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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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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泊舟是鸾榭的常客，他早就觉得小米的名字耳熟，查了花名册才想起来，他和已经失踪的小粒曾经是个组合。戚泊舟本来没多想，但小米被“包养”的时机有点巧，刚好是陆见深回国后的几天。小米借着京城公子哥们的消息渠道买过不少股票，戚泊舟让人查了一下，对方果然在短期内把投资都套现了，很明显是要跑路的架势。
小米见事情败露，不等戚泊舟逼问就和盘托出了。
当初小粒凭着出色的外貌和高冷的个性很是收获了一批拥趸，陆见深也是其中之一，两人勾搭上之后小粒就不怎么回鸾榭了，别说他们这些曾经的“小姐妹”，就连当时鸾榭的总经理，他的老姘头赵祎都被小粒抛到了脑后。小米跟他是组合，因为有一些需要同台的演出，所以两人偶尔还能见上几面。有一次小米无意间看到小粒手腕上带着伤，小粒有意遮挡，他便也没多问什么。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小粒匆忙的敲他家门说要躲一躲，小米被他一身伤吓的不轻，这才知道陆见深在那事上有折磨人的毛病。小粒因为一些事惹毛了陆见深，对方把他绑在床上折磨了一天一夜，后来趁陆见深出门才挣脱束缚偷偷跑了出来。小米问他做了什么会让陆见深如此激动，小粒一开始不说，之后喝醉了酒才不小心吐露了真情，说是因为他不小心见到了陆见深的密室……
小米道：“小粒说陆见深那个密室就在他别墅次卧的衣柜后面，很隐蔽，他那段时间怀疑陆见深外面有了新欢，所以格外注意他的动向，夜里偷偷跟踪他才发现的。结果陆见深很警觉，发现小粒看到了密室，差点要了他的命。”
戚泊舟沉吟片刻，问他：“小粒是怎么失踪的？”
小米闻言连连摆手：“这我真的不知道！我……”小米犹豫着开口，“只不过我猜，他是去找陆见深了，他这人极要面子，好不容易搭上的富二代，他肯定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不过这都是我瞎猜的！”
戚泊舟看他那怂样，量他没胆子隐瞒，嘁了一声：“就这点事，至于让你连夜收拾铺盖卷跑路。”
小米白着脸，到现在都没缓过来：“那您是不知道赵哥让他们整的有多惨，两条脚筋被挑了，眼也瞎了一只，就因为他当初几次去报警要追究小粒失踪的事儿！万一他们哪天突然想起来还有我这么号人，我真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戚少，我不知道您打听这些事干什么，但我劝您还是别掺和了，陆见深是个疯子，他那大姐陆见霜更是吃人不吐骨头，我听说赵哥的脚就是她叫人弄的！”
提到陆见霜，戚泊舟不由陷入了沉思。
此人是陆卫京的原配所生，比陆见深大十四岁，在经营企业上颇有手腕，是陆卫京亲选的安泰集团未来接班人。陆见深的亲妈上不得台面，他算是让陆见霜带着长大的，听说陆见深谁都不怕，唯独把长姐的话奉为圣旨。
戚泊舟看向瑟瑟发抖的小米，沉声下达命令：“从今天起，你每天晚上都来这间房间陪我。”
小米不敢再贫，乖乖点了下头没多说一句废话，拽过毯子猫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小米提供的信息很关键，但对于戚泊舟来说这些还远远不够，要了解更多真相还得再找到其他知情人才行。
戚泊舟一双黑眸闪了闪，他微微颔首，把情绪都藏进深不见底的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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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亦行出差的行程很紧，他在工作上认真勤勉，生活中妥帖周到，梁金对他越发满意，海城的交流会结束后便又带着他去了湖市处理分公司的一些公务。
