋亦行脖子发痒，他怕戚泊舟血气方刚的闹出火来，连忙把人推开了：“闹着玩呢，赶紧出发吧，別误了点。”
时间确实不充裕，戚泊舟又用力亲了他一下，起身出发了。
冷面总裁忙的很，有时候蒋亦行半夜睁眼会看到他还在用手机处理邮件，他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忍着没开口，想试探戚泊舟是不是真的会为了他推掉那么多工作。到后来他里里外外被伺候的舒爽安逸，就真的不想开口了。
懒了这么多天，蒋亦行一上街看到张灯结彩才想起来，快过年了。前几年因为背着债，他们整个家都被愁云笼罩着，如今虽然一无所有了，好在心情是轻快的。
蒋亦行现在出入都是打车，他觉得不太方便，一边琢磨着先买个代步车一边进了苏雪岚家的大门。
“妈，做饭了吗……你怎么在这？”蒋亦行愉快的心情在看到蒋政后瞬间跌到谷底。
蒋政坐在沙发上，态度不冷不热：“我回来过年。”
苏雪岚听见动静，连忙从厨房走了出来，她见两人隔着茶几对峙，劝道：“都给我坐下说，大过年的谁都不要说丧气话。”她把蒋亦行拉到小客厅，“别跟他一般见识，你不想看见他我就把饭做好给你送过去。”
蒋亦行语气充满厌恶：“他不是回老家了吗，又来这里干什么？”
苏雪岚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解释：“哎，说是老家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的，呆不住了。让他过完年就走，爱滚哪滚哪去，呆不住就去跳楼呀，不要跑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行吗？”
蒋亦行脸色很难看，但他不想苏雪岚为难，勉强点了下头。
苏雪岚推他去卧室：“你回房间呆着，等下做好饭我叫你。”
蒋亦行没再看沙发上的人一眼，进了卧室砰的关上门，他靠坐在床头，掏出手机给蒋亦姝发微信：“你知道蒋政回来了吗？”
蒋亦姝正在工作，过了会才回：“他昨晚回来的，哎，一到家就和妈吵了一架，你看见他了？”
“嗯。”
“别理他，不想看见他你就回自己那边。”
蒋亦行放下手机，他本来是想跟苏雪岚商量今年去海城一边度假一边过年，现在蒋政回来了，他也没了那份心情。
门被轻轻叩响，蒋亦行扬声说了句“进”，他以为来人是苏雪岚，门一开却见蒋政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蒋政见他冷下脸要赶客，连忙把果盘举了起来：“你妈洗了水果，说让你先吃点。”
“放门口吧。”蒋亦行拿起手机不再看他。
蒋政闻言把水果放在了小柜上，他在门口踟蹰了一会，试探着问：“听说你最近跟戚家的二公子走的很近？”
蒋亦行心中一凛，冰冷的视线射向他：“你听谁说的？”苏雪岚和蒋亦姝不可能跟他说这些，他以为蒋政回到老家会苟且一段时间，没想到还在打听着京城的事。
蒋政避开他的视线：“跟朋友聊天，听他提了一嘴……是真的吗？”
“假的，我跟他没交情。”蒋亦行不给他留妄想的余地，“你从他那套不出一分钱，你最好彻底死了这条心。”
哪想蒋政准备的很充分，他戳穿道：“金御的房子我查了，现在的户主是戚泊舟，没情没份的人家怎么会买咱们家房子？”
蒋亦行蹭的从床上站起身，蒋政让他吓得后退了半步，但忍着没有掉头就跑，他继续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不要死脑筋，你现在不在医院干了，社会上的事复杂的很，戚泊舟家大势大，是个好人脉，你别浪费了……”
“不浪费，你想干什么？”蒋亦行看着他，眼神和声音都不带任何感情，“再把我卖一次？”
蒋政脸色涨红：“你別说这么难听！先跟陆见深勾搭上的是你，我只不过是……”
蒋亦行没等他说完，端起柜子上的水果盘劈头盖脸砸了他一身：“蒋政，从给你还完债的那天起，我欠你的恩就已经还完了，如果你再来招惹我，别怪我不顾情面。”
蒋政羞恼到了极点，他年轻时风光无限，到老了却被儿女家人如此对待，他的身份地位、他的脸面财富，全都已经没有了。他不过是差了一点运气，又没杀人犯法，为什么他们不能理解他、不能再帮他一把？
苏雪岚闻声赶来，见状气的拉着蒋政往外推：“你滚吧，滚，这是我儿子花钱租的房子，你再来我就直接报警！”
