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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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宽敞温馨，家具都是暖色调，餐桌已经摆满了七八个菜，每一个房间都放满了鲜花，整个家香气四溢。
换完鞋徐佳静拉着她去卫生间洗手，“待会吃完饭，我们还能去我房间玩会儿。”
“嗯。”
刘姨从厨房端出最后一个汤，开始盛饭。
徐佳静洗完手，看见于婉出来跑上去抱住她：“妈妈，这是我朋友，她叫姜葵。”
于婉笑了笑，让她松手，招呼姜葵坐下吃饭。
徐佳静拿着公筷，给姜葵碗里不停夹着菜，就担心她放不开吃不饱。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姜葵站起身盛汤，长袖比较宽松，距离菜仅仅隔着两厘米。于婉放下筷子，拦住她手腕。
“袖子粘上油就不好洗了。”于婉帮她把袖子往上卷了卷，拿勺子帮她舀了一碗汤。
“谢谢。”姜葵小声说，刚刚一瞬间她很担心大家看见她胳膊上的伤痕。
饭后，徐佳静端着一碗水果拿着姜葵进了卧室。
“你妈妈真好，”姜葵说，“又漂亮又温柔。”
徐佳静笑起来，将碗放在桌上，拿着遥控板打开了空调。
“是吧！我觉得我妈就是完美的女性，”徐佳静坐在沙发上，“我从来没见她生气发过火，对所有人都很好。而且她年轻时是拉小提琴的，还是首席！”
姜葵对乐器一窍不通，不知道首席代表着什么，只是从徐佳静的话里感觉到很厉害。她微笑着说：“你妈妈真的是很优秀的人。”
徐佳静让她拿着叉子吃水果，自己站起身打开琴盖，坐在琴凳上，转头问：“你想听什么？”
“小星星。”姜葵说，她只知道这个。
“1155665，”徐佳静轻声哼唱着，手指灵活的在琴键上来回跳跃，“4433221。”
一曲结束，姜葵双手鼓掌，“好听！”
徐佳静站起身，朝姜葵走来，“你试试。”
“我？”姜葵泄气，“我从来没学过钢琴，算了吧。”
她一时间觉得自己和徐佳静差距非常大，徐佳静家庭幸福，长得漂亮，墙上满面的奖状，无一不在诉说，这个女孩是多么优秀，多么光彩照人。可她就像蝼蚁，微不足道毫不起眼，她的人生充斥着大量的迷茫、痛苦，几乎每个夜晚她都会把被子蒙在头上，体会窒息的感受，枕头也常被她的眼泪打湿。
可这些徐佳静是不会懂的，因为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徐佳静继续劝说，开始给她介绍琴键，姜葵突然觉得好累，她不想听。
“佳静，”姜葵站起身，“太晚了我得回去了，谢谢你邀请我来吃饭。”
徐佳静有些懵，但还是马上调整好状态，将她送到门口。
两人挥手告别，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
姜葵回了家，鞋子踩在楼梯上，她抬头看见家门是开的，里面有人。
“妈。”姜葵开口。
赵倩躺在沙发上拿起啤酒瓶对着瓶口喝下一半，醉醺醺地说：“桌上烧烤拿去吃吧，扔了也可惜。”
“谢谢妈。”姜葵从桌上拿起那袋烧烤，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知道赵倩又失恋了，等她完全喝醉后就会在客厅大哭，说自己命多惨当初瞎了眼才结婚，诸如此类的话，姜葵真的听累了。
偶尔赵倩也会像今天这样给她带些吃的，只是这种机会并不多。
姜葵坐在桌前，拿出手机，陈青给她发了两条信息。
一张图片是冰箱里的巧克力。
--给我的？
姜葵笑了笑，回复他，对，很好吃。
陈青拆开包装扔进嘴里嚼了嚼，背靠冰箱身体滑落坐在了地上，今天上场的和他一直是死对头，耍了阴招，他腰腹被划了十厘米的口子，不算长但很深，骑车时伤口将灰色短袖染红了一大片，到小诊所时，伤口还在往外面渗血。
诊所的人给他用生理盐水消了毒，缝合，给他开了些消炎药，纱布生理盐水，让他回去后自己处理。
大福察觉他很痛苦，走上前舔了舔他的手心。
陈青摸了摸它的背，又想到在拳场上时，对手假惺惺关切地问他，伤哪了，下手重了真是对不起。一边揽着他，一边胳膊肘使劲撞向伤口处。后来经理看他这么惨，给钱多给了五百，现在这五百买药都花了一半，也算是值了。
姜葵早上起晚了，迟到了十分钟。
李眉递给她早餐，半开玩笑地说：“再迟到扣你全勤。”