瞿慎听说他来了湖市，约了几次都没约到人，于是大半夜拎着酒去酒店堵他，强迫对方兑现了当初把酒言欢的诺言。
蒋亦行揣着一肚子心事，白天打足精神工作，还要应付陆见深三五不时的逼迫骚扰，铁人也要分身乏术了。
瞿慎一个人在外地无聊的厉害，好不容易逮着个人抒发寂寞之情，他自顾说的畅快，回过神时才发现蒋亦行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这人向来心细周到，以为他是跟着领导出差觉得焦虑，有心活跃下气氛给对方舒舒心，便打趣道：“我听薛菲说戚总现在晚到早归，成了居家好男人了，你这怎么调教的？厉害啊！”
蒋亦行捏杯的手顿了顿，他不动声色的敛下眼睫：“哪有什么调教，全靠自律罢了。”
瞿慎不好吐槽太多，只叹了句：“他现在可真是改头换面了。”
两人喝到了二半夜，瞿慎索性又开了一间房，到蒋亦行对门睡觉去了。
瞿慎出门后的下一秒，蒋亦行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戚泊舟的视频通话，他深色有些淡，顾不上思考深更半夜对方是否已经入眠。
等待音响了许久，戚泊舟在视频申请自动取消前最后一刻点了接通，但转成了语音：“亦行，怎么了？”
戚泊舟的声调确实是从睡梦中醒来时的哑，但转成语音的举动无异于欲盖弥彰。蒋亦行神色更淡了：“你在哪呢？”
戚泊舟静了几秒，决定坦白：“晚上跟世璋他们出去玩了，喝了点酒就在附近的酒店睡了。”
蒋亦行没有外弯抹角：“你跟我说最近加班，但瞿慎说你这些日子都早归。”
戚泊舟疏忽，忘了湖市有个大嘴巴，他皱眉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出来玩所以没告诉你，亦行，别多想。”
戚泊舟以为对方会在质问几句，但蒋亦行似乎信了他的解释，立刻不再深究了：“那就好……早点睡吧。”
戚泊舟不想在此刻多谈，他沉沉嗯了声，挂断了手机。
直到手机屏幕完全熄灭，蒋亦行才慢慢躺回床上。
他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感受。
愤怒？不是。
伤心？也不是。
他仿佛得到过什么，又正在失去什么。
可这样才是对的，他人生的规则，就是从来不会真正拥有一样东西。
大抵世间之祸从不单行，蒋亦行的手机突然滴的响了一声，他打开短信来件，一段无声的视频瞬间刺进了他的瞳孔。
片刻后，蒋亦行将赤红的双目从屏幕上缓缓移开，冷静又绝望的关掉了手机。
他没喝过量，但晕眩的感觉比以往都要强烈，天花板在他视线中烂掉了，蒋亦行恍惚间仿佛闻到了血腥味。他抬手覆上额角，那里除了一道无法消除的伤疤，什么都没有。
可血腥味还在迅速弥散，直到口腔传来一阵剧痛蒋亦行才猛然回神。他松开齿关，鲜血再次自牙根涌出一股，蒋亦行被呛的闷声咳嗽，血沫迅速浸透了床单。
蒋亦行从床上坐了起来，半边身子隐没在灯线的盲区之下，黑白将他割成了两半。
假如戚泊舟真的背叛，是不是就能抵消一段不堪的往事？
二少爷这几年背靠诺亚真的清白？那他帮陆见深一次是不是也不算越轨？
他可以为了妹妹不受委屈与娘舅断绝来往，可以为了苏雪岚忍受蒋政的恶心嘴脸，这些年在生意场上他曲意逢迎，没有一分是为自己挣的。
此景此刻，他为自己豁出去一次，算是应当应分。
蒋亦行关了台灯，屋里完全陷入黑暗，他没有睡意，大脑发热，身体却冷的厉害。他自虐的没有添衣，就这样在漆黑的房间中枯坐着，任由黑暗渐渐将他吞没……
突然，手机里通讯软件响了一声，是戚泊舟发了一条语音过来，蒋亦行顿了顿，轻轻点下播放。
“蒋亦行，我爱你。”
一缕晨光恰在此时钻透严丝合缝的遮光帘，和着戚泊舟低沉坚定的声音，倔强的将黑暗撕开了一道口子。
蒋亦行的眼泪在顷刻之间喷涌而出，他的心脏酸疼到麻痹，可躯体却逐渐在阴冷黑暗的房间中恢复温暖。他抬起双手捂住眼睛，大拇指的翡翠扳指贴在一侧的脸颊上，轻柔的接住了一滴滚落的眼泪，像一位母亲无声的原谅了犯错的孩子。
蒋亦行抬起手臂用袖口蹭干了泪水，然后翻身下床走到窗边，用力将窗帘向两边拉开。
光线刺的人眼睛生疼，但蒋亦行强迫自己看着窗外的风景。
光天化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