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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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葵在路口买了六碗土豆米线，拎着一堆东西上楼时有点吃力。她实在腾不出手开门，又担心米线汤汁撒出来，伸脚踢了踢门。
“中彩票了？”陈青拉开门，诧异的问。
他印象里姜葵从来没有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总是很省，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大包小包回来。
姜葵把米线放进冰箱，将手里包装盒递给陈青，一一交代：“冰箱两碗土豆米线给你，试试鞋大小合适吗？”土豆米线分量是一个拳头，用小纸碗装的，平常陈青能吃四、五碗，不过今天就委屈他一下，毕竟给他买新鞋了嘛。
“乱花钱。”陈青拍了拍她的头，“谢谢傻丫头，很喜欢。”
姜葵催促：“试试合不合适，还能去换呢。”
陈青蹲下身换上试了试，大小刚好，就是全白的不耐脏，不舍得穿去拳场上，别人一脚能盖个黑脚印上去。
姜葵站起身看了看，满意地点头，抱着玩偶和米线往楼下走。
“诶！哆啦A梦！”徐佳静拉开门一瞬间睁大眼，欣喜若狂。
姜葵站在玄关换完鞋，把玩偶给她：“送给你。”
徐佳静拆开外面那层透明塑料袋，捏了捏玩偶柔软的身体，好奇道：“这个哆啦A梦没有脖子诶，你看它浑身圆圆的，就像个球，真可爱！谢谢你姜葵。”
姜葵在洗手间洗完手，没看见刘姨和于婉，随口问：“今天你妈妈和刘姨不在没？”
“我奶奶不是生病了吗？一个人待在医院又无聊，虽然又护工照顾，但不是自己家人，也没什么话题。我妈怕她无聊，和刘姨一块去医院陪她聊天呢。”徐佳静解释。
这事姜葵知道，徐佳静奶奶不剩多少时间了，他们一家搬来也是为了在最后时光陪陪老人和料理后事。不过徐佳静不太喜欢她奶奶，因为她奶奶重男轻女，对她从小到大看不顺眼，连带着她妈妈都明里暗里地挑刺和嫌弃。可能是年纪大了，又或者弥留之际后悔了，现在态度好了不少。
姜葵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小地方呆了这么久，从来没遇见过徐佳静，现在觉得有些可惜，要是她们早些遇见，说不定能提前成为好朋友。
“我买了土豆米线，很好吃的。”姜葵指了指桌上的四个纸碗。
徐佳静拿着筷子夹起一片土豆片，“土豆片加凉拌米线，黑暗料理啊，真的好吃吗？”
“不仅好吃还很便宜，”姜葵说，“只要一块五一碗。”
徐佳静被这么一说更不敢吃了，拿着筷子的手半天不敢往嘴边送，但又架不住姜葵埋头吃的那么香，她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吃了一口：“好吃！”
酸甜可口还有点辣，不一会儿四碗米线就被两人解决了。
收拾完垃圾，徐佳静拉着姜葵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两人选了一部悬疑片，再猜凶手是谁，客厅一片漆黑只有电视微弱的光源，正聚精会神、专心致志。
突然，家门被打开。
“啊啊啊啊啊啊！”两人吓得大叫抱在一块。
于婉打开客厅灯，客厅被她们弄的乱七八糟，再看那两人脸上一片惊魂未定，她走上前笑了笑，放下买回来的宵夜，“又看什么呢？吓成这样。”
“悬疑片，”徐佳静手舞足蹈，“刚拿杀手一枪爆头，你们突然开门，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
“开灯就不吓人了呀。”于婉走进卫生间洗手。
徐佳静打开夜宵盖子，香气扑面而来：“开了就没氛围了，妈，你和刘姨吃不吃？”
“我和刘姨在外面吃过了，”于婉说，“特意给你们打包回来的，你们吃吧。声音调小一点哦，太晚了扰民。”
“知道了。”徐佳静递给姜葵一次性手套，两人继续刚刚没看完的电影，大快朵颐小龙虾。
晚上十点，电影画上了句号，看着屏幕上开始致谢演员，姜葵有些怅然若失。
这一切就像梦一样不真实。
“你早点睡啊。”徐佳静站在门口跟她挥手。
“你也是。”姜葵下了楼，将手里的垃圾袋扔进垃圾箱里，慢吞吞步伐缓慢地回家。
家里难得姜国磊和赵倩都在，两人眼神盯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她叫了爸妈，就回了自己房间。
学到后半夜，她悄悄出来去卫生间洗澡，靠近主卧室时她听见了姜国磊和赵倩的谈话，心里咯噔一下。
“给我五万块，否则我不会同意离婚的。”姜国磊叼着一根烟，气焰嚣张。