姜葵当了真，三两下吃完油条豆浆，晚上还加班了二十分钟，弄的李眉哭笑不得。
站在理发店门口，她朝对面楼望去，徐佳静家拉着窗帘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陈青房间亮着灯。
她敲了敲陈青家门，没人来开，索性拿出钥匙开门。
一开门，大福就朝她飞奔而来，热情地扑倒她腿上想出门玩。
姜葵抱了抱它，让它等会儿。
她敲了敲卧室门推开，陈青躺在床上，看她来了翻了个身继续睡，随口说：“遛完狗帮我带份吃的。”
“你不会一天没吃吧？”姜葵问，“要吃什么？”
“随便。”
姜葵轻轻关上门，给大福穿上牵引绳。
徐佳静拉开客厅窗帘，漏出一点缝隙，向下俯视盯着一人一狗，她有点郁闷，姜葵好像讨厌她了。
姜葵不知道有人想法这么多，也不知道有人在楼上窥视她，遛完狗累的满头大汗，在街上买了一包吃的蹬蹬的拎上楼。
她回来时，陈青已经醒了站在阳台晾衣服。
“章鱼小丸子、铁板豆腐、牛肉米线肉夹馍，”姜葵一口气报完菜名，“你挑想吃的吃。”
陈青晾完衣服，将塑料盆放回卫生间，洗完手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水还是葛辰上周搬回来的，还有三四个月过期。
陈青吃了不辣的米线和章鱼小丸子，姜葵吃了肉夹馍和铁板豆腐，大福在桌底下馋的口水直流，不敢给他吃太多，姜葵撕了一点肉喂它。
“没和楼下的一起去遛狗？”陈青埋头大口吃米线。
姜葵知道他说的是谁，没说话。
“闹矛盾了？”陈青一猜就知道。
“没有。”姜葵心里叹了口气，这要她怎么说呢。说因为别人好心想教自己弹钢琴，自己自卑了吗，说她家房子宽敞明亮，还是说她妈妈温柔漂亮，还是说吃饭时袖子差点拖到别人家菜盘里。
她说不出口，自己内心狭隘自卑胆怯，能怪别人吗。
半天没听到她说话，陈青抬头：“难得交到的朋友吧。”
是啊，从小到大她身边除了陈青，还有后来认识的葛辰、卓越，再没有别的朋友了，她也想和女生当朋友一块玩，那些女生都不和她玩，嫌她身上有味道。
那种味道混合着汗水的馊味，垃圾桶的霉味，还有衣服不舍得放洗粉总是潮潮的味。
一开始几岁时，还有人跟她玩，什么石头剪刀布、老鹰捉小鸡，后来那堆小孩发现她在垃圾桶里翻吃的，一个小胖子指着她大喊：“看！她吃垃圾桶里的东西，好恶心！”
好多小孩都朝她看，有些更过分的捡起东西就往她身上扔，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交到朋友了。
七八岁别人上小学了，她只能羡慕地看着他们，孤独的蹲在树底下拿支木棍画圆圈。那些小孩放学后看见她就给她起了外号，小文盲。
现在她已经学到了初中的课本，很多字都认识，但是就算这样，哪些人也只会说，那又怎样？还是没有毕业证。
徐佳静是唯一不嫌弃她，也不打探她的人，只是单纯的想和她做朋友，这种天真有时候真是另类的残忍。
她在陈青家想了很久，最后拿起手机给徐佳静发去微信。
--明天一起去遛狗吧。
徐佳静收到信息开心地在床上上蹦下跳，她这两天十分纠结，吃不好睡不好，在这又不像在A市有一群朋友，就算是一个人也可以去商场、游泳、跳伞，不想在这什么都没有，连朋友都没有，所以她是十分珍惜姜葵的。
友情就是这么简单，两人和好如初，徐佳静教她钢琴，姜葵现在已经会弹生日快乐和小星星了，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总算能一口气弹下来了。
月底，李眉给姜葵发了工资，加上全勤，一千七。
这是她第一笔靠自己上班挣到的钱，拿到钱美滋滋的看了好几遍，生怕钱会长翅膀飞走。
“怕钱跑了？”李眉打趣她，“放心好了有监控。没人拿。拿到钱干什么去？给小帅哥买东西啊？”
姜葵顿时红了脸，不说话了，转身把洗好的毛巾晾上。
姜葵坐公交去了大商场，在里面给陈青买了双跑鞋，前几天她看那鞋底都磨平了，一点防滑功能都没。拎着袋子，她在商场转了转，给徐佳静买了个很大的哆啦A梦，徐佳静跟她说最喜欢的动画片就是哆啦A梦。
拎着两袋东西，姜葵有点饿了，想在商场吃点东西，一看，一碗面条三十八。她顿时摇头走出来，准备回家吃路口买的土豆米线，才一块五一碗，分量不多，但是酸酸甜甜可好吃了。三十八，能买多少碗土豆米线了。他吃也吃不下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