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梦中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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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歌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正梦见自己在南极被企鹅追杀。
他闭着眼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语气不善：“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一个冷静到近乎诡异的声音：
“祝歌，我要向温锦求婚。”
祝歌猛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反应了三秒，然后——
“你他妈凌晨四点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
庄涵的声音依旧平稳：“我算过时差，你那边应该是上午十点。”
祝歌抓起枕头边的闹钟看了一眼——04:17。
只觉得他是不是有病，他不是早就回来了吗？最近是不是高兴傻了？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庄涵，你是不是觉得顶流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是。”庄涵顿了顿，“但温锦可以。”
祝歌：“……”
五分钟后，祝歌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面前摊开笔记本电脑，视频通话里的庄涵穿着居家服，头发微乱，看起来像是整夜没睡。
“所以，”祝歌揉了揉太阳穴，“你终于决定不再当缩头乌龟了？”
庄涵没理会他的嘲讽，直接调出一份PDF发过来：“计划书。”
祝歌点开，扫了两眼，表情逐渐扭曲。
“……挪威？极光教堂？维京婚戒？你他妈在拍偶像剧？”
庄涵面无表情：“温锦喜欢雪。”
“所以你就准备把他骗到北极圈？”
“特罗姆瑟的极光季刚好是下个月。”庄涵的语气像是在讨论明天的早餐，“我已经预约了教堂，包机航线也申请好了。”
祝歌盯着他，突然笑了：“你确定温锦会答应？”
庄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确定。”
“所以？”
“所以我来找你。”
祝歌：“……”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认命：“行，你说吧，要我干嘛？”
庄涵的眼神终于松动了一点，他低头翻了翻手里的笔记本，语气认真得像在开商务会议：
“第一，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把温锦骗去挪威，不能让他起疑。”
“第二，求婚现场不能有粉丝或者媒体干扰。”
“第三……”他顿了顿，“如果失败了，帮我拦住他，别让他直接飞回国。”
祝歌挑眉：“你连失败后的预案都想好了？”
庄涵：“嗯。”
祝歌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庄涵，你完了。”
庄涵皱眉：“什么？”
“你这种计划狂魔，居然在求婚这件事上怂成这样？”祝歌往后一靠，语气戏谑，“看来温锦真的把你吃得死死的。”
庄涵没反驳，只是平静地说：“所以，帮不帮？”
祝歌叹了口气，抓过旁边的可乐灌了一口：“行吧，谁让我是你俩的月老呢。”
三天后，温锦家。
温锦正蹲在地上给快乐梳毛，手机突然震动。
［祝歌］：紧急求助！！挪威有个宠物博览会，快乐的血统可以参赛，但我临时出差去不了，你能不能替我去？机票酒店全包！
温锦盯着屏幕，缓缓打出一个：？
［祝歌］：真的！！赢了有奖金！！快乐这种品相的布偶绝对能拿奖！！
温锦低头看了看快乐——胖橘猫正瘫成一张猫饼，肚皮上的肉垂到地上，满脸写着“废物美人”。
［温锦］：你确定？
［祝歌］：百分百确定！主办方是我朋友，已经打过招呼了！
温锦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正在厨房切水果的庄涵：“庄涵，祝歌说快乐能去挪威参加宠物展，你觉得靠谱吗？还有你几时买了一只布偶猫”
庄涵手一抖，差点切到手指。他镇定地放下刀，擦了擦手：“……靠谱。” 庄涵的大脑自动只锁定了前半句。当然温锦也没有太在意，只是以为祝歌脑子出大问题了！
温锦眯起眼：“你怎么知道？”
庄涵面不改色：“祝歌上周提过。”
温锦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快乐突然一个翻身，用爪子扒拉他的手机，仿佛在说“我要去！”。
“……行吧。”温锦最终回复，“什么时候？”
［祝歌］：下周三！我让助理把行程发你！
祝歌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庄涵检查婚戒盒：“你确定这样能骗过去？温锦又不傻。”
庄涵合上丝绒盒子：“只要你不露馅。”
祝歌嗤笑：“我演技可比你好多了。”
