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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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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的铅笔尖停在物理习题集的最后一题，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
窗外雨声淅沥，五月的梅雨季让教室里的空气黏腻潮湿。她抬头看了眼挂在黑板旁的时钟——17:43，距离班主任安排的“学习互助小组”第一次活动还有17分钟。
她叹了口气，把习题集翻回第一页重新检查。
“哟，这么认真？”
一道影子斜斜地投在她的桌面上，h抬头，看见k单手拎着书包站在门口，校服外套松垮垮地搭在肩上，发梢还滴着水。
他没带伞。
h下意识低头，发现他的鞋边缘沾着泥水，在地板上留下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老师让我们六点开始。”她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橡皮。
k咧嘴一笑，拖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书包“咚”地砸在桌上，震得她的铅笔滚到地上。
“抱歉。”他弯腰去捡，后颈的头发还湿漉漉地贴着皮肤。
h伸手去接，两人的指尖在空中短暂地碰了一下。k的手指很暖，而她的指尖冰凉。
k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把铅笔递给她：“你手好冷。”
h没回答，只是低头翻开笔记本，假装整理重点。
k也没在意，转身从教室角落拖来第三把椅子，摆在两人中间。
“这是干嘛？”h终于忍不住问。
“替补队员。”他拍了拍椅子，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篮球，稳稳地放在上面，“学习也要讲究团队合作。”
h盯着那个篮球，橙色的球皮上还沾着水珠。
“……”
“开玩笑的。”k耸耸肩，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其实是因为——”
他故意拖长音调，h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我听说坐中间的人成绩会变好。”
h：“……”
她默默低头，继续写题。
k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柠檬糖，剥开包装丢进嘴里。
“你要吗？”k递给她一颗。
h摇头。
“啧，真难讨好。”他耸耸肩，把糖塞回口袋，又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皱巴巴的物理课本。
h偷偷瞥了一眼，发现k的书页边缘画满了涂鸦——电路图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公式间隙里藏着潦草的歌词。
“……”
她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题目。
但十分钟后，她发现k的错题本上，所有写错的“B”字母都被涂成了蝴蝶的形状。
“……”
h盯着那个蝴蝶B看了两秒，默默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在第一页画了一只小小的飞鸟。
窗外，雨声渐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