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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柠檬糖的宇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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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的生日在梅雨季的尾声。
清晨六点整，她推开天文社活动室的门时，窗台上的含羞草叶片上挂着水珠——不是雨水，而是被人用滴管精心布置的痕迹。叶片中央躺着一颗透明的柠檬糖，糖纸在晨光中折射出虹色。
「第13号实验品：气象控制用人工露水」
熟悉的字迹写在便签上，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火箭。h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身后传来窗户被轻轻叩响的声音。
k悬在窗外消防梯上，左手抓着防水绳，右手托着个被雨布包裹的方形物体。他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运动鞋边缘沾满泥点，显然已经跋涉了很久。
“接一下。”他隔着玻璃做口型，“要掉了。”
h慌忙开窗，那个包裹落入怀中时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雨布展开后，露出一个精致的黄铜机械盒，表面蚀刻着星座图案——正是废弃天文台星图上那只机械鸟的立体版。
“能源。”k从兜里掏出一把柠檬糖，哗啦啦倒进机械盒侧面的投币口，“理论上能运行十二年。”
他翻窗进来时带着雨水和青草的气息。机械盒的齿轮开始转动，盒盖缓缓打开，弹出个微型天文台模型。铜制穹顶分裂成花瓣状，内部的行星仪自行运转，投射出的光点在墙上组成一行字：
Happy Birthday
h的指尖触到行星仪底座，发现那里刻着更小的字：「2018-2029 全部补给完毕」。
“从小学到现在的份。”k拧动发条，机械鸟从盒中升起，翅膀每扇动一次就洒下一片金粉，“以前只能做静态的，今年终于……”
金粉在空气中组成函数图像，是他们在物理竞赛中共同解出的第一道题。h突然认出这些金粉的材质——k去年获得科技创新奖的那块“光学演示用纳米材料”。
“你拆了奖牌？”
“反正证书还在。”k按下机械鸟的尾羽，鸟喙突然吐出一卷微型底片，“这才是重点。”
底片对着阳光，显现出小学四年级那天的场景：空无一人的天文台里，小k独自安装着星座模型，左手缠着渗血的绷带。照片角落的日历显示日期是4月6日——她生日第二天。
“你后来回去过？”
“每年。”k转动机械盒侧面的旋钮，底片图像被投影到整面墙，“2022年装了声控系统，2025年加了恒温装置……”
墙上的影像随着他的解说不断变换，h看见不同年龄的k在同一个空间里忙碌。最后一张照片里，十七岁的她正往幻灯机里塞星图底片，日期是三天前。
机械鸟突然停在她肩头，翅膀发出咔哒轻响。h在鸟腹发现个微型舱门，里面塞着张对折的纸条：
备用能源配方
1. 柠檬酸（化学实验室偷的）
2. 白砂糖（便利店值班顺的）
3. 看见你笑的时候产生的未知物质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机械盒内部刻着的一行小字上：
「所有宇宙常数里，最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