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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雨伞倾斜角度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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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竞赛报名表被拍在桌上时，h正在整理天文社的观测数据。
“下周的市预选赛，”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周曜，你代表学校参加。”
教室后排传来篮球砸地的闷响。k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老师，我月考物理才62分。”
“所以才需要特训。”班主任的目光转向h，“你来辅导他。”
h的铅笔“啪”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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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天空已经阴沉得像是随时要塌下来。h站在教学楼屋檐下，盯着自己鞋尖前的水洼。雨点砸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她书包侧袋里插着一把折叠伞，深蓝色的，边缘绣着小小的星星图案。
“哟，好巧。”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h转头，看见k单手拎着书包站在走廊拐角，校服外套湿了半边肩膀。他看了看她手里的伞，又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突然笑了：“天文社的精英，能借个光吗？”
h攥紧伞柄，点了点头。
他们站在屋檐下撑开伞。k自然而然地接过伞柄，他的手指擦过她的指尖，带着雨水微凉的触感。
“你住哪个方向？”他问。
“北口商店街。”
“顺路。”k调整了一下伞的角度，“我打工的便利店在那边。”
他们走进雨幕。h小心地保持着距离，却发现k始终把伞往她这边倾斜。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她左肩晕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伞歪了。”她小声说。
k装作没听见，反而指着路边一家甜品店：“那家的草莓大福不错，下次带你去吃。”
h低头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57厘米，正好是她笔记本上记录的“陌生人社交安全距离”。但k的袖口时不时蹭到她的手臂，柠檬糖的味道混着雨水的潮湿，让她心跳微微加速。
“竞赛的事……”她试图找话题。
“那个啊，”k踢开一颗石子，“其实我物理没那么差。”
h惊讶地抬头看他。
“上次月考我选择题全空着，”他耸耸肩，“因为突然想到一个机械结构的改进方案，光顾着画草图了。”
雨声中，h听见自己问：“为什么？”
k沉默了一会儿。一辆卡车驶过，溅起的水花让他本能地侧身挡住她。h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我爸觉得搞机械是不务正业。”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他想让我考金融。”
h看着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突然想起天文社望远镜里看到的土星环——看似完整的光环，实际上由无数碎冰组成，每块冰都在各自的轨道上孤独旋转。
“你的设计图，”她鼓起勇气，“能给我看看吗？”
k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代价很高哦。”
“什么代价？”
“明天开始，放学后特训一小时。”他晃了晃伞柄，“你教我竞赛题，我告诉你齿轮怎么咬合。”
雨点敲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h看着k被雨水打湿的睫毛，点了点头。
“成交。”
k的笑容扩大了些。他不动声色地把伞又往她那边倾斜了一点，这次h注意到了。
她悄悄伸手，握住了伞柄的下半部分。
“这样比较稳。”她小声解释。
k看着两人突然缩短到30厘米的距离，嘴角微微扬起：“嗯，确实。”
雨幕中，深蓝色的伞像一片小小的夜空，笼罩着两颗逐渐靠近的星星。