庄涵没理他，低头给助理发消息确认包机事宜。祝歌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问：“要是他拒绝呢？”
庄涵的手指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打字：“那就继续等。”
祝歌挑眉：“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他愿意。”
祝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庄涵，你真是没救了。”
庄涵抬头看他。
祝歌晃了晃可乐罐，语气难得认真：“放心吧，他肯定会答应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看你的眼神，”祝歌轻笑，“和我姐看我姐夫的眼神一模一样。”
庄涵怔了怔，耳尖微微发红。
特罗姆瑟机场，零下十五度。
温锦抱着快乐走下飞机，瞬间被寒风吹得一哆嗦。快乐在他怀里疯狂挣扎，试图钻回航空箱。
“祝歌那个混蛋……”温锦咬牙切齿地裹紧围巾，“这鬼地方哪有什么宠物展？！”
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信号时断时续。正烦躁时，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
“上车。”庄涵戴着墨镜，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接机日常约会。
温锦瞪大眼睛：“你怎么在这？！”
庄涵：“出差。”
“你也出差？！”
“嗯。”
温锦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反应过来：“……你们合伙骗我？！”
庄涵沉默。
温锦气得转身就走，庄涵立刻下车拦住他：“温锦。”
“放手！”
“极光要开始了。”
温锦一顿：“……什么？”
庄涵指了指天空。温锦抬头——
墨蓝色的天幕上，翡翠色的极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雪原。
温锦呆住了。
庄涵趁机把他塞进车里，关上门，对司机说：“去教堂。”
温锦回过神，怒视他：“庄涵！这到底——”
“求婚。”庄涵打断他，语气平静，“我要向你求婚。”
车内瞬间安静。
温锦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庄涵转过头，极光透过车窗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颤抖：“你可以拒绝，但至少……先看看戒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丝绒盒子，打开——
一枚维京风格的银戒静静躺在里面，狼与玫瑰缠绕的戒环在极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温锦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庄涵轻声说：“102。”
“……什么？”
“我写了102封信给你。”庄涵看着他，“这是第103次。”
他拿起戒指，极光在这一刻突然变成绚丽的紫红色，照亮了温锦通红的脸。当也照在庄涵脸上幸福的笑容，耳骨夹在极光的照耀下般发出了火彩般光泽。
“温锦，”庄涵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这场梦，“你愿意吗？”
教堂休息室。
温锦坐在沙发上，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快乐在旁边疯狂抓挠庄涵的裤脚，仿佛在谴责“你竟敢骗我奴才”。
祝歌推门进来，吹了声口哨：“恭喜啊，新婚夫夫。”
温锦猛地抬头，杀气腾腾：“祝！歌！”
祝歌立刻后退两步：“别冲动！我是被胁迫的！”
温锦抓起抱枕砸过去：“你们俩合起伙来骗我？！”
祝歌灵活躲开，躲到庄涵身后：“庄老师救命！”
庄涵淡定地接住抱枕，放到一边：“我的主意。”
温锦瞪他：“你还有理了？！”
庄涵：“嗯。”
温锦：“……”
祝歌憋笑憋得肩膀发抖，被温锦一个眼刀吓得立刻举手投降：“我错了！我请客！挪威最贵的餐厅！”
温锦冷哼一声，低头摸了摸戒指，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庄涵看着他，突然说：“还有件事。”
温锦警惕抬头：“什么？”
庄涵拿出手机，点开微博热搜——
#庄涵挪威婚礼#
温锦：“……？？？”
庄涵平静地解释：“私生饭拍到我们进教堂了。”
温锦眼前一黑。
祝歌幸灾乐祸：“恭喜，你俩要出柜了。”
温锦抓起第二个抱枕砸了过去。
“好吧，以后我再也不骗你了！锦锦，我再也不骗你了”庄涵撒娇想请求温锦的原谅。
“这个一点都不好笑，这个事情开不得玩笑”
但温锦总觉得这一天很魔幻很不真实 ，但很幸福！
————
庄涵的指尖在实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节奏稳定得像心跳监测仪。他对面的陈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将一份文件转过来。
"根据《民法典》第三十三条，意定监护协议在国内完全合法。"陈律师的钢笔尖点在条款上，"你们可以互相指定对方为监护人，在医疗、财产等事项上......"