蒋政不肯走，跟她推推搡搡，苏雪岚腰有旧伤，力气也不比他大，拉扯间险些摔倒在地上。
“哎！”蒋政连忙拉住她，他害怕的看了蒋亦行一眼，又把苏雪岚扶稳，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可没用力推你。”
苏雪岚指着他的鼻子骂：“姓蒋的，你但凡有点良心，以后在这个家就服低做小的做人，亦姝的婚姻让你毁了，亦行受的苦更是说都说不完，你还敢惹他生气，你是个畜生吗！”
“这能全怪我吗，你又要大房子又要豪华轿车，我不去挣钱怎么供你们三个过这么体面的生活！我有钱的时候是好人，没钱了赔光了，就是畜生了？”
“家里的哪些钱是你挣的？那都是我娘家给的，钱也是我以前开公司挣的，你少往你脸上贴金！”
“刚结婚时你不上班，我以前省吃俭用给你买这买那，哪样缺过你的！这么多年我少说也给家里挣了上千万了，你说我没挣钱，那你把这个钱还我！”
苏雪岚撕心裂肺的哭喊：“蒋政，你还是不是人，这么多年我跟着你过的都是担惊受怕的日子，现在你让我还钱，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了你……”
蒋亦行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从他和蒋亦姝走进这个家门开始，苏雪岚和蒋政就一直有吵不完的架，他觉得他们两个已经没办法在一起生活了，他不理解为什么苏雪岚要一直维持着这段破碎的婚姻。
蒋亦行沉默的换了鞋，拿上外套离开了，门内的吵闹声始终没有停下，他加快脚步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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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亦行回了自己家，他像被抽干了所有能量，瘫软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蓦地响起，是戚泊舟发来了视频。
蒋亦行用力拍了拍脸蛋，打起精神点了接通：“你到了？”
戚泊舟刚到酒店，正在换衣服，他把手机戳在床头柜上，一边解开领带一边跟蒋亦行聊天：“上午就到了，刚开完会。”
蒋亦行看了下时间，都下午两点多了。
“怎么不高兴？”
蒋亦行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戚泊舟似乎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的异常，他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这么说？”
戚泊舟扔掉领带，他停下换衣服的动作，拿着手机坐在了沙发上，屏幕上蒋亦行的小脸带着疑惑，他伸出手指点了点：“你的情绪是瞒不过真正关心你的人的。”
蒋亦行想起他们第一次在云匠吃饭，问他：“你从那么早就关心我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戚泊舟大方的承认：“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蒋亦行心头泛起一股甜腻，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那你还打我。”
戚泊舟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问他：“没在你妈那边吃饭，是见到你爸了吗？”
看来这人不仅善于捕捉情绪，还很会推理。蒋亦行也没瞒着他：“嗯，他说回来过年。真是，这个年都过不好了。”他想了想，又补了句，“本来还想一家人去海岛过年呢，现在只能我自己去了。”
蒋亦行说完便等着戚泊舟有所反应，结果等了半晌对面都没接话，他撩起眼皮一看，戚泊舟正一脸看猴戏的表情看着他。
蒋亦行觉得很不好意思：“你看什么？”
