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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圣血调色盘 ...

  •   紫藤廊柱的投影在血泊里疯长,虞然踩着裴璟心口渗出的《创世纪》颜料跃起。悬浮艺术馆坠落的冷冻舱碎片中,机械蝴蝶翅粉正重组为波提切利的春神发辫——每缕金发都缠绕着军部士兵的喉管。
      “左翼三十度!”裴璟的嘶吼混着肋骨折断声。虞然旋身踢飞次声波发射器,军械残骸插入湿地时竟绽放出玫瑰钢枝,枝头挂着裴璟三年前丢失的测绘资格铭牌。
      当坦克集群碾碎拉斐尔壁画投影,裴璟突然扯开虞然染血的校服。他染着威尼斯红的犬齿刺入对方尾椎星云,剧痛让虞然后仰,玫瑰藤蔓失控暴长——竟精准刺穿所有坦克的观测镜,裂隙中渗出虞然童年最爱的普鲁士蓝。
      “你的颜色...”裴璟在硝烟中举起测绘仪,蓝光扫描虞然脊背:缺失的第十一肋处,悬浮艺术馆的胚胎正从量子态凝实。军部指挥官的激光剑劈裂大地时,那个银发玫红发尾的融合体突然睁眼,瞳孔炸出达芬奇手稿的机械密码。
      “母亲最后的礼物。”虞然徒手掏出胚胎塞进肋间缺口。骨肉交融的爆鸣声中,裴璟的机械猎犬吞下他半截尾椎,犬腹突然透明化——虞然看见自己的量子坍缩点正与裴璟心口的湿壁画形成克莱因瓶通道!
      指挥官的重剑刺穿裴璟锁骨月牙胎记的刹那,虞然肋间的胚胎突然伸手握住剑锋。融合体指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混着薄荷香的湿壁画颜料,液体触及地面立刻显影出火场真相:
      陆军总院监控帧 1029 十岁的裴璟将虞然推入下水道画面边缘:虞然用玫瑰藤缠住军部追兵自爆按钮
      “你篡改了记忆源文件...”裴璟咳出的玫瑰瓣糊住虞然睫毛。指挥官趁机斩向融合体,剑刃却被裴璟的脊椎钢骨咬住——那些钢枝表面赫然刻着虞然八岁在病床画的玫瑰警报器!
      “物归原主!”虞然嘶吼着掰断自己新生的量子肋骨,断骨刺入裴璟脊柱裂痕。剧痛让两人精神力炸裂,紫藤园所有植株瞬间金属化,枝条绞住军部机甲群。裴璟在意识模糊中看见,虞然肋间的融合体正用带血手指在自己胸口临摹《雅典学院》的共生图腾。
      指挥官突然引爆信息素炸弹。强光中裴璟抱住虞然翻滚,薄荷与玫瑰信息素在交融处凝成米开朗基罗的《哀悼基督》冰雕——而“基督”的面容正是两人融合体!冰雕怀抱的量子玫瑰突然盛放,花瓣刺穿指挥官的眼球扎进脑髓。
      “第七百次轮回开始了。”垂死的指挥官突然大笑,他的军用终端投影出初代实验日志:
      双体轮回协议每7000小时强制清除记忆当前轮回:第699次
      虞然踩碎终端时,融合体突然分解。一半融入他尾椎星云,另一半钻入裴璟心口湿壁画。大地震颤中,悬浮艺术馆的残骸升起成为新哥特式钟楼,彩窗碎片自动拼成《最后的审判》——而被钉在中央的“罪人”竟是幼年的他们!
      “结束它。”裴璟的测绘仪扎进虞然肋间伤口。当仪器触及量子坍缩点,整座军校突然虚化,显露出地核深处的巨型培养舱——舱内浸泡着数万具银发与玫红发尾交缠的成年体,所有舱壁刻着相同的坐标:虞然尾椎玫瑰刺青的经纬度。
      裴璟扯开培养舱操作台盖板,褪色的机械蝴蝶正插在密钥槽。虞然怀表的齿轮突然飞出,与蝴蝶翅翼咬合旋转。培养液排空的瞬间,所有克隆体睁眼,瞳孔射出测绘仪般的蓝光,在虚空拼出母亲遗言全息投影:
      “我儿,轮回的钥匙在你们第一次亲吻的坐标”
      军部的钻地导弹穿透地壳时,裴璟突然咬破虞然下唇。混着信息素的血滴进培养舱控制台,克隆体们突然集体自燃,火光中浮现出八岁那年的陆军总院病房——病床上的裴璟正抓住探视窗外的虞然手指,将沾血的薄荷糖喂进对方唇间。
      “原来在这里...”虞然染血的指尖点在火焰病房的坐标。裴璟的机械猎犬撞破地核防护层,犬齿叼出的不是密钥,而是染着两人初吻血渍的《玫瑰战争》绘本残页。
      当导弹热浪灼碎绘本,虞然肋间的量子坍缩点突然膨胀为黑洞。裴璟抱着他跃入虚无前最后回望,看见指挥官在火中化作但丁密码的灰烬,而灰烬上升腾起母亲微笑的全息影像。
      他们在坠落中被玫瑰钢骨刺穿相贴的胸膛。剧痛中裴璟看清,穿透自己心脏的钢枝表面刻着:“Yuri的第七百次心跳”,而刺入虞然胸腔的骨刺烙印着“Raphael的终焉测绘点”。
      晨光刺破硝烟时,新生的哥特钟楼传来管风琴声。校医在紫藤园拾到烧焦的绘本残页,画面里两个男孩的量子纠缠态正形成永生玫瑰。而地底深处,裴璟的薄荷信息素与虞然的玫瑰香凝成血晶,晶体内封存着悬浮艺术馆的微缩模型——馆体玫瑰窗上,双生子的剪影正在完成《创世纪》的最后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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