"手术签字权。"庄涵突然打断。
办公室骤然安静。落地窗外，北京CBD的灯火在暮色中次第亮起。
陈律师了然："包括重大医疗决定。"他翻开另一页，"但要注意，这不同于婚姻关系，不能自动继承......"
"足够了。"庄涵收起文件，黑色大衣在转身时带起细微的气流。玻璃幕墙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下周我们会一起来签。"
手机铃声响起时，祝歌正梦见自己在法庭上被庄涵起诉。他眯眼看清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你律所负责涉外公证的同事，"庄涵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今天值班吗？"
祝歌猛地坐起身，床头闹钟显示04:23。"你他妈，最近是不是发神经病了"他突然顿住，"等等，你要办公证？"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
"意定监护协议。"庄涵的语气像在讨论天气，"需要中挪双语公证。"
阳光穿过百叶窗时，祝歌已经坐在律所会议室。庄涵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个睡眼惺忪的公证员。祝歌看着庄涵从公文包取出两份文件——中文协议上"温锦"的签名笔迹稚嫩得刺眼。
"你还让他签了空白协议？"祝歌的咖啡杯重重磕在桌上。
庄涵解开西装扣坐下："幼儿园家长同意书。"他指尖划过签名栏，"他说没看清内容就签了。"
公证员呛住了。祝歌扶额："这是犯法的......"
"所以需要重新签。"庄涵推来另一份文件，"挪威版。"
祝歌翻开看到熟悉的条款，突然愣住。这份挪威语协议里，监护事项中赫然多出一项："极光观赏权——当特罗姆瑟出现三级以上极光时，监护人有义务立即通知被监护人。"
"这算什么？"祝歌的钢笔尖戳破纸张。
北极光大教堂的玻璃幕墙外，极光像被神明搅碎的翡翠。温锦盯着公证文件末尾的签名栏，钢笔悬在空中。
"这是......"
"意定监护协议。"庄涵的西装口袋里藏着维京婚戒，"中挪双语的。"
温锦的笔尖在纸上洇出墨点。他认得这个签名——上周庄涵让他签的"家长同意书"。
"你骗我。"
"嗯。"
"犯法的。"
庄涵从口袋里取出手链："所以补你一个道歉礼物。"
极光突然转为玫红色，透过玻璃穹顶在协议上投下心形光斑。温锦发现条款中间混着行小字："附加条款：当监护人庄涵询问'你愿意吗'时，被监护人温锦应当回答......"
后面的字被庄涵的手指遮住了。
"看清楚了再签。"
温锦的钢笔尖戳破纸张。他伸手拽住庄涵的领带，在公证员惊愕的目光中吻住对方。手链盒掉在地上，维京手链滚到公证文件上，正好压住那行小字：
酒店套房里，快乐正在撕咬庄涵的领带。温锦趴在床上翻看公证文件，突然僵住。
"这条怎么回事？"他指着第17.3款，"'监护人有义务每日提供早安吻'？"
庄涵面不改色："挪威法律特色。"
温锦又翻到附件："那这个呢？'被监护人需每周至少三次夸监护人好看？"
"文化差异。"
温锦抓起枕头砸过去，被庄涵接住然后又要在了庄涵的手上但很轻，只有小点口水。极光透过落地窗流淌在他们之间，维京婚戒在庄涵无名指上泛着微光。
"补充协议。"庄涵突然压过来，呼吸扫过温锦的睫毛，"监护期限......"
"多久？"
庄涵吻住他："一百零三年。"
窗外，极光突然大盛，将公证文件上"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的字样照得发亮。
他们的婚礼是在一座古老的教堂举行的，彼此许下了永恒的誓言，神父为他们祝福，亲人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