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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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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参与两件事的人都给李成蹊道歉了，周晨曦见李成蹊并没有回应的意思，于是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拉过李成蹊的手，“今天除了这事，其实我也是来炫耀一下的。”
“看出来了。”“突然就不和兄弟开黄腔了，我就知道出问题了。”
人群很快恢复嬉笑，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周晨曦想把这事揭过去了，只是李成蹊的态度，并不明显，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两个男人牵手是极其容易带来视觉冲击力的，更何况这是在一群直男中，不过囿于周晨曦，大家也就心下惊讶而面色不显。
周晨曦将李成蹊按坐在沙发上，松开李成蹊的手，学着刚才其他人的样子倒了一满杯小玻璃杯的白酒，恭恭敬敬地半跪在地上说：“我也要给我们成蹊说句抱歉的，我看到成蹊的时候太晚了，我还为难成蹊，我，那天你穿着校服站在那个二层小破房的楼顶泼我一身水，还记得吗，我一直觉得，太晚了。”
周晨曦说话已经有些颠三倒四，他从不觉得给亲近的人低头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也没有在人多的时候高挂面子的意识，所以他是真的觉得愧对李成蹊，又觉得很遗憾，遇到李成蹊的时候太晚。
所以让李成蹊辛苦了那么多年。
周晨曦觉得自己再多说几句怕是得哽咽了，于是止住话，仰头将一口味道浓烈的酒精灌入口中。
坐在沙发上的李成蹊神色不明，他一直都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周晨曦的缘故才横空出现在这，这会却又被周晨曦逼着聚焦了所有的视线。
那些难受的，酸涩的，苦不堪言，与那纯粹的炽热缠绕，遥远的距离之下，是肌肤相贴，周晨曦的呢喃，像温柔细刀，凌迟着李成蹊。
过往的闲言碎语潮水般涌来，自知之明的逆反之下生出更多的抗拒，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同归于尽的野心，李成蹊抓住周晨曦的手腕扯向一边，直直地抵上去，毫无技巧地撞上周晨曦的唇齿，甚至带来轻微的疼痛。
那样决绝地接吻，不似他们以往的接触都清浅而寡少，这样深入的主动的接吻很是罕见。
周围有人已经被吓得一声轻呼。
李成蹊向前倾着身体，露出修长的脖颈，饮过周晨曦口中的高度白酒，他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像是赴死又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直直地亲上周晨曦的唇角。
周晨曦有时候其实不知道李成蹊在想什么，其实他好像一直不知道，在学校的时候李成蹊在伪装，后来李成蹊说是为了前程所以利用，离开学校之后周晨曦又觉得李成蹊在骗他，总之，周晨曦一直都没有摸透李成蹊的心思。
不过，现在总归他是被大奖砸中的幸运观众，享受着李成蹊久违的热情，即使场合万分不对。
周晨曦难受着粗重地喘息，在发觉刚才那个拥有无限勇气的人似乎泄气后，猛地握住他的肩膀，转而看着付聿说：“你们玩，我们先走了。”
付聿早就被这两人惊得目瞪口呆了，晃了晃神才勉强找到自己被惊掉的下巴，“那就不送你们了，我们包夜，今晚通宵！”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浣溪街顶楼公寓。
周晨曦第一次细看李成蹊的皮肤，在最开始绯红从脸颊爬到耳朵，到看清楚上面斑斑点点的伤痕而转为揪心的心疼。
上次因为不想亵渎李成蹊，所以那光洁的肌肤只是从眼前一闪而过，现在才发现这具年轻的躯体上有多少伤痕。
滴蜡出现的点点的烧伤，高温破坏了皮肤组织，产生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疤痕，李成蹊不是疤痕体质，可也没办法复原如初。
周晨曦顿时觉得仅仅道歉根本不够，远远不够！
也许以前，他会觉得没问题，出身上好的人愿意屈尊降贵道歉，比一般的道歉来得更难得更诚恳，道歉后事就掀篇，可真真切切看到后，周晨曦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闷得他难受。
周晨曦伸出手，触摸着李成蹊肩背上模糊的一片，温热的手心下是有些凉意的皮肉，李成蹊转身抓起周晨曦的手说：“别看了，不好看。”
周晨曦无助地摇了摇头，只是看着这斑驳的身体，年轻，又沧桑，呢喃问道：“怎么弄的？”
“烧着的柴火打的。”
“你爸，干的？”
“嗯。”李成蹊并不刻意隐瞒，自从李永强出现在学校一次之后，九中人人都知道他有一个怎样的父亲，即使想不让人知道都难。
“以后别回去了。”
“大多数时候我也没回去。”
就像这个暑假，李成蹊留在城里打工，一次拜佛村都没有回去过。
周晨曦挨着检查完，划痕、摔伤、烧伤遍布，因为没有治疗而留下了印记，即使很多年过去了，仍旧清晰可见。
那些过去的，久远的痛苦，都让周晨曦感到无助，他只是将李成蹊一把捞在怀里，带着人躺在柔软的缎被上，刚洗了澡的身体有明显的水汽，连带着周晨曦潮湿的情绪荡漾开。
“我们去最好的皮肤科，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疤痕而已，都能去掉。”
周晨曦像是哄小朋友的语气让李成蹊失笑，李成蹊戳了戳周晨曦的额头，让周晨曦微微后仰，说：“我是个男人，有些疤痕也没什么，再说这么多年了，早就不痛了，疤痕也都淡下去了，没必要折腾。”
周晨曦不语，他尊重李成蹊，可看着这些伤痕总是难受，想让那些痛苦消失，让那些疤痕消失。
李成蹊对此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用指尖点着周晨曦的额头，眼睛的弧度因为皮下肌肉的拉扯而更加魅惑，他语焉不详地问：“你会吗？”
什么？
话题转地太快，沉浸在自己情绪的周晨曦根本没转换过来，事实证明，人的脑子果然是有区别的，不过好在周晨曦也不算太笨，很快就从对方有些微微恼火的脸色中悟出了些什么。
很快，那抹退却的脸红咻地爬上周晨曦的脸颊耳颈，他一个只知道玩纯爱的，对这些确实还是有些门外汉，李成蹊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让他原形毕露，着急忙慌地翻手机开始下单。
打开页面的时候脸更是红地滴血，马马虎虎划拉着点了一通，每个品类来一个，哪个更好他也不知道，就挑贵的选。
偏偏这时候，李成蹊还把下巴搁他肩窝，伸着脑袋看着他的手机，甚至像模像样地跟着一起选。
周晨曦提交完订单把手机随手一扔，反手将人拽到怀里问：“你很懂？”
“不懂。”李成蹊说，“但是看你害羞很有意思。”
“成蹊！”周晨曦嘟着嘴不满，憋红着脸半天才气哄哄地吐露一个字——“坏！”
李成蹊开心地很，穿着薄薄的睡衣在床上翻滚两圈，提腿蹬着周晨曦的小腹模仿他，气得周晨曦满床捉人，又气又恼，不断谴责罪犯，“不准逗我，我刚成年，这很正常！”“等以后就好了，过两年看你还敢不敢笑我！”
“那我到时候就说，晨曦，坏！”
李成蹊的小腿被抓住，只能一边戏弄人一边挣扎，“松手，松手，痒，真的痒。”
见李成蹊一直忍不住笑，看来他真的很怕痒，周晨曦这才大发慈悲把人放了。
也许这就是谈恋爱，黏黏糊糊，甚至在别人眼里恶心巴拉，不过恋爱不就这样，冒着粉红泡泡，飘散着酸臭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