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星夜回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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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决的私人终端亮起，一条来自林旭的加密通讯弹出：
“三姐！明晚6点，妄想银河歌剧院A-01包厢，两张票。别说我不照顾你俩的二人世界！”
她指尖轻点，全息投影在面前展开，呈现出奢华的私人包厢全景——半透明的弧形观景窗将舞台尽收眼底，可调节光幕确保绝对隐私，空间里还配备了独立酒柜、真皮沙发软榻和一张宽大的智能办公桌。
种衫从身后贴近，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呼吸若有似无地扫过耳廓：“安排得倒是挺用心。”
林决关掉投影，侧眸时金发擦过种衫的脸颊：“想去？”
种衫唇角微扬，修长的手指卷起她一缕金发把玩：“免费的高级酒水，不用应付无聊的社交，还能享受专属的歌声服务——”她顿了顿，在林决耳边压低声音，“为什么不去？”
歌剧院穹顶缓缓展开一片浩瀚星空，悬浮灯群如银河倾泻，流淌着细碎的光芒。A-01包厢的光幕调至单向模式，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光学屏蔽已启动，隐私模式激活。」玄枢的声音突然响起，「温馨提示：本系统已自动屏蔽包厢内的所有录音设备，包括四殿下偷偷安装的三个微型监听器。」
林决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什么时候装的？”
「四殿下展现了惊人的行动力——在二位抵达前1小时56分钟，就完成了监听网络部署。」玄枢的蓝光闪烁了一下，「需要我反向植入一段虚假对话吗？比如‘三殿下其实最喜欢四殿下的歌’？」
种衫噗嗤一笑：“这个提议不错。”
林决冷冷道：“……大可不必。”
种衫慵懒地陷在沙发里，修长的腿随意舒展，赤着的脚尖轻轻点上林决的膝盖，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亲昵：“你弟弟——总算舍得露面了。”
全息舞台骤然炸裂成万千光点，林旭从升降台一跃而出，电吉他的嘶鸣划破寂静。他今晚一改往日风格——剪裁极其夸张的彩色演出服在灯光下格外夺目，偏偏袖口又缀满细碎的钻石，随着动作在聚光灯下折射出炫目的光斑。
“今晚的《不眠之夜》——”他单手扶住立麦，冲着观众席方向暧昧地眨眼，“献给我最亲爱的家人们！”尾音未落，台下的尖叫声已如潮水般涌起。
林决晃了晃水晶杯，看着暗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优雅的弧度，淡淡点评：“还是这么……张扬。”
种衫低笑一声，指尖灵巧地探向她的酒杯：“装什么严肃，你嘴角都翘起来了。”
林决松手任由她夺走杯子，视线却停留在对方唇上那抹晶莹的酒渍：“毕竟……”舞台适时传来林旭一个刻意拔高的走音，她眉梢微挑，“这歌声确实有些……别具一格。”
舞台光线骤然转暗，林旭的声线沉入低吟，银河投影在包厢玻璃上缓缓流转，将两人笼在一片星辉之中。种衫忽然倾身靠近，呼吸带着葡萄酒的甜香：“现在……”她指尖轻点单向光幕，“谁都看不见我们。”
林决抬手，指腹若有似无地蹭过她湿润的唇角：“所以？”
种衫舌尖灵巧地卷走那滴残酒，眼里漾着狡黠的光：“所以……”话音未落，她已扣住林决的后颈。台下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唯有这一隅的星光为她们静止。
种衫刚拽着林决的衣领倾身，手腕却被对方稳稳扣住。林决的指尖在她脉搏处轻轻一按，指腹下的跳动比平时快了几分。她眸色微深，声音低而清晰，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你的论文——星际战略分析，一篇。”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截止时间，23:59。”