“我看看谁这么能装。”戚泊舟哼了一声，“你想让我跟你去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干什么？”
蒋亦行装完含蓄装体贴：“你们家大业大的，过年肯定得家族一起啊，我让你跟我去不是为难你么。”
“家再大也不如老婆大。”戚泊舟很干脆，“地方你挑，让乔娇帮你做行程，我下周三回去，回家点个卯咱们就出发。”
蒋亦行闻言真的不好意思起来了：“能行吗？你公司这边还有不少事吧，又是总结会又是例会年会的，而且你家那边……”
“用不着你替我操心那些，我自己会处理，你把你自己的事料理好就行了。”戚泊舟看眼手表，起身换了件新衬衫，一边嘱咐一边抱怨，“我一会还得出去一趟，不跟你说了，你在家闲的没事就多想想我，一下飞机连你的一条信息都看不到，你没搞过对象啊？”
蒋亦行认错态度良好，连声应着知道了。挂了电话，他被摧残的情绪也好转了许多，于是从手机上下单买了些瓜果蔬菜，打算自己做点饭吃。趁戚泊舟不在好好练一练，以后也好献献殷勤，不然总是一个人付出，那关系岂不是就失衡了？
蒋亦行兴致盎然，搜了一个糖醋排骨的教程，成品出来后他自己颇为满意，还拍了张照给戚泊舟发了过去。
戚泊舟正在开会，低头看着屏幕上那一坨乌漆嘛黑，推断蒋亦行的心情应该好了，于是说了句实话：“狗都不吃。”
蒋亦行让他气的不行，自己把一盘排骨都吃了。
狗不吃，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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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的二级公司还在筹建，央企办事流程长，蒋亦行等人被安排在年后面试，所以他年前这段时间就都空出来了。但他没有闲着，之前听戚泊川说有一批业务要从总部转到二级公司这边，蒋亦行要了些项目材料，想先熟悉熟悉。央企的项目和私企不一样，打交道的除了甲乙双方，还有国资发改商务部，除了经济效益，还要算一笔政治账。蒋亦行担心自己不适应，之前就已经向瞿慎和薛菲请教了很多，戚泊川看他如此用功，特地让吴越往他这跑了好几趟，又送材料又介绍业务，极尽所能的帮助他尽快了解新公司。蒋亦行再次在内心感叹，戚泊川真是一个好大哥，爱屋及乌，连自己这儿都顾及的这么周到。
蒋亦行抽了一天去帮苏雪岚筹备年货，顺便告诉她今年不在家过年。苏雪岚以为他是因为蒋政，哭哭啼啼的说要把那糟老头子赶走，后来听蒋亦行说是想跟戚泊舟出去度假，她心情才好了些。
苏雪岚是心疼儿子的：“出去玩也好，放松一下，等回来又要去上班啦，这么多年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蒋亦行嘱咐她：“文珊她们娘俩三十晚上过来一起吃饭，小宝说想吃八宝饭，你记得给她做，少放糖。”
苏雪岚一一应了：“放心放心，肯定把她们照顾好的，你踏实去玩就好啦。”她还想说什么，怕蒋亦行听了不高兴，又忍住了。
蒋亦行看出她欲言又止，问她：“怎么了？”
苏雪岚哎了一声：“以前还觉得你和文珊能凑一对，现在，哎……亦姝不能生啦，你又生不了，老蒋家到这一脉算是绝后了。”说完又觉得丧气，自己补充了句，“不过他姓蒋的不是个东西，绝的好，只要你和亦姝好好的就行，我这辈子就活你们两个，后面的事我就管不了啦。”
蒋亦行让她叨咕的哭笑不得：“自己就把自己劝开了，那我就不说什么了。”
苏雪岚拍他一巴掌：“臭小子，哎，长这么帅怎么非要喜欢男人呀，硬邦邦的哪有女孩子抱着舒服。”
蒋亦行见她又要说车轱辘话，连忙把她推进电梯：“天生的，改不了。等下我不进去了，你让他帮你把东西拿进去。”
苏雪岚没勉强他，蒋政那个嘴说话不中听，她不想大过年的让蒋亦行不痛快。
蒋亦行送完人又回了自己那，他把房间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通，又洗了个澡，然后出发去了机场。
今天戚泊舟要回来，一早就说了航班号，蒋亦行吸取教训，主动说要去接机，省的又有人吐槽他没搞过对象。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