赵倩站在衣柜边，沉默良久：“小葵给你，四万吧。”
“五万一分都不少，我知道你有这么多。”姜国磊弹了弹烟灰，“还留个拖油瓶给我，你倒好一个人轻松自在，重新嫁个男人生个小孩。女人就是比男的会算计啊！”
“我会算计？我算计你什么了？你说出来啊，”赵倩气的手都在抖，“车子房子钱，你一样也没有啊。我怀着孕八个月对我又打又骂，孩子生下来一看是个女孩，从床头扔到床尾，差点摔死了。坐月子给我吃的什么，馒头方便面，还是隔壁产妇看我可怜偶尔给我点吃的，你他妈干这些畜生事，还没出月子竟然逼着我去接……”
“闭嘴！”姜国磊指着她，“我让你闭嘴！不是你自己贱贴上来的吗？我求着你生孩子的吗？”
赵倩不想跟他继续争论，拿起钱包就走。
姜葵听到开门声，反应迅速地躲进了卫生间。
赵倩脚步声消失，姜国磊踹了卧室门好几脚。
她站在卫生间捂着嘴，不可置信，难道妈妈说地接是……一方面她疯狂想要否定这种念头，另一方面她又清楚地知道，姜国磊就是这种人，她从来没想过人会坏到这种程度。
离婚吗？姜葵锁上门，站在淋浴下。
妈妈和她一样是受害人，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关系。
妈妈不爱她，但她爱妈妈就足够了。
陈青腰上那块伤已经结痂了，好得差不多他就继续上场打拳了。毕竟这是个青春饭，也不知道能干多久，要是不要他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去。
“你还要继续打啊？”葛辰拆开干脆面，“我看那帮人各个凶神恶煞，不是好人，还老扣你钱，表面上说的好听，等走的那天一块给你，后面肯定不给了，真下作、下流！”
“骂人词汇量不够了？”陈青蹲在小卖铺门口给自行车换链条，“让卓越把他拿本宝典拿给你，三千条不带重复的。”
“得，就我文盲。”葛辰捏碎袋里的干脆面，仰头全倒入嘴里。“吃不吃来一包。”
陈青上好链条，在洗手池洗着手上的黑油，抬头问：“你天天这么吃，你妈也不说对不上账？”
“自家的吃点没事，”葛辰嘿嘿一笑，“我每个月做点假账。”
“你爸要知道了，肯定抽你。”陈青拿了瓶矿泉水，放在收银台两枚硬币。“走了。”
走得太急陈青忘记换鞋了，脚上是姜葵送他的白鞋，他骑车到半路，本想原路返回，可还有十分钟就到他上场了，他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往会场赶去。
果然一进去王明就注意到他脚上的鞋，“哟！新鞋啊，不便宜啊。”上次他故意撞自己伤口这事，陈青记着了，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人，没搭理，默默戴上拳套和护齿。
王明也不尴尬继续在他身边晃悠，一个不小心就踩在了鞋上，还故意转了转，“踩脏了，对不起啊，多少钱我赔你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赔，是他的鞋故意贴到鞋底上的。
面对他的挑衅，陈青甩出两个字，不用，走出后场上台。
裁判站在选手中间，陈青握紧拳头，聚精会神盯着对手，他只想好好赚钱不想惹麻烦。
姜葵在理发店频频出错，不是拿错燃料，就是找错钱，李眉都说她是不是丢了魂。她心里被昨晚偷听到的消息搅得一团乱麻，晚上没睡好，白天上班自然没有精神。
李眉看她这样，店里生意也不忙，让她提前下班回家好好休息。
姜葵拿着手机刚准备上楼梯，就看见徐佳静和陈青有说有笑的走来，陈青推着自行车，徐佳静背着手走在一旁，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双手用力死死地掐住大腿，眼睛始终盯着他们。
姜葵心想。佳静，你有那么多东西。
你什么都有，别抢走他好吗？
求求你别从我身边夺走他，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他了。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在两人即将靠近时，飞快的跑上了楼回了自己家。
姜葵只感到自己的心脏隐隐作痛，她躺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上，用尽全部力气大声尖叫。
和徐佳静告别后，陈青听到尖叫声，但又不确定是那边传来的，他给姜葵发去信息。
--你在家吗？还是理发店？
这条消息石沉大海，他没有收到回复，皱了皱眉。
回家刚拉开门，大福就急匆匆地想往外跑。
看这情况是，狗也没遛？她不是最喜欢小狗吗。陈青不解，盯着黑屏的手机，拿着牵引绳带大福在楼下转了三四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