种衫唇角勾起一抹懒散的弧度，指尖却沿着林决的领口缓缓上移，最终停在那枚象征帝国军事学院的银质徽章上。她低头看了眼被扣住的手腕，再抬眼时，睫毛在包厢流转的星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教授……”她拖长音调，“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讨论作业？”
林决不为所动，顺手调亮了包厢的智能照明：“我们是未婚妻妻，但同时也是教授和学生。”她不知从哪里摸出种衫的终端，指尖在光屏上轻点两下，调出作业界面，“作为你的导师兼未婚妻，我有义务监督你完成学业。”
种衫盯着悬浮在面前的光屏，咬牙切齿：“……你这个一周只上一节课的‘客座教授’，算什么正经老师？”她故意把“客座”两个字咬得极重，指尖却悄悄勾住林决的衣角。“作为帝国三皇女，真的不是来学院‘镀金’的吗？”
林决挑眉，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露出里面熨帖的衬衫。“我可是正儿八经备了课的。”她将终端塞进种衫手里，顺势俯身，在对方耳边低语，“比如现在……”指尖划过光屏上标红的截止时间，“距离作业提交还有4小时47分。”
种衫猛地拽住她的领带，却在看到林决眼底不容商量的神色后泄了气。她愤愤地抓过触控笔，在沙发上盘起腿：“行，我写。”笔尖重重戳在光屏上，“但我要喝光你酒柜里最贵的那瓶——”
“如果你真的能喝光的话。”林决已经调出全息键盘，“关于星际海盗的战术分析，你的论点还不够完善。”
舞台上的林旭正唱到高潮段落，台下的尖叫声几乎掀翻穹顶。种衫盯着近在咫尺的女Beta（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这位在流转星光中仍保持端正坐姿的“林教授”，突然笑了：“喂，要是我两个小时内写完……”她笔尖故意划过林决的手背，“有没有额外奖励？”
林决按住她作乱的手，眸光微微闪动：“……看你完成质量。”
「根据历史数据，种衫小姐的平均论文完成时间为2小时28分。」玄枢突然从全息屏边缘弹出一个小窗口，「但如果您允许我提供第三舰队的数据库信息，我可以将相关战术案例的检索效率提升47%。」
林决瞥了一眼：“你当着我的面协助我的未婚妻作弊？”
「从您计划把最高权限共享给未婚妻那天起。」玄枢的蓝光愉悦地闪烁，「需要我调出当时您自言自语的记录吗，殿下？」
种衫的指尖在触控笔上收紧。两个月——放在情报工作里还不够完成一轮基础侦查，而这位帝国三殿下居然已经计划给她最高权限？她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算计的目光，心跳却诚实地加快了一拍。
“真感人。”她勾起嘴角，用轻佻掩饰喉咙的干涩，“不过……”突然拽住林决的领带逼近，“殿下该不会对每个合作对象都这么……慷慨？”
林决没有躲闪。此刻在静默的凝视里突然有了新的注解。
种衫松开手时指节发白。她本想继续嘲讽，本该质问对方有什么企图，可脱口而出的却是：“……我先写作业了。”
包厢外，银河投影流转不息；包厢内，触控笔在光屏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偶尔夹杂着某人不满的嘟囔：“……哪有约会逼人写作业的未婚妻啊……”
林决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将一杯醒好的红酒推到种衫手边。
种衫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飞舞，淡蓝色的光映在她专注的侧脸上。论文界面左侧不断弹出新的参考文献，右侧的文字以惊人的速度增长。林决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这已是种衫三十分钟内调用的第七份星际海盗航行日志。
“《星际海盗的能源补给路线分析》……”林决轻声念出她刚写完的小标题，指尖在光屏某处轻点，“这里用奥尔特星云的暗物质分布数据会更准确。”
种衫头也不抬，左手已经调出天文数据库：“正在验证……确实，修正系数能提升12.3%的模型契合度。”她快速修改着公式，突然笔尖一顿，“等等，这份数据的采集日期是……？”
林决的唇角微微上扬，“作为第三舰队的指挥官，总该有些特权。”
舞台上的林旭正唱到高音段落，种衫突然扣住林决的手腕：“你早就计划好了——故意选海盗战术这个选题，是因为……你决定彻底清除他们。”
