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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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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正南端着碗食不下咽，听他说话才抬起脸。
“你是个情感需求很大的人，你会受不了的，受不了我的冷淡，但我们不是情侣了，我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对你，逼疯自己又何必呢？”
李成蹊搁下碗，冷冷地看着他。
“你还知道，你会逼疯我啊，我还以为你们渣男从不会关心别人的心理状态呢。”
噗嗤—
李成蹊几乎是下意识地笑出声，“渣男？袁正南，好像你才比较像吧，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的建议还是你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想谈恋爱就好好找个对象好好对人家，我真的没时间陪你闹了。”
“闹？”
哐当一声，碗应声碎裂，袁正南怒气之下直接砸了手里的白瓷碗，瓷片飞溅在脚边，李成蹊只感觉脚背一凉，一股温热的血涌出来。
袁正南却并没打算放过他，一手撑着桌面，弯腰凑到李成蹊尺寸之间，一手掐着李成蹊的下巴，恶狠狠道：“我这么哄着你，这么惯着你，你觉得我在闹？我这么在意，这么崩溃，你凭什么这么置身事外，凭什么这么云淡风轻？你凭什么！！”
袁正南几乎目眦俱裂，他本就疯魔，不管干什么都一股干仗的气势，让李成蹊在疼痛中居然瑟缩了一下，但却不知道说什么。
情绪有时候能够共鸣，但共鸣之后又能清晰理智地隔岸观火，李成蹊可以感知到袁正南糟糕的情绪，可他也无能为力，就算虚以委蛇那也迟早有散场的一天，且他也并不愿意虚以委蛇，更别说拖的时间越久，袁正南陷得越深越疯魔。
看着李成蹊平淡的脸色，袁正南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只是颓然地松开，然后看了看已经流了一地的李成蹊的血，开始拿出医药箱给他包扎。
这医药箱还是袁正南总受伤，李成蹊给他准备的，现在角色互换，袁正南低着头用碘伏给他处理划伤，心里五味杂陈。
简单包扎后，袁正南终究还是不放心，把人送到医院去了，一路两人都是沉默，居然难得的平和。
在这之后，袁正南也终于体会到李成蹊说的会把他逼疯的说辞了，袁正南的内心就像荒芜的田野，需要数不清的欢腾和爱意才能填满，可现在他完全感受不到，于是心乱如麻，荒芜凄凉，侵蚀地他骨血融化，慌不择路。
袁正南真的如李成蹊建议的那样又开始频繁的交女朋友，他收起疯魔其实是个周正的帅哥，非常符合中老年的审美，当然也能俘获大多数年轻女性的芳心。
每当他回家给李成蹊做饭的时候，袁正南都会炫耀似的谈起女朋友如何俏丽，如何痴迷于他，在车上手就不安分的从他袖口往里钻。
有时候也会说他们今天去干了什么，比如打电动，看电影，又比如摸猫撸狗。
“等一下。”李成蹊叫停他，“你上次不说她猫毛过敏吗？”
“哦，那是另一个。”
李成蹊无语凝噎，“袁正南，叫你好好谈恋爱，你又在搞什么，到底谈了几个？”
“好几个吧。”
……
“又打算当渣男了？”
李成蹊对袁正南有一种莫名的恨铁不成钢，甚至恨不能把他脑子掰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怎么能说是渣男，我花钱请她们吃饭，给她们买礼物，大家玩得很开心啊。”
袁正南理所应当，对自己的认知丝毫不觉得有问题，“如果不是要天天回来给你做饭，我们还会更开心。”
闻言，李成蹊伸出手摊开手心向上。
袁正南一脸莫名其妙，“干什么？”
“手机，我点外卖。”
李成蹊抬手示意，“要么就放我回去，我真没那耐心和你耗了。”
此话一出，好不容易和缓的氛围瞬间崩塌，袁正南的脸色几乎是瞬间阴沉，乌云密布，又显出骇人的神色道：“你想得美！”
哎。
李成蹊就这么跟他耗着，有时候会问他进展，语重心长地劝他，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着各干各的事，当袁正南受不了他的疏离非得过来拉扯他的衣物时，李成蹊也会奋起反抗，然后演变成互殴。
李成蹊会愤怒地提醒他，“你现在还有女朋友。”
“没事，她们不知道。”袁正南几乎毫不在乎，反剪着李成蹊的手把他压在地毯上上下其手。
比起袁正南的狠厉，李成蹊确实自愧不如，往往互殴一通后他都会败下阵来，然后嫌恶地煎熬等待，比起袁正南情绪的波动，被困在方寸之地的李成蹊却可以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日复一日地复习，甚至赶在学校的进度前把一轮复习刷完，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
袁正南偶尔会坐在旁边榻榻米上，看着李成蹊笔下生花，好奇地问他：“简爱，很好看吗？”
“挺有意思的，不过你大概不会喜欢。”李成蹊扫了一眼袁正南光秃秃的书架，上面勉为其难摆了四大名著，然后堆着学校的复习资料，除此以外也没其他东西。
袁正南拿出手机搜了搜，大概扫了一眼后概括道：“矫情，我确实不会喜欢。”
“嗯。”李成蹊不欲与他争辩，低头批改自己刚刚做的测试题，拿着红笔修改。
“你是怎么复习的，不需要老师？”袁正南没话找话。
“复习资料很全面，题都有答案，自己看也行。”
李成蹊简短地解释完，依旧是没看袁正南一眼。
这让袁正南极其挫败，他握紧拳头，可想起李成蹊那一脚的伤痕，又只能含着满腔郁结地出门去。
袁正南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熟悉的客人，他不信李成蹊还会无动于衷，果不其然，当看到方无言的时候，李成蹊几乎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最狠厉的表情，他扯着袁正南的领子将他拽得微微倾身，“叫你别招惹她，你听不懂人话吗袁正南？”
“干嘛这么激动，你问问她，她自愿的。”
李成蹊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果然方无言有些尴尬地点头，可李成蹊不会善罢甘休，他厉声呵道：“给我手机。”
“干什么？”袁正南的心情同样不好，看着李成蹊因为别人的原因对着他疾言厉色，这让他很不爽。
“通知她亲姐，免得被你带歪。”
“是我带歪的吗，她自己在做什么自己不清楚？她钓了那么多人，是我逼着她干的？她和谢燚，是我逼着他们谈的？”
袁正南满腹委屈，李成蹊对他全无纵容，只有嫌恶和不耐烦，“我又没对她干什么，你对着我吼什么？”
“那你把她带来干嘛？”
“我就想让你吃醋，就是想让你痛苦！”袁正南几乎是用吼的，“明明是我把你关在这，可疯的却好像是我。”
见状，方无言也有些慌乱，她摆手对着李成蹊说：“确实没什么，你别给我姐说了，她才刚上大学，你别影响到她。”
李成蹊看了看这个明明只比自己大了一岁，穿着打扮却成熟了一大截的女人，方无言甚至和她亲姐看起来都差了几岁，一个是学生，一个却已经涉世多年，李成蹊五味杂陈，久久沉默。
可长时间不和外界联系，李成蹊还是有些担忧，他强硬地索要手机，袁正南见他坚持又怎么拗得过李成蹊呢，他虽然满腹都是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递给了李成蹊。
李成蹊打开信息栏，除了周晨曦的几十条信息，还有其他一些关系好的同学的慰问，李成蹊挨着简短的回复，只是周晨曦的信息，他迟疑半晌都没有点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