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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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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正南垂下眼睫,冷哼一声,短短时间内,他无奈而含着悲愤地连续的发出讽刺的冷“呵”,等再抬眼时,眼里已经有些湿润,可更多的还是怒和怨。
“你是喜欢上周晨曦那杂种,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和我撇清关系吧?”
袁正南突然恶狠狠地揣测,见李成蹊并不反驳也并不说话,于是得寸进尺地反问:“看不上我?周晨曦是掌上明珠光明璀璨,那你觉得你又凭什么配得上他,他就算和你有什么也只是玩玩,以后是要继承家业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的,你李成蹊在他那又算什么东西?”
李成蹊听得直皱眉,忍不住打断他,“错了,袁正南,我和周晨曦到底玩不玩取决于很多因素,但无关配不配,只要他喜欢我,我就配得上他。你总觉得我们是一类人,阴暗潮湿,连梦境都带着镣铐,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在我觉得我们不是一类人,至少从这就看得出来,我和你不是一类人,或许这也是我们走散的原因。”
“配得上,呵,你自己不觉得心虚吗?”
袁正南讥讽地看着眼前这个又爱又恨的人,恨不能把他扯到地底下,扯到地狱底下一同沉沦。
“为什么要心虚,200前《简爱》就告诉我们,我们同在上帝脚下,周晨曦是首富独子又怎么样,我们在人格上一样平等,穿过摇篮和坟墓,你我他,并无区别,仅仅只是因为我的贫穷,因为你的父亲,我们就低人一等吗?我并不觉得,我们的灵魂都一样丰满,我们的血肉都一样的坚不可摧,这足以支撑我们去进行一段恋爱,去共享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就像曾经我们可以同频共振一样。”
李成蹊语速很快,他迫不及待地去纠正袁正南,李成蹊一直知道袁正南狂躁下的敏感自卑,但也并不希望他一直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袁正南注定不能理解他,只是惨然摇头,“你总有那么多大道理,你们学霸总有那么多的借口为你们的虚伪和变心做辩解,其实最冷漠自私的是你,最三心二意的也是你。我只知道,就是你的错,你做不到一辈子爱我你就不该接受我!你做不到一心一意你就不该施舍我柔情!”
哎,李成蹊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认命地点头,“对,我就是冷漠自私,三心二意,你看明白了吧?所以早点迷途知返吧,袁正南。”
“我为什么要迷途知返,我就要一条道走到黑,我就要纠缠你,缠你一辈子。”
袁正南的情绪是那样的不稳定,本就摇摇欲坠的心态终于崩溃,吵嚷着撕扯着。
李成蹊不欲纠缠,转身向玄关走去,眼疾手快的袁正南利剑出鞘一样窜过来,握住李成蹊搭在把手上的手,“你干什么?”
“明知故问!当然是回去,难道继续和你对牛弹琴吗?”
李成蹊一顶肩将袁正南推开了些,握住门把手向下,伴随着咔哒一声露出一条门缝。
只是很快,伴随着哐当的巨响,门骤然关上,袁正南伸长手臂横亘在李成蹊身前,将他向后拖拽着掼在沙发上,一手握住李成蹊准备反抗的手扭在身后,很快又将李成蹊准备攻击他的拳头牢牢包裹一并抵在身后,甚至为了以防万一,屈膝把李成蹊两条腿也牢牢压着。
袁正南一身蛮劲在同龄人里极其少有,李成蹊被他粗暴的动作拉扯得手臂都有脱臼的痛感,但依旧神色傲然,闭着眼不看他。
直到被袁正南掐着下巴强逼着张开嘴,李成蹊艰难含糊地说:“以前只知道你疯,现在才发现你还有犯罪的潜质。”
“说明你对我的认识还不够充分,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好好在我这待着,慢慢了解我。”
最后几个字,袁正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的。
李成蹊麻木而无奈地承受着袁正南的暴戾,皮肉被磋磨地生疼,他也只是偶尔发出轻声的嘶声,等到袁正南终于消停下来,李成蹊才爬起身穿衣服,边扣扣子边问:“我可以走了吗?”
“不准走!”
袁正南猛地窜到门边,后背抵着门警惕地看着他,然后在李成蹊悲悯的眼神里气急败坏地把人推搡进卧室,一狠心把李成蹊手一捆拴在床头镂空花雕处,恶狠狠地说:“不准这么看我!”
李成蹊被他折腾地浑身都在疼,这会也没心思和他继续扯,于是深深呼出一口气,缓和态度说:“不准我走也行,让我把书拿来吧,今天是工作日,我还没学够十个小时。”
……
袁正南被他的话惊愕地愣在当下,连一腔汹涌彭拜的情绪都不知道如何安置,长久的沉默之后,袁正南问道:“非得这么严格执行?少学几个小时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少学几个小时确实没问题,但前提是你明天就把我放了。”李成蹊说。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袁正南打定主意就是李成蹊不回心转意就一直关着他,在李成蹊恳求的眼光里,袁正南终于还是认命地准备去给他拿书,反正李家没什么人在,他去拿也一个样。
走之前,袁正南把李成蹊身上的电子产品搜刮殆尽,双手里外捆了三圈打的死结,出了房门更是一重一重的反锁,他不信李成蹊能翻出天去。
回来的时候,袁正南衣角带风的一路冲到卧室,看到李成蹊懒懒散散地抬着眼睫看他,这才放松下来,把怀里的七色风铃献宝一样捧上去,“路边看到的。”
李成蹊深深呼吸,似乎是想感受花香,只是动了动已经完全僵住的手腕,无奈说:“花很好看,但我手动不了了。”
闻言,袁正南伸手把绳结打开,一获得自由,李成蹊就直奔卫生间,在袁正南嘻嘻哈哈过来时猛地关上门,差点被砸到鼻梁的人乐呵一声转身把花随手插在空花瓶里。
有了李成蹊,袁正南也不想满屋都是沉闷和窒息,反而生出了一股好好活下去的生命力。
只是李成蹊并不这么想,虽然被袁正南拿了手机,他依旧会在学习一整天后翻一翻闲书,对待袁正南就像对待空气似的,让本来很有盼头的袁正南逼得近乎崩溃。
袁正南本就脾气暴躁,根本无法接受这种近在眼前的无视,他抓着李成蹊的双肩摇晃,“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不要这样,这样冷漠?”
李成蹊一脸狐疑,“我很正常,你说话我都会回应你。”
“不是这样!”
袁正南就是很不满,对这样的状态很不满,他知道李成蹊只是在敷衍他,忽视他。
“袁正南,我饿了,你去做饭。”李成蹊理所当然地使唤他。
满腔憋闷的袁正南很不愿意,“你不是会做饭吗?研学旅行的时候还炖什么玉米排骨汤。”
“我会做饭,但这是你家,你把我绑来又不准我走,难不成还要我给你做饭?”
李成蹊一脸悲痛地看着他,提出了致命的疑问。
袁正南说不过他,虽然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走进了厨房,照着菜谱精雕细琢了一两个钟头才端出两菜一汤,最简单的青椒肉丝和土豆炖牛腩,还有一个番茄滑肉汤,最他来说已经非常吃力。
袁正南把菜端上桌,用筷子轻轻敲碗,看着还在窗边捧着书看的人说:“吃饭了,大学霸。”
李成蹊慢悠悠地吃完饭,在袁正南憋屈的神色里提醒他,“袁正南,我提醒你,你早点放我走,不然有你后悔的?”
“我后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