林决的金发随着她偏头的动作扫过两人交握的手背：“优秀的战略分析师……”她忽然翻转手腕，指尖轻轻搔过种衫的掌心，“应该学会开发所有潜在资源。”尾音像羽毛般擦过耳廓，种衫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开绯色。
触控笔在光屏上划出最后一道弧线，种衫突然转身跨坐在林决腿上。论文提交界面悬浮在她们之间，鲜红的A+评分格外醒目。
“1小时48分……”种衫的拇指擦过林决的唇线，沾着葡萄酒的指尖留下晶莹的痕迹，“现在该兑换奖励了，教授。”
林决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腰，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某位Omega小姐因快速思考而升高的体温：“想要什么？”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
种衫突然别过脸，方才的张扬消失殆尽。种衫的视线扫过林决的领口，白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不知何时松开了。她突然觉得包厢的空气有些滞闷，“……我母亲被封存的资料档案。”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静湖，在两人之间激起看不见的涟漪，“当然，你可以拒绝——”
林决突然收紧手臂，种衫整个人跌进她怀里。舞台的强光恰好照亮她们相拥的身影，林旭的吉他solo震得杯中酒液轻晃。
「相关数据已准备就绪。」机械音在包厢内轻声响起，「需要现在传输吗，殿下？」
种衫看见林决的睫毛在数据流的映照下投下细小的阴影，那双向来沉静的眼睛里竟带着几分纵容。
“你确定现在就要？”林决的指尖轻轻敲击终端边缘，玄枢的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全息传输界面。
种衫突然伸手按住正在加载的数据流：“等等……你什么时候让玄枢准备的？”
林决唇角微扬：“也没有多久……从你提出合作的那天。”
舞台上的林旭对着A-01包厢比了个心，钻石袖扣在聚光灯下划出闪亮的弧线。演出刚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冲回后台休息室，将终端里的对话反复播放——其实是玄枢精心剪辑的音频。
“林旭这次演出服像是被彩虹砸中的孔雀。”种衫的轻笑带着几分慵懒。
“但舞台效果提升28.4%，符合他的观众群体偏好。”林决冷静的分析伴随着全息屏操作的细微电流声。
“副歌第三段的转音——他是不是偷偷加了个AI修音器？”种衫的声音里带着戏谑。
“修了，但没完全修，还是能听出原本的独特风格。”林决的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纵容。
酒杯轻碰的清脆余韵中，突然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
“你终端夹到我头发了。”种衫的声音骤然压低，“别乱动……”
“成何体……”
金属饰物碰撞的清脆声响后，空气凝固了。随后传来唇齿相接的湿润声响。
座椅翻倒的闷响中，种衫餍足地轻笑：“不过间奏那段吉他solo编排得很聪明，避开了他的音域弱点。”
“嗯，比上次进步了。”林决轻喘肯定。
“要是他把帝国军歌也改成这种风格……”种衫的尾音上扬。
“……也许他们会集体心梗。”林决干巴巴的回答引得种衫笑出了声：“那必须得看！”
……
“专业！太专业了！”林旭猛地从化妆椅上弹起来，双眼放光，镶满碎钻的袖口在灯光下疯狂闪烁。他抓起电子笔在悬浮屏上疯狂写谱：“转音修得不够明显？下次直接加三倍效果！军歌改编？绝了！就叫《钢铁与彩虹》！”
“三姐果然最懂我！连吐槽都这么精准！”经纪人推门时，正好看见自家殿下正红着脸傻笑：“……这下父皇可放心了吧！”
玄枢的监控日志最后一条显示：“已成功将四殿下CPU占用率维持在100%——预计未来至少168小时内不会干扰任何战略部署。”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